第36章 女朋友之死

死亡潛規則:成都連環殺人事件,一個未被破解的懸案,我作為事件的參與者,還沒等破開這個懸疑,女朋友就被殺了……

……

很明顯,這幾個人是這次‘死亡潛規則’劇情世界的……真正參與者。而自己,則是一個體驗者!

我把自己的警帽帽簷給下拉了一點,下意識地遮擋住自己的容貌。

然而,很快,我看見門衛室玻璃窗自上的倒影,自己的臉部容貌居然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變得很樸素,整個人身上多出了一抹屬於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

看來,這些都是這次劇情故事世界的設定,那麼,之前一車的參與者,想來也應該是都不是自己本來的樣子,都被做了一些變化。

他們的任務是什麼?

抓住凶手?

阻止或者是抓到連環殺人事件的真凶?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似乎對於自己來說,的確應該沒有什麼危險才對。

隻要自己盡量低調,盡量融入這邊的社會這邊的環境,讓自己就靜靜地當一個看客,平時也不離開這個警察局,自己也就應該能夠一直安全下去,一直等到那五個聽眾完成了任務,就可以離開了。

“馬先鋒,你怎麼遲到了,楊局已經在那裏等著了,你還不去,小心被吃掛落。”一個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道。

我扭過頭,看向這個警察,點了點頭。

來到了一間會議室,此時裏麵已經坐著二十幾個警察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那個坐在首座的,應該就是楊局了,楊局手裏端著一杯茶,看到我進來坐下後,咳嗽了一聲,倒也沒有太多地追究遲到這件事,而是把嘴裏的茶葉吐在了地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麵上,開口道:“同誌們,現在我們當地社會上是什麼氛圍,人民群眾是如何地惶惶不可終日,我相信大家也都清楚,也都明白。畢竟,你們也是要回家的,也是要和家裏人生活的,人民警察來自於人民,你們和這個社會也是息息相關。那個在前些年先後犯了兩次案,殺了兩次人的凶徒,又出現了!他,又殺了一個人!而我們這些警察,卻對他毫無辦法,到現在都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已經對我們當地地區的社會穩定老百姓安居樂業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甚至引發了一定程度上的社會慌亂!這是我們的責任,這是我們的錯誤,這是我們的瀆職!因此,我在這裏宣布,成立這起案件的專項調查組,在座的各位,就是專案組成員,我是組長,你們這裏所有人現在放下原本手頭上的所有其他事情,專門給我轉移到這件案子上來!麵,請秦隊長把這三起案件再給大家詳細解讀一下。”

一個一臉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站起身,對周局點了點頭,又對在場的所有同僚點了點頭,走到了會議室裏的小黑板上,手裏拿著一些照片開始依次貼上去,然後開始講述: “成都連環殺人事件第一起案件,發生在…………”

這個會,一直開到了中午才結束,期間還分配了任務和管理負責的內容,楊局的茶會添了好幾次茶,最後會議結束時,他把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拿起帽子:“散會!”

我拿起自己麵前的筆記本,走出了會議室,走向了這層樓的另一個大辦公室,這個大辦公室現在被臨時設置成了專案組的辦公地點,這表明上麵全力以赴麵對這起案件的決心是非常之大。

“走,先吃飯去。”

“吃飯去。”

其餘的警察都三三兩兩地放下東西去吃飯了。

我也把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走了出去。

警局的食堂不是很大,做的大鍋菜對於生活在未來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難免顯得有些寡而無味,好在我也不挑這些,打了飯後找了找,在幾個同是專案組的同僚身邊坐了下來,一起吃。

專案組內現在的氛圍有些壓抑,大家吃飯時也都是默默地吃著自己的,也沒人說話聊天,隻想著早點吃好飯然後去開展工作。

這頓飯,自然也就吃得很快,我先回到了自己在警局裏的宿舍那兒,這是雙人宿舍,隻是我對麵床鋪上是空著的,顯然,這裏暫時隻有我一個人居住。

在床頭,我發現了一本日記本,隨意地翻了翻。

現在,我大體地對自己的身份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跟現實世界一樣,自己是從警校畢業的,在這個時期,警校畢業生,落到地方基本就相當於是一個金鳳凰,隻要不犯太大的錯誤,踏踏實實走下去,至少前途是可以有保證的。

自己來自於一個單親家庭,母親早逝,家裏有一個父親,不過父親已經續弦了,自己平時也和父親那一家不怎麼聯係,因此吃住一直都在警局裏。

令我覺得有些莞爾的是,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女朋友。

不過兩個人應該還隻是很淡的那種關係,處於剛剛開始的戀愛階段。

我搖了搖頭,這次的故事世界確實挺有意思的,根本就是把自己完全換了一個身份,這是為什麼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防止自己這個體驗者再次淪為那些真正參與者的陪襯?隻是一種bug的修複?

一陣困意襲來,我拿起宿舍裏的一個熱水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來和喝了兩口,然後就端著杯子走出了宿舍,向專案組所在的樓房走去。

我來得還算是比較早的,此時辦公室裏隻有三四個專案組的人,我進來時,大家也就互相對視一眼點點頭算作打招呼,然後繼續做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大部分專案組的成員都按照上午開會時布置的任務,吃過午飯後就出去工作去了,我則是被分配到了信息資料整理的任務小組裏。

這個時期計算機辦公還沒有真正普及,甚至局裏計算機也沒有多少台,一些案件資料和相關走訪的信息等等東西都需要進行人工整理,這也是一個很大的工作量。

我先走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眼睛卻忽然一凝,自己吃飯前把筆記本放在桌上的,但是我有個習慣,就是把筆,倒扣在筆記本上,但是現在,自己的筆已經落在了旁邊。

拿起自己的筆記本,我翻了翻,發現了明顯地翻動痕跡幾張紙上有著嶄新地折痕。

馬先鋒在某些方便的習慣確實可以近乎於一種偏執,比如對書,對本子,平日裏絕對不會去褶皺,倒不是舍不得,隻是一種自小養成的作風。

很顯然,有人特意過來翻閱過自己的筆記本,而這個筆記本,也隻是記錄著上午開會時的內容以及一些關鍵筆記。

我又從自己的辦公桌上離開,又找到了幾個桌子,上麵的筆記本似乎都有著被翻動地痕跡,有一個本子似乎是有點匆忙,翻動完後居然直接塞到了文件夾裏,歪歪扭扭的,而文件夾以及桌上的其餘資料都被擺放得很整齊,說明了這個辦公桌主人也是具有良好的工作習慣,如果是他放置的話,絕對不會這樣隨意地就塞進去。

我把這個筆記本拿出來,翻了翻,然後臉上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這個筆記本上關於今天會議記載的內容不是很多,當然,是字數不是很多,但是內容概括得很是精簡。

上麵是一個圈接著一個圈,還打著標記和箭頭,寫得很是龍飛鳳舞,並且帶著很多塗塗畫畫斑斑點點,顯然在開會時,這個筆記本的主人在做著很深度的思考。

我又翻到了前麵,筆記本都是用過的,我的筆記本也是一樣,被那個叫做馬先鋒的警察用過,或者說,在劇情世界裏我現在就是馬先鋒。

但是,這本筆記本前麵的內容都是那種很一絲不苟的態度,記錄得很繁密,卻也很整潔,可以看出使用者是一個教條主義者,也因此,前麵的筆記內容和今天會議上的筆記內容有著一種極為濃鬱地違和感。

我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但是卻又看向了那幾個正背對著自己還在聚精會神整理資料的同僚。

這次的體驗者,不止自己一個麼?

又或者,他是參與者?

那麼,那個查閱所有人筆記本尋找身份線索的人,又是誰?

他,又有什麼目的呢?

…………

注釋:參與者:經曆過三次體驗任務,開始進行真正‘死亡潛規則’故事世界的參與者,聽眾按照故事經曆次數分為:新手、資深、專家……。

體驗者:還位於最開始的三次體驗任務之中的人,如果僥幸獲得故事點也無法進行正常兌換,除非是遇到那種無視兌換規則的東西,比如我的“殘缺的僵屍血液”。

體驗者就是參與者的預備役,這在之前文裏有過描述。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感覺,那個在翻閱筆記本的人,應該不是參與者,而是和自己一樣的體驗者。

不過,我也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過久,特意翻了一下封頁,看見名字是:蘇綠,默默地在心底記下了這個名字,隨即又喝了一口水,然後就走了過去,和那幾個警察一起開始整理資料。

其實,我知道,在明天,新的一起案件會發生,但是我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至少是在沒有徹底摸清楚情況前,自己還是必須本分地當好自己的這個角色,不能露出太多的端倪和尾巴,先把自己隱藏好,才是最明智的一個策略。

對於貢獻值,我還是很向往的,畢竟上次體驗任務中,我一個人就分掉了一半的故事點貢獻,兌換了一個殘缺的僵屍血液,也算是讓自己的強化提前進了一步。對於這種事情,其實就是一步先,步步先,盡早地多拿到一些故事點,自己以後的路也會好走許多,最直接的表述就是,能夠在未來,活得更久一些。

整理信息資料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一直到晚上,才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幾個警察一起都累得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隻剩下我一個人把彙總好的資料抱起來,走向了局長的辦公室。

楊局雖然說了他自己是專案組組長,但是他的辦公室可沒有直接搬過來。

“嘭!嘭!。” 我敲了門。

“請進。”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楊局正在擦著風油精,刺鼻的味道彌漫在辦公室裏,顯然,他也是在為這件案子在操勞著。

“整理好了?”

“是的,楊局。”

“嗯,放這吧,我看了之後再讓人去複印。”

我沒有多餘的話,隻是點了點頭,把一疊資料都放在了楊局旁邊的空辦公桌上,然後準備離開,卻在離開前,我忽然鼻子動了動。

不對,屋子裏,不光隻有風油精的味道。

我皺了皺眉,開始細細地聞起來。

“怎麼了?”楊局開口問道。

“腿有點麻了。”我回答道,然後帶著一點點地踉蹌,我走出了楊局的辦公室。

楊局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茶。

而我則是站在門外,閉著眼,腦子裏拚命地回憶著之前的那一股味道,有點清香,帶著一點點的杏仁味道,什麼東西,會帶著這些味道?

猛然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自己記得幾種化學藥劑是帶著這種苦杏仁味道的,難不成楊局一個人在辦公室裏鼓搗著這些東西,再用風油精來蓋住那些味道?

這是高中化學裏就有的知識,有好幾種帶著苦杏仁味道的化學試劑能夠對人體帶來致命的毒素,也是謀殺案內經常使用的手段,很多凶手都是拿那些化學試劑當作毒藥去投毒。

我一隻手放在自己胸前,默默地平息著自己的呼吸。

不能衝動,穩定下來,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小警員,那麼,自己就應該做小警員應該做的事情。

即使是專案組,也不可能24小時一直運作下去,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點,已經完成整理彙總資料任務的我在內的幾個警察,就已經離開了辦公區,算是下班了。

我就住在警局裏的宿舍裏,所以順路去食堂打了飯,帶到了宿舍裏去吃。

一個人的宿舍,顯得有些冷清,但正好能夠讓我卸去白天的偽裝,一邊吃著飯,一邊沉思著一些事情。

一開始的上午,那輛警車駛出了警局,警車上的人,明顯是真正的參與者,他們去的地方,我猜測應該是下麵即將發生案件的案發現場吧,去提前進行布置,然後對凶手進行布控。

至於被翻動的筆記本以及那個叫做蘇綠的人,我現在隻能算是發現了這些線索,卻還沒打算繼續去深究,至少,自己的筆記本,無論是字跡還是風格,都延續了之前的內容,所以,自己應該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吃完了飯,我端著自己的餐具去了廁所水池那邊進行清洗,水龍頭內的水很大,衝擊在餐具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一些水也濺在了我的臉上。

我深吸一口氣,卻在這時,樓下麵,傳出了一群人說話的聲音。

微微側過神,透過過道的欄杆向下看,蘇白看見了4男1女正在向這裏走來,這是那五個白天開車出去的警察!

五個人似乎是在激烈著討論著什麼事情,我隻能隱隱約約聽到幾個詞,比如‘發生什麼後果’‘改變什麼’等等,我推測應該是在討論明天即將發生的案子吧,他們,應該是知道明天案子發生的確切位置和地點以及時間。

但是在為自己等人是否進行提前布置進行爭吵,有人認為過多的提前布置會打草驚蛇,而有的人則認為如果不多做一些準備,萬一讓凶手就此離開,後果,就會變得有些棘手。

此時,我忽然有些羨慕他們,他們能夠大大方方地聊這些事情,不知道的人認為他們隻是在討論案件,但是我清楚,他們是在討論著還沒有發生的案件。

參與者,應該是能夠提前獲知任務,甚至是能夠提前在QQ群上獲知一些關於下一個故事世界的情報,而我自己作為一個體驗者,則是兩眼一抹黑,當然,也因此,我能夠躲避掉大部分的危險,但是我還是本能地討厭這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餐具洗好了,我沒有在這裏過多停留,拿著餐具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躺在床上,剛準備眯一會兒時,外麵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馬先鋒,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眉頭微微一皺,我是真的不想和這個故事裏的其餘人產生太多的交流和聯係,自己畢竟隻是一個冒牌貨。

但是對方明顯是知道自己在宿舍裏的,自己不去開門的話就會顯得有些過於反常了。

起身,走到門邊,開了門。

外麵站著一個女警察,長得不是很漂亮,有點胖乎乎的,臉上也有不少痘痘。

“馬先鋒,食堂裏沒菜了,幫我煮個方便麵吧,你這兒有煤氣灶的,我先去洗澡啦,十分鍾就回來,我就衝一下,等我啊。”

女警察把兩袋方便麵和兩個雞蛋塞到了我手裏,然後轉身提著一個塑料袋就離開了,應該是去公共浴室了。

我之前看了馬先鋒的日記,裏麵有表達對戀情的感覺、衝動和愛慕情緒,卻沒有照片之類的東西,而此時,我卻有些無奈地摸了摸自己額頭,難道馬先鋒的戀人,就是剛剛那個小胖妞?

不過就算不是她,那麼也能夠說明二人的關係應該不錯。

我給小鍋裏加了水,打開了煤氣灶,等水開了之後,把泡麵放進去,然後又把雞蛋敲了進去,差不多的時候,再拿自己的一個大腕把泡麵給盛出來,隨後就放在了小桌上,自己則是坐在了床邊,摸了摸,周圍沒有煙,顯然馬先鋒不抽煙。

但是,等了十分鍾,二十分鍾……甚至是三十分鍾後,那個胖妞還是沒有回來。

碗裏的泡麵已經吸足了湯水變得很粗了,脹了起來。

我有些不解,洗個澡,不至於這麼慢吧,而且既然囑咐了自己煮泡麵,她又沒吃晚飯,也應該動作更麻利一點才是。

推開了宿舍門,我站在了過道裏,下方是陽台。

我忽然發現,有一個接著一個的警察正急匆匆地向一個方向跑去,有的人似乎已經休息了,警服都沒穿。

“怎麼回事?”我對著下麵喊道。

“我說小馬先鋒,你怎麼還傻站著啊,你家的胖妞出事兒了,就在公共浴室裏,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宿舍門也不關了,直接衝下了樓梯,跟著剛剛回答自己的中年警察一起跑向了公共浴室。

此時公共浴室外已經有幾十個警察圍著了,大家都自覺維持好著秩序,畢竟他們不是圍觀看熱鬧的老百姓。

一具擔架抬著一具蓋著衣服的半裸女屍被放在公共浴室的門口,場麵有些冷寂。

我推開了前麵的人,一看女屍,不正是剛剛那個囑咐自己煮泡麵等洗好澡回來吃的胖妞警察麼!

周圍一些警察看見我來了,都默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投來了關切的目光。

沒錯了,她是馬先鋒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深吸一口氣,眼睛裏開始強迫自己濕潤下去,然後整個人露出了不敢置信地神色,直接跪在了地上。

周圍一群人見我這個樣子,都馬上過來安慰。

這時候,一直在擔架邊檢查屍體的警察有些驚愕道:“頸部被切開,被侵犯過,是那個殺人凶手的手法,王八蛋,他居然敢在警察局裏殺人!”

我低著頭,似乎什麼都沒聽到,周圍人的安慰和寬解他都無動於衷,但是任何有用的訊息都沒逃過我的耳朵,此時,我的心底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怎麼回事,凶殺案不是應該發生在明天麼,死者不也應該是家住白銀區水川路的27歲女青年鄧某麼,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時,那四男一女五個警察也趕了過來,五個人明顯臉上帶著很深的疲憊,顯然白天很忙很累了,但是當他們推開人群走進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屍體後,五個人的臉上也出現了完全不敢置信之色,劇情,為什麼已經發生了變化,怎麼可能!

警察局裏死了人,而且是被以這種方式謀殺,這影響當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