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見眾人都有些信服自己了,接著說道:“我也知道那王爺廟靈驗,可這一次是萬不得已,我們還是照著張道長說得辦吧!”
村長這樣一說,擋在麵前的村民頓時沉默不語,不約而同地讓開了一條道兒。
村長見狀,伸手一揮,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往王爺廟方向趕去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我們便到了王爺廟門口。
村長站在王爺廟前,雙手背在身後徘徊個不停,一臉的糾結。
“張道長……一定要挖了這王爺廟麼?這廟很有靈氣,已經保護我們這個村子數百年了。要真的挖了,那萬一……”村長還是很不放心,試探著問張道長,神色猶豫。
“萬一”二字還沒能來得及說出口,張道長想也沒想便點頭說道:“這個王爺廟必須得挖!要是摸不清那王爺廟的來頭,恐怕整個村子裏的人都要遭殃的!”
村長聽了這話,擺了擺手,長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罷了罷了!挖就挖吧!全聽道長您的!隻要能躲過這一劫就好了。”
張道長點點頭,也不再多言,自己拿著羅盤往四周轉去了。
眾人紛紛佇立在王爺廟前,道長不發話,也沒人敢進去。
張道長手裏拿著羅盤,沿著王爺廟轉了幾圈,臉上始終緊繃著。我和村長站在廟門口,有些緊張。
眼看著快要日上三竿了,張道長好像依舊沒有半絲頭緒。眾人等得也有些疲倦了,紛紛蹲在廟門前,無精打采地張望著。
張道長又轉了一圈,回到原地,盤地而坐,垂眸想了好久。時間分分秒秒過去了,就在大家都有些等不及的時候,張道長突然站起身來,雙手合一喃喃念叨了一長串咒語,隨即將手指放嘴上咬破。
鮮血順著指尖落在羅盤上,張道長一手拿著羅盤,一手在上麵塗抹了一遍。
周圍的人見張道長有動靜了,忙集中精力,緊張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我原本站得離張道長挺近,所以將他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說來也怪,他手上的血滴到那羅盤上後,羅盤指針瞬間瘋狂地轉動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村長見狀,忙好奇地問道:“這是啥東西?”
張道長不動聲色地回道:“這是血羅盤,能夠增強羅盤的偵測能力。現在它的作用已經是之前的幾十倍了。”
我站在身後一邊驚異於那血羅盤威力之大,一邊心裏暗自佩服道長。
眼看著他手裏的血羅盤越轉越快,張道長盯著那指針慢慢地挪動著步子。步子邁得極慢,好像怕驚動了什麼。
最終張道長停在了王爺廟跟前的一片空地處,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猛地回頭朝著身後看去,身後正對著大敞開的廟門,裏麵是那尊雕像。
他臉色頓時微變,看了手上的羅盤一眼,然後朝著塑像走了過去。我直直地盯著張道長看,不知為啥心裏突然有些莫名的緊張。
隻見他每走一步都要在口中念出一個數字。一步一步,腳步沉而穩。我們眾人跟在他後麵進了廟門。
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他走到塑像跟前的時候,嘴裏念了個四十四,也就是說,不多不少,剛好四十四步……
張道長繞著那塑像看了會兒,最後從背後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大把旗子,在原地插上了一圈杏黃旗。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氣氛變得格外嚴肅。插完了旗子,張道長又站在原地雙手合一閉眼念叨了一串,猶豫了一下,又掏出幾張黃符來,貼在那塑像上。
弄完這一切後,張道長突然指著腳下的一方土地,對著眾人緩聲說道:“從這兒開始挖吧。”
說著,他便走到了一旁,找了個空地開始打坐。一舉一動也煞有介事,眾人見他嫻熟老練至此,一個個都信到了骨子裏,哪裏敢再有半絲質疑。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爭著拿起一旁的鋤頭開始動了起來。村長始終緊蹙著眉頭,半天一句話都不說,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壯漢開始對著那塑像前麵的一片土地挖開了。
一旁的張道長打了會兒坐便站起身來,他抬眼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最終直直地落在了村長身上。
村長依舊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看樣子是生怕出什麼岔子,畢竟是一村之長,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他可擔不起這責任。
張道長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徑直朝著村長走去,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瞞你說,這王爺廟看著的確邪性的很,不然我也不會冒著眾怒來挖這廟宇了。這裏麵估摸著供奉的是個邪神,能保佑你們這麼久,真是奇了怪了。要是我估計不錯的話,這裏麵肯定是有什麼大陰謀!而老太太的死,估計就是個開端!”
這一席話聽得張道長戰戰兢兢的,一張滿是褶皺的臉上更是擰成了一團。張道長話剛落音,村長急得忙詢問道:“我還尋思著要是真的挖了這廟,惹怒了廟主人可就慘了。原來這麼嚴重,那這可咋辦呢?”
村長急得是團團轉,倒是張道長一臉的鎮定,“不著急,先看看挖出來的是啥東西吧。”
說著,便將目光投向那夥正在挖的人群中去。
這廟宇依山而建,山上大多都是石頭,廟宇地底下因此也多是石頭,挖起來十分費力。
從一大早挖到了晌午時分,一群人早已累得揮汗如水,可也不過才挖了不到一人深的深度。
眾人見張道長沒有喊停,他們也絲毫不敢懈怠下來,賣力地揮動著鋤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接二連三地停了下來,“這裏啥都沒有啊!”
“是啊!這得挖到什麼時候去?挖了一大早上鬼毛都沒看見!”有人開始不滿地嘟囔了起來。
“要不讓大夥兒先歇息一會兒,看這大熱天的都幹了一早上了……”村長看著那些人滿頭大汗,累的早沒了人形,忙轉頭看向一旁的張道長,提議道。
張道長盯著那雕塑看了半晌,沒有做聲。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這!這裏……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