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是來找金身的,但是剛子隻記得這個地方,他不記得具體的埋金身的位子了。這偌大的大龍爪穀,可就不好找了。
不過剛子提供了一個信息,埋金身的地方不在山穀的兩端,在中間區域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湊到了老王的身邊,這時候老王正穿鞋呢。
我說:“老王,附近有什麼山洞嗎?”
老王說:“找山洞幹啥?”
我說:“我就是問問。”
老王說:“再往前走半天時間,倒是有個山洞,隻不過那山洞裏往外冒煙,根本住不了人。老人管那個山洞叫大煙囪,說那是陰間的鍋爐工在下麵燒鍋爐呢。”
我說:“能帶我去看看嗎?”
老王說:“去倒是行,隻不過進不去啊,嗆得厲害。那裏麵就呆不了人的。”
我說:“那應該是連著地下的岩漿了。”
老王說:“現在的話說應該是吧,反正老人都說那是陰間的煙囪。”
我說:“我想去看看,等把那仨人抓住,你帶我過去瞅瞅去。”
老王說:“你願意去,我帶你過去看看,也就是走半天就到了。不過要等抓到那三個王八犢子再說了。我估計啊,中午之前,那三個王八犢子就會到這裏了。”
看老王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就知道,那三個人肯定會來的。因為沒有第二條路,這是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經驗,錯不了。
我們幾個躲在這打石頭縫裏,雖然沒點爐子,但是也沒覺得有多冷。我看看溫度計,這裏零下四度,隻要多穿點,吃飽飯,這種溫度一點問題都沒有。
到了上午十點鍾的時候,負責瞭望的韓雷大喊一聲:“大哥,來了。”
老王頓時就跳了起來,一邊朝著洞口走一邊說:“三個嗎?”
韓雷說:“就一個人!”
說著,韓雷把槍伸了出去。老王卻一把抓住了這槍管子,說:“抓活的,你把人打死了,你得償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不是野豬。他隻是個賊。”
我說:“沒錯,不要打死人,死了人可就說不清了。”
韓雷說:“我們不打死他,他就要打死我們。他手裏有家夥。”
我拿著望遠鏡走上前去,我往外麵一看,果然,這家夥手上拎著一把獵槍。
這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身體瘦長,他在快速奔跑,走得很匆忙。在他的身後背著一個包,在身前還掛著一個包。跑了一陣子之後,他停下了,往後看看,接著往後走了十幾步,又停下了。接著轉過身繼續往前跑了出去,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他爬起來接著跑。
韓雷說:“追吧!”
老王說:“他手裏有家夥,不要逼得太緊,我們跟上他就行。他一個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能跑出去這大龍爪穀,他就是神仙了。我們不急。”
老三說:“另外兩個人呢,應該是一男一女才對。”
老王說:“不知道你們看到沒有,這個人很猶豫,想跑,又想回去。但是想想還是跑了。這說明什麼?那倆人在後麵了,可能是遇上什麼危險了,他自己跑了下來,把另外倆人給扔上麵了。這小子想獨吞啊!”
我說:“有些人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他們隻是同夥,不是同誌,出這種事也不奇怪。倒是我們,還是先不要急著去追這混蛋了,看看另外倆人到底是死是活比較關鍵。”
老王說:“順著這小子下來的腳印上去就不會錯,等他往前走遠了,我們再上去找那倆混蛋。抓到那倆混蛋,這個混蛋的底細可就露了,他跑不了。”
韓雷說:“但是贓物肯定在這老小子身上了。”
老王說:“那能怎麼樣?這小子身上有槍,我們雖然人多,但一個不小心就被打死一個。這小子可比野豬危險多了,我們還是得慢慢來。”
韓雷說:“大叔,我不怕死。”
老王說:“你拉倒吧,你要是死在這裏,你爹你媽這後半輩子咋過?他們還指望你給他們養老送終呢。”
老三說:“韓雷,你放心,這小子跑不出去,你大叔心裏有數。”
這小子越走越遠,很快就進了林子,看到蹤影了。但是這一串腳印清晰可見。隻要不刮大風,這腳印會一直存在下去。
前麵的路不是一帆風順,他想一個人跑出去,談何容易。
老王說:“讓他先跑三天,他也跑不出去。不急,慢慢熬他。”
我們大家從這石頭縫裏鑽了出來,順著那老小子的腳印往上走,快到了晌午的時候,一個人的腳印變成了三個人的,但是另外兩個人卻不見了。
老王撓撓頭皮說:“這可邪了嘿,難道被老鷹抓走了?這不能啊,這麼多年沒聽說過有老鷹抓人的事情啊!”
這時候,天上盤旋著兩隻老鷹,應該是在找兔子或者麅子呢,老鷹抓人,有點不現實。
既然不可能被老鷹抓走,那就一定在地上了。
這周圍腳印很亂,踩得亂七八糟,但是很明顯,那兩個人就是在這裏不見的。
剛子說:“不可能憑空消失兩個大活人,一定被埋在雪底下了。”
我看看旁邊有個山坡,上麵的雪滑落下來,掩埋了一大片樹林。我估計啊,人應該就被埋在這下麵了。
我們幾個拿出小鐵鍬開始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直挖了三個小時之後,韓雷在那邊大喊一聲:“大叔,快來,這裏有個大窟窿。”
我們大家圍過去一看,這裏竟然有個天坑,這坑橢圓形,黑咕隆咚也不知道有多深。
韓雷朝著下麵喊了句:“有活的嗎?”
下麵頓時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喊聲:“我們活著呢,腿斷了,快救救我們。”
我說:“男的也活著嗎?”
女的說:“他很虛弱,掉下來的時候,他先落地,我砸他身上了。”
我說:“你們有武器嗎?”
“有一把獵槍。”
我說:“我先把繩子放下去,你先把獵槍拴上,我們拉上來。”
下麵那女的這時候嗚嗚哭了起來。
我說:“你別哭了,聽我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都聽你們的。求求你們,不要不管我啊,你們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定了。這裏太黑了,手電筒也快沒電了。”
接著,我看到一個微弱的光從下麵傳了上來。
我看看剛子,剛子已經把繩子準備好,我們把繩子先放了下去,很快,那女的告訴我們,槍拴好了。我們把槍拉了上來之後,這才覺得安全了。
韓雷說:“我先下去看看。”
我說:“行,你小心點。”
韓雷抓著繩子滑了下去,這天坑大概有十幾米深,這倆人沒摔死完全是因為下麵有雪堆,倆人掉雪堆上了。
韓雷到了下麵,用手電筒照著上麵說:“再來倆人,這男的快不行了。”
剛子說:“有我在,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把他給救回來。老薛,你和我下去,給我打下手。”
秦嵐說:“我也下去吧,我給你打下手。老薛殺人在行,救人這種事,他做不來。”
我笑著說:“還是秦嵐了解我。”
我們三個相繼下去,我拎著馬燈照著周圍,這裏還是挺寬敞的,那男的就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
剛子初步檢查了一下,看著我說:“確實挺嚴重的,腿斷了是小事,最關鍵的是,我懷疑有個腎破裂了。需要摘除。”
我說:“這地方太冷了,根本就不能做手術啊!”
剛子說:“就在這天坑裏搭帳篷,點爐子。我要是救不活他,那就是他該死。我不要能救活,那就是命不該絕。隻不過沒有家屬簽字不行啊!”
我們這時候都看向了那個女的。
那女的說:“我簽字,我能代表他們家,我是他未婚妻。”
剛子說:“未婚妻不是妻子,你簽不了字。”
女的急切地說:“一切責任我來承擔,不過我有個疑問,你會做手術嗎?在這裏能做手術嗎?”
《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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