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喝熱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但我還是覺得肚子裏冰涼,很快,肚子就疼了起來,我是一邊走一邊解開了褲子,坐到馬桶上的瞬間,就聽後麵砰地一聲,一泡稀從身體裏發射了出來。
我拉得腿都軟了,回來之後,我往沙發裏一倒,就覺得脫了力,接著就是頭暈,再然後,我出了一身的熱汗,這才覺得還了陽。
林素素把我的頭摟在了她的腿上,說:“陳原,好些了嗎?”
我嗯了一聲說:“好了,這次是真的好了。”
這一身熱汗出來,身體頓時就充滿了活力,我坐了起來,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之後,我呼出一口氣來,我說:“這下我算是明白我爺是怎麼沒的了,這狐仙要是動真格的,還真的扛不住。”
虎子說:“這是陰邪入體,一般人扛不住。黃大仙迷人,又哭又鬧,時間長了,人也就成了病秧子。狐仙迷人,直接就要命啊!老陳這是身體好,能快速恢複,換成一般人,且得養上幾天呢。”
我說:“外麵起風了吧。”
虎子愣了下,說:“起風了嗎?”
虎子到了門口,打開門,外麵並沒有起風,天更暗了,門外就像是有一堵黑色的牆。
馬豔麗走到了門口,和虎子並肩站在屋子裏,她把頭伸出去看看天空,這頭剛伸出去,就打了個火閃,接著哢嚓一聲,一個雷就像是在屋頂炸開了一樣。震得窗戶上的玻璃都嘩啦啦共鳴了起來。
虎子直接把馬豔麗拉了回來,然後快速關了門。
這門剛關上,外麵開始電閃雷鳴,風隨即就刮了起來。不到一分鍾,開始下雨。
雨點特別大,打在屋頂的瓦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雨剛下了一會兒,就聽外麵的聲音變了,從窗戶往外一看,地上一層冰雹。有雞蛋那麼大的。
我們幾個並排站在窗戶前麵,虎子看著外麵說:“老陳,這場雨小不了,搞不好要發水啊!”
我說:“這應該是一場百年難遇的大暴雨,不是什麼好兆頭。”
虎子哼了一聲說:“有啥好擔心的,我們可沒幹過什麼虧心事。”
我這時候看看無恙,心說是啊,一個人千萬不能幹虧心事,不能做令自己蒙羞的事情。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這種感覺更是強烈。
試問,要是一個人幹過很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該怎麼麵對自己的孩子呢?該怎麼教育自己的孩子呢?
這方麵,我對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做的事情,都是可以擺出來說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冰雹下了十來分鍾之後,開始下雨,大雨傾盆,很快就把院子裏的冰雹衝到了水窟前麵,冰雹太多,把水窟給堵了,院子裏的水越來越多。
開始的時候還指望冰雹化了,水窟就開了,但是現在看來,冰雹一時半會兒化不了。
我說:“找雨衣和水鞋。”
虎子說:“你就別去了,我去吧。屍老板,去找雨衣和水鞋。”
屍影把雨衣和水鞋拿了出來,虎子穿上雨衣和水鞋,林素素把鏟子遞給了虎子。
虎子拿在手裏掂了掂:“這家夥式確實不錯。”
林素素說:“你這不廢話嗎!”
虎子嘿嘿一笑就出去了,蹚著水到了牆下,幾下就把水窟挖開了,水頓時就在那裏形成了一個漩渦。
我用手電筒遠遠地照著,我喊:“回來吧!外麵不安全。”
虎子回來之後,脫了雨衣,看著天空說:“這天陰的,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家裏有發電機嗎?我估計很快就要停電了。”
我說:“有發電機。”
虎子說的沒錯,這種天氣是很容易停電的,尤其是在農村地區,下雨就停電,這是常態。
也就是十幾分鍾之後,停電了。
虎子提醒的好,我們也早有準備,電停了,發電機就啟動了起來,屋子裏黑暗了也就是五分鍾。有了光,心情也瞬間就好了起來。
下雨天倒是很適合睡覺,吃了晚飯之後,我就回屋了,倒下就睡。
早上的時候天倒是亮了,但是雨還是沒有停,從大雨轉為了中雨。
林素素靠在床上,用手推了推我,他說:“醒醒吧,你都睡了一圈多了。”
我把手表拿起來,看看後說:“是啊,這都八點了啊!”
我起來之後,到了窗戶前麵,就聽到門外發出轟隆隆的聲音,我知道,外麵的河裏發水了。
我看看天空,此時已經穩定了,雷也高了,遠了。
我到了外麵客廳,看到虎子和馬豔麗已經穿好了雨衣,準備出去看看情況。
我拿著一把雨傘,船上水鞋跟著他倆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一看路對麵的河水,已經都快滿了,暴躁地向下而去。
我們順著柏油路往下遊走,就在司馬橋鎮的後方,有一座橋,已經被衝毀了。大量的水漫過堤岸,把整個司馬橋鎮給淹沒了,成了汪洋大海。
虎子說:“看樣子,我們這裏成了孤島。”
我說:“往回走,我們去看看。”
我們往回走,一直繞到了白馬山的後麵,在這裏有一座小橋橫跨這條河,此時,這座橋還沒倒,但是水已經過了橋麵,在橋洞的地方,卡了很多爛七八糟的東西,水麵上,還浮著一口大棺材,這棺材就卡在橋上,在水麵上轉圈呢。
虎子說:“這橋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們在橋的南岸看,在北岸有很多村民,也來看。
我們隔著河相望,大家都在猜測這棺材裏裝著的是誰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了,這棺材應該是從山上衝下來的。
林素素這時候開著車帶著無恙來了,車停在了橋頭,林素素和無恙下了車,看著河麵上轉圈的棺材,她說:“這棺材不超過一百年呢。”
馬豔麗說:“你這都看得出來?”
林素素說:“憑經驗,看多了。”
棺材下麵就是橋洞,水在這裏打轉,死死地控製著棺材,棺材越轉越快,終於被拉下了水,直接就卡在了橋洞上。棺材成了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壓垮了這座橋,頓時,這橋就塌了,大量的洪水一湧而下,暴躁地朝著下麵而去。
虎子哼了一聲說:“這下有的玩了,啥也不用幹了,抗洪搶險吧。”
我說:“我們這裏沒有危險,這宅子地勢很高,這裏要是都淹了,那天府城也就沒了。”
林素素說:“但是我們食物不夠啊,家裏沒有準備那麼多的糧食和蔬菜。”
虎子說:“好消息是,汽油足夠。”
我說:“山上有的是野菜,實在不行,虎子,我倆去打獵嘛,這白馬山上野雞野兔子還是有不少。”
虎子這時候樂了,看著我說:“老陳,還記得十多年前在黑龍穀嗎?那時候我倆二十來歲,一晃十多年過去了,想不到又遇到這種情況了。”
我說:“是啊,我估計啊,抗洪搶險的人到我們這裏,起碼要半個月時間,我們這段時間必須艱苦奮鬥才行。”
虎子說:“你可以找一下王弗,讓她幫我們弄點吃的進來,他們應該有資源,能弄到皮劃艇或者直升機啥的。”
我說:“我們這裏都淹了,你覺得天府城下麵的城市能好的了嗎?我們隻是沒吃的,很多地方估計連房子都沒了,水估計都上了屋頂了。還是不要浪費國家資源了,我們自己能克服的,就不要麻煩別人了。”
林素素說:“沒錯,比我們慘的老百姓多了去了,他們更需要救援。我現在倒是好奇了,你說馬道長他們工地上幾百號人,吃啥啊!可是都被困在白馬山下了。”
虎子說:“他們應該有糧食的吧。”
林素素說:“他們能有多少糧食呢?陳原,你和虎子去偵察一下,要是糧食充足,我們去借一點嘛!”
我說:“工地的食堂裏,應該是有些糧食的,但是幾百號人吃飯,我覺得很快也就吃沒了吧。不過還是應該去看看,虎子,我們走。”
無恙追著我說:“我也去。”
我一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說:“走,我們三個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