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家的這一路上都試圖和林白解釋一下我和林素素、王麗娜之間的事情,我發現我很在意這件事,我怕林白誤會我是個壞男人。
當我在飛機上支支吾吾說完這件事的時候,林白突然笑了,她說:“姐夫,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我一聽愣了下,我說:“挺好的嗎?”
林白說:“麗娜姐,你和我姐,那可都是孤兒,你們三個都沒有家人,你們在一起組成一家人,沒有任何麻煩事。挺好的。”
我說:“主要是麗娜她得了抑鬱症,前陣子自己在陵山,身體眼看就不行了。我和你姐總不能拋下她不管,畢竟她還救過你姐的命。”
林白說:“我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你麗娜姐以前有過那麼一段,你很喜歡她。”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麼多年了,心裏一直放不下。”
林白說:“結果還是很好的,我姐估計也想明白了,要是強行和你在一起,不要王麗娜了,你倆這日子估計也過不好。還不如成全大家。尤其是麗娜姐不能生孩子,這簡直就是家裏找了個不要錢的保姆啊,而且還死心塌地為了這個家,不會有外心,最關鍵是還有本事。這真的挺好的。”
我嗯了一聲。
林白說:“聽我姐說你媽媽其實還活著,就在唐山市區了,是嗎?”
我說:“是,好像我還有個妹妹的。”
“你不想去聯係一下嗎?應該能找到吧。”
我說:“找是肯定能找到,我舅爺肯定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因為就是他給找的人家。是我舅爺和我爺爺親自把我媽嫁出去的。但是不想找了,沒啥意思。我媽那人啊,不識字,活得糊裏糊塗的,但凡有點文化,也不會改嫁了,他走的時候我都挺大了。”
林白歎口氣說:“其實她也有她的苦衷。”
我搖搖頭一笑說:“這算什麼苦衷,我奶奶死後,我爺爺一輩子都沒有再找,一心樸實地為了這個家過日子,這才叫偉大。他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我媽撿了回來,不然我爸不可能離家出走去參軍,也就不會死在戰場上了。”
林白說:“那個年代亂著呢,我覺得爺爺隻是想白撿了個大姑娘,沒想那麼多。”
我說:“在他看來,女人能生孩子就行,別的都是次要的。但是現在是新社會了,不一樣了啊!不說這件事了,說起來就來氣。”
林白笑著說:“要不是爺爺把你媽媽撿回來,可就沒有你了。你還抱怨什麼呀!”
我一聽隻能點頭笑笑說:“也是,那指不定怎麼回事了。”
折騰一天總算是回到了紹興,我和王麗娜一起把林白送上去,一起吃了個飯,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就和王麗娜下來了。有了林白,我倒是不用惦記她了。
晚上睡覺之前,我和王麗娜說了這次發生的事情,王麗娜笑著說:“看來這圈子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林白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自由。”
我說:“跟這樣一群二流子在一起混,早晚出事。我看呐,以後別拍戲了,找個人嫁了過日子吧。”
王麗娜說:“不可能的,你也別那麼極端,拍戲還是要拍,隻是不要和他們撤那些沒用的就是了。還有拍戲要拍幹幹淨淨的戲,摟摟抱抱的戲就算了,看了影響不好,大家有一種看浪蕩窯姐兒的感覺。不該管的事情你也少管一些,操心不禁老。”
我說:“是啊,我是真懶得操心這些破事兒,正經事一大堆都處理不過來呢。”
接著我聊了聊電腦公司的事情,王麗娜也說這電腦公司能掙大錢,她也堅持說要重組公司,重新分配股份。
她說:“這種事也用不著磨不開,直接把覃明和姬小飛召集到一起,提出重組公司就好了。商業的事情就是要明火執仗的談,不需要講人情,更不能遮遮掩掩的。倒是擺到台麵上談才能合作的更長久。”
我說:“那就回來再談吧。好好休息幾天,準備準備我們就要出發了。”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食譜,每天都做一種新菜,大多都是燉菜和熬湯,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上麵了。
快樂的日子總是覺得很短暫,一轉眼就到了要出發的日子了。
我和王麗娜背上行囊離開家的這天下著小雨,直接找車去了機場,然後直飛鹹陽,到了之後又找車直奔秦家莊。
到了秦家莊的時候天剛擦黑,進村之後我說找秦嵐。這麼一打聽就有人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大院子外麵,我看到虎子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他到的比我們早。
我見到虎子的時候,他正坐在桌子旁邊和一個大叔喝酒呢。這大叔就是秦嵐的父親,叫秦煌。這名字挺霸氣的,但是人看起來倒是挺隨和的。
一身布衣,一雙布鞋,花白頭發,臉很瘦,全是褶子。想不到這就是那個範德龍背後的大老板,一眼看上去,和路邊蹲牆根的老頭沒什麼區別。
秦煌看到我之後笑著說:“秦嵐和我說了,範德龍這小子,我把他開了,這剛吃了幾天白麵饅頭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種人不堪大用。”
我說:“秦叔叔,其實教訓他一下也就行了,您把他給開了,他還不得記恨我一輩子啊!”
秦煌說:“你怕他記恨你嗎?我太了解範德龍了,我就知道他肯定得出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提拔他嗎?就是要把他抬高,讓他自己摔下來。這範家一直就是我們的家臣,從古到今一直追隨我們秦家過生活。從一年前我發現這範德龍有些不地道了,開始背著我掙私錢。我又不能明確拿到證據,我就想了個辦法,給他自由,把他抬高,這狐狸尾巴很快就露出來了。我也就能名正言順把他給攆走了。從此,範家和我秦家也就再也沒有什麼瓜葛了。”
我說:“這也是個辦法。”
虎子一拽椅子說:“坐下吧,我們邊喝邊聊。”
王麗娜說:“我真餓壞了,先給我弄碗麵吃,我現在啥都不想吃,就想吃一碗五陵原的刀削麵。”
這五陵原的麵條做的就是好吃,這天晚上我吃了兩大碗,吃得心滿意足。以前吃飯就喜歡山珍海味那些,現在我突然發現自己變了,喝點粥,吃點麵條在肚子裏,別提多舒服了。
在這裏休整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還是走的上次的路線,虎子和秦嵐、王麗娜換著開車。我這一路上除了睡就是倒在座椅裏看。
一路上倒是順利,在第六天的傍晚,我們到了路邊的補給站裏。
車到了門口,我就發現了一輛京牌的越野車停在院子裏。虎子坐在車上說:“看來是墨丠和胡俊傑他們也到了啊!”
我說:“無所謂,我們幹我們的,他們幹他們的,我們互不幹擾就是了。”
虎子說:“墨丠請你被你拒絕了,但是秦嵐請你過來,你就來了。這墨丠肯定會記恨你的。”
我說:“她要是理解不了,我也沒辦法,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虎子說:“管他呢,從一開始就沒想和她做一輩子的朋友。這年頭,誰離不開誰啊!再說了,她一直在利用我們,也沒當我們是朋友吧。”
我說:“就別說那麼多了,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虎子開始按喇叭,很快從裏麵跑出來一個半大老頭子,把門打開了。我們把車開進去,他有把門關上了。我和虎子一下車,他伸著脖子看著我倆說:“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說:“找人,墨丠是不是在這裏?”
這老頭子朝著裏麵喊了句:“墨老板,你們又來人了。”
虎子小聲哼了一聲說:“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