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真的挺喜歡劉全勝的,我有個老鄉就叫劉全勝,他有兩個哥哥,叫劉全有和劉全能。他家是種葡萄的,那人就比較老實厚道,對人沒有什麼壞心思。
我這時候摟著劉全勝的肩膀,一下想起來了我的那個老鄉。
劉全勝帶著我們去了東區,到了這東邊情況完全不一樣了,這裏的街道髒亂差,走著走著就會看到牆上有小便衝刷的痕跡。
在樹下,在犄角旮旯還看到有人的大便。這氣味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範天豹小聲說:“臥槽,這裏住的不是人,是一群畜生啊,就這樣還想修煉成仙呢嗎?”
劉全勝說:“不講究的人多,這邊就這樣。”
王麗娜說:“說心裏話,我有些後悔了。”
劉全勝說:“後街還行,那邊沒住什麼人,挺偏的。”
我們沿著一條街道一直往北走,這條道路兩側有兩排梧桐樹,樹的直徑都有一米以上,這樹有年頭了。
這些樹的下麵,堆積了大量的生活垃圾,看這些生活垃圾就能知道這裏存在多久了,看樣子起碼有三年時間了。
這裏,臭氣熏天。蒼蠅不停地圍著這垃圾堆嗡嗡嗡飛著。
我們總算是穿過了這片街道垃圾場,越是往北走,這垃圾就越少了。到了最北邊的一條橫街上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垃圾,這裏的空氣頓時也清新了起來。
這條街相當於是整個城邑的北外環,就在這北外環的北側有一條條垂直於北外環的道路,每一條路都對應著一座宅子。我們是後街十八號,是從東向西數第十八戶。
道路兩旁是兩排垂柳,這時候垂柳鬱鬱蔥蔥,在風中搖曳著,看起來十分愜意。
這裏還有點仙境的意思。
道路大概有五十米左右,在道路兩側就是小樹林,裏麵長滿了歪歪扭扭的針葉鬆。
這條五十米的道路正對著大門。
在大門口還有一條橫道,橫道過去一直能圍著院子走一圈再回來。這條道是用石板鋪出來的,不過沒什麼人走,石板的縫隙裏長滿了雜草。
大門不寬,大概有兩米左右,但是門樓修建的還是很精致的。
門板和門框都是黑色的,門樓上的椽子和檁都刷成了紅色,上麵蓋了青色的瓦。
李斌上去推開門,裏麵是一條青磚鋪出來的直道,直道兩側有廂房,一直走就進了正房。
院子裏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雖然沒有人打掃,但被雨水衝刷的還算是挺幹淨的。
我們進去之後一直走,到了正房的門前,這門隻是鐵絲掛著,摘下來鐵絲,這門一推就開了。屋子裏可沒有院子裏那麼幹淨,到了這裏麵,滿是灰塵。
不過這屋子的布局還是可以,這裏麵桌椅板凳都有,兩邊有臥房,後麵有廚房。
出來正房,看了一遍兩邊的廂房,這兩邊的廂房都是可以住人的。這個院子我們幾個都挺滿意。
劉全勝提出來要回去了,他說:“我要回去了,你們住在這裏多保重,對了,晚上不許點燈,天黑就睡覺,天亮就起床,這是這裏的規矩。”
我說:“那什麼時候才會有仙女飛翔呢?”
劉全勝說:“每個月的十五,仙女會在玲瓏塔為王母娘娘飛舞,到時候如玉大神會陪同王母娘娘一起觀看。”
我一伸手拉住了劉全勝說:“老劉,你等一下,給你拿點兒好吃的。”
王麗娜拿了兩袋牛肉幹出來,塞到了劉全勝的衣服口袋裏,她說:“老劉,自己吃,別給別人。”
劉全勝點點頭說:“謝謝!老陳,你說以後我們真的都能成仙嗎?”
我說:“仙子不是說了嘛,隻要我們把王母娘娘金身挖出來,我們就都能成仙了。”
劉全勝點點頭說:“希望如此吧。我先回去了,估計明天我們就能在礦區再見麵了。”
我說:“老劉,這如玉大神是什麼人物啊?!”
劉全勝小聲說:“如玉大神是這裏最有權力的人,是仙境的大將軍啊!他管著這裏所有的仙人,他是王母娘娘最得力的一員大將,和二郎神是把兄弟。”
我哦了一聲:“那真的是太厲害了。”
劉全勝走後,我們插上了大門,回來之後我們開始摸索,在後院兒有一口轆轤井,在廂房裏有水桶,但是沒有繩子。轆轤井上的繩子早已經腐爛成了爛草,我們幹脆把轆轤井上的繩子全割斷了,換上了我們自己的繩子,從井裏打了水。
接下來我們開始打掃房間,前前後後都打掃幹淨之後,我們進了屋子,都坐在了椅子裏開了個會。
我說:“我分析啊,這個如玉大神就是這盜墓賊的頭頭。王母娘娘無非隻是個噱頭,他們的目的很簡單,挖開大墓,拿走裏麵的寶貝。”
範天豹說:“這要是穆天子和王母娘娘的合葬墓,那裏麵的寶貝可就不得了了啊!”
我說:“這也是他們費盡心機搞出那麼多花招的原因。不然怎麼能讓一群人心甘情願在這裏挖山呢?”
範天豹說:“真他媽絕了嘿!”
我說:“是啊,這辦法還真是精妙。”
王麗娜小聲說:“我看那些仙子都長得還可以。要身條有身條,要臉盤兒有臉盤兒的。怎麼都跑來幹這個啊!”
我說:“這應該是個魔術班子吧!魔術班子和盜墓團夥勾結到了一起,這是要幹一場大的。隻要李清揚到了,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王麗娜說:“墨丠說回去親自找虎子的,你說虎子能來嗎?”
一提虎子,我這心裏可就滿不是滋味。這麼些年了,總是和虎子一起行動,突然沒有了虎子,突然就覺得空落落的,覺得做什麼事都不順手。
但我還是嘴硬說:“他不來也沒關係,我們幾個也能完成任務的。”
範天豹說:“但是虎爺確實有兩把刷子,要是虎爺能來就好了。”
……
說著就到了中午,我們剛打算自己弄點飯吃,外麵就有人敲門。我出去一看,有個穿著一身藍製服帶著廚師帽的人站在門口,他身後推著一個獨輪車,獨輪車上有兩個鐵皮桶。他是來給我們送飯的。
這人脖子和臉都不幹淨,一雙手也是髒得和糞叉子似的。他一笑,滿口大黃牙,都這樣了,手裏還捏著個煙卷在抽呢。他說:“每個人兩個饅頭一碗菜,去拿飯碗。”
我讓大家拿著兩個飯碗出來,一個碗裏裝饅頭,一個碗裏裝菜。饅頭蒸得還不錯,菜是簡單的鹹菜條燉幹豆腐,裏麵還有兩片肥肉。色香味就談不上了,這是能吃不能吃的問題。
我們排著隊打完了飯之後,他推著車離開了。
範天豹看著饅頭說:“這仙境就吃這東西嗎?仙境的生活不咋樣啊!”
我端著饅頭和菜了,看著說:“這叫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