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朱家陵園

我們就這樣在這裏和朱濤等人耗了一宿,天快亮的時候,我推了推在熟睡的司機說:“老李,老李,醒醒。”

司機老李睜開眼,然後晃晃頭,第一意識就是把車打著火了。他說:“走啊!”

我說:“走吧,這邊沒戲了。”

我們快到工地的時候,就在路邊看到堆放大量的棺材。我知道,虎子他們得手了。我數了一下,一共有三十六口棺材。

我一直盯著這些棺材看,突然我看到一口棺材上竟然長出兩根枝條來,這枝條上竟然還有嫩綠的葉子,就像是齊天大聖頭上的那兩根雉翎。

我立即停了車,下車一看這棺材可不得了,這棺材竟然在土裏生根了,下麵生了根,上麵長出來嫩苗。這棺材是竟然是活的。

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了,我上車後說:“走,我們回去。”

回到了我辦公室的時候,虎子和林素素都在呢,兩個人談笑風生。見到我回來了,虎子豎起大拇指說:“老陳,你這辦法太好了。山上的墳全挖出來了,一個不剩。都扔路邊了。”

我說:“挖的時候發現沒有?有一個活棺。”

林素素說:“活棺,我怎麼沒發現呢?”

虎子說:“啥叫活棺啊?”

我說:“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我們從項目部出來,沿著道路往山下走,到了山下的時候天也就大亮了,這口棺材就擺在路邊的溝裏,棺蓋上兩根苗就是從棺材上長出來的,在隨風搖擺。而棺材的四周和底部,都長了根須。

虎子摸著下巴說:“邪了嘿,這肯定是砍的活樹,沒等木頭死掉就做成了棺材下葬了。這是得了急病死的啊!”

林素素說:“死得應該是個小夥子,十七八歲。還是個童男子。”

我說:“要出人命啊!”

接著,我低聲吟誦道:

未向坤水勢洋洋,婦人相繼守空房。

若有申水雙朝入,克妻煞犯人悲傷。

虎子說;“這到底是克妻還是要守空房啊!”

我說:“怕是要守空房了啊!我們開棺,把屍體燒了也許還能挽救一下這破局。”

我們正要動手的空,老朱家的人從山上和山下同時就過來了,一過來就是幾十口子,把我們三個圍在了中間。

那朱喜老爺子用拐杖指著我說:“你好歹毒啊!”

我指著說:“多虧了我挖出這口活棺,這要是任其發展,長成兩棵同根大樹,你們老朱家可就真的要斷子絕孫了。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陰陽剪,專門剪斷你家的根。這裏麵的小夥子不是好死吧,朱喜,這是誰呀?”

朱喜聽了之後臉色頓時就變了,但是隨後哼了一聲說:“少用你這套亂七八糟的說法騙我,我告訴你,我家這墓地當年可是花了大價錢請了最出名的風水先生給看的龍穴。”

我說:“花了大價錢我信,但是不是龍穴可就不一定了。你想想吧,你為什麼生了九個兒子,沒有一個女兒?”

“龍生九子,這是祥瑞之兆!”

我說:“龍也是分公母的,你就沒想過嗎?朱喜,你被人給害了,聽我一言,回去之後在正午時分,開棺取屍,燒成灰。然後把這棺材種在後院裏,兩棵小樹砍掉一棵,留一棵。骨灰埋在小樹下,四周用青磚砌上矮牆,不用多高,有一米高就行,不要留門。以後殺雞啊,殺魚啊,宰豬啊,宰羊啊,就把血往樹下潑。隻要樹活著,保你家沒事。”

朱喜說:“我為啥要信你?”

我說:“信不信由你。”

林素素說:“按照老陳說的做,老陳不是壞人,不會害你們全家的。”

朱濤這時候對朱喜說:“爺,不要信他們的,我們走,回去我們去請楊大仙,讓楊大仙給我們一個法子。”

朱喜指著我說:“姓陳的,你夠狠,這件事沒完。”

朱家人也知道輕重緩急,現在不是找我算賬的時候,必須先找塊地方把棺材都下葬才行。但是下葬就要有塊風水寶地,他們就必須先去找楊大仙,這楊大仙是何許人也我沒興趣。

這邊墳都遷走了,大功告成,我們可以開工了。

至於這老朱家怎麼報複我,我無所謂,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鬥智鬥勇,我沒服過誰。

這邊清理幹淨了,第二天工程隊就進場了,開始平整場地,硬化路麵,鋪設管線這些事情。

這都是工程師要做的事情,我不需要操心,也不用參與。我就管好後勤保障就好了。

其實這時候我盼著文化廳能來個過河拆橋,把我弄回去算了。我在這鬼地方早就呆夠了,我幹脆給梅玫打了個電話,問問是不是能放我走。梅玫在電話裏說:“你是總指揮,你走了怎麼行呢?等工程結束你就可以走了。”

我真是服了,這是什麼操作,我去幹點啥不比幹這個來錢快啊。最關鍵的是,幹這個還要得罪人,我倒不是怕得罪人,主要是掙這幾個錢犯不上。

都說在西安附近幹工程不容易,動不動就挖出一個漢唐古墓來,隨便出了坑那就是個將軍墓,搞不好還弄個公主墓出來。一旦挖到一個墓這工程就要停下來,等著考古隊那些人搶救性發掘,一旦遇上雨季,一時半會兒發掘不完,整個工期就要延後。

還好,這野山坡真的不適合做墓穴,這裏適合做陽宅。所以我還是能肯定,這下麵是沒有大墓的,放心挖就是了。

也不知道這老朱家的人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這墳我給他們挖出來了,你倒是換個地方埋啊!偏不,人家又把棺材一具具抬回來了,就在我們圈的地西側一牆之隔,修建了一個墓園。把這一具具棺材都埋到了裏麵。尤其是那陰陽剪的凶棺,竟然埋在了墓園的正中間。

也沒有像我說的那樣修牆擋煞,也沒砍掉上麵的一棵樹苗,而是兩棵樹苗都留著呢。

我心說這是什麼他媽的風水先生啊,這不是要讓老朱家斷子絕孫的節奏嗎?

而且,老朱家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陵園周圍修了圍牆,還安排了守陵人。

我心說這楊大仙也真的是夠狠,估計這楊大仙和老朱家有仇啊!

這老朱家到底咋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愛咋咋地吧。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往後過,很快就到了雨季。

這雨連著下了八天,我們工地也停工八天,工人們在宿舍裏打了八天的撲克,喝了八天的酒,這撲克也打膩了,酒也喝夠了,都瞪著眼盼天晴開工呢。

工地上的工人幹一天賺一天的錢,可不像我們是按月拿錢的。說心裏話,這對工人來說有些不公平。但現實就是如此,我人輕言微,幹脆就別想這些事了。

終於第九天這雨停了,工人們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