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事情不對

方抗日局長接下來對我進行了口口婆心的安慰,倒是政委在一旁默不作聲。我知道,這兩位裏麵隻要有一位不想和稀泥,這梁麻子就別想消停地調查我。

我說:“方局長,您也別勸我了,這件事就算是放您身上,您也不會善罷甘休的。把我弄得隨襠尿褲,差點就死在你們的審訊室裏。大冬天的,滿滿兩盆水順著我脖子給倒下去了,弄得渾身濕透了不說,還把窗戶打開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幹出來的事情,我沒死算是命大。”

方局長說:“是啊,你說的我都能理解。”

政委此時大聲說:“等下就關他三天禁閉給你出氣。小陳啊,你身體沒有完全恢複,你就繼續在這裏養著,一切等三天後再說。”

三天時間,這也不短了。不過最怕的就是這小子關禁閉的同時,還會指揮別人監視虎子,監視我家和書店。一旦被他們查到東西的藏匿地點,可就不是關禁閉了,這梁麻子可就立功了啊!我必須把他和他的手下隔離才行。

我說:“這樣吧,關禁閉就算了,你讓他寸步不離地伺候我三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件事就算了。”

方局長一聽就笑了,說:“這樣便宜那小子了,我這就讓他過來。”

政委說:“我就說嘛,小陳怎麼也是烈士之後,這點覺悟還是有的,不會過分為難人的。”

方局長說:“對對對,剛才在外麵的時候我還說呢,小陳應該也能理解我們的工作。幹這行的有難處,那些真正的犯罪分子,你不使點手段,他不會老老實實交代的。這次真的都是誤會。”

我聽著方局長的話,隱隱約約覺得他和那梁麻子是一夥的啊!

沒錯,他們一定是一夥的。

我突然有另一種感覺,他們之間的事情政委是不知情的。很明顯,方抗日和梁麻子還在調查我的事情是瞞著這位政委的。

看來他們內部也是有遠有近,有厚有薄。

我說:“我也知道都是誤會,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必須隨機應變,改變策略才行。

政委說:“行了,我這就讓梁麻子過來,三天不許回家,寸步不離伺候你。要是表現好了,我們就饒了他小子,要是表現不好,接著收拾他。老方啊,這樣可以吧?”

方抗日說:“小陳,你安心養病,其它的事情都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有什麼需要就和梁麻子說,局裏都能給你解決。”

我心說,我就是想讓你們停手調查我啊,我沒辦法說,即便是我說了,你們也不會聽!這就要我們之間形成默契,但是怎麼才能形成默契呢?這可不是我下跪磕頭就能求來的,必須要使用一些手段才行了。

說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尤其是方抗日,這可是千年老狐狸了,隻能和他聊齋。隻要我把事情做到了,他也就能懂了。

我思前想後,我不能在這裏報案,在這裏報案估計沒什麼作用。隻要這位局長打個招呼,派出所就不會立案,一定是以調解為主要手段。我必須把這位梁麻子給帶到北\/京才行,然後去找王弗報案。

王弗是個不錯的警察,隻要我說的屬實,她一定會為我做主的。那時候,這梁麻子就別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到時候,方抗日一定會出麵解決這件事,隻要我們達成默契,互相諒解,這件事就算是結束了。

方抗日和政委離開了,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這件事怎麼朝著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

我在心裏盤算自己的計劃,似乎這樣是最好的解決手段。我必須回去,我不在家盯著,我也是不放心,還有,我必須知道虎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給放回去了,還有一種可能,虎子根本就沒有被放回去,而是還在接受著審問。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我非要回去,這也是在營救虎子。也許,方抗日隻是在拖延時間,三天,他們想在三天之內拿下虎子。隻要虎子開口了,那麼三天後我也就不用回去了,直接就進了看守所就對了。

我越想,就越有可能是這樣的。

不行,我必須回去。

回去的想法一出來,我就再也躺不住了。我坐了起來,從我的病房出去進了衛生間,到了窗戶旁看看窗戶,窗戶上都是帶有防盜鐵柵欄的,想出去隻能走門。

出來之後我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外站著兩個警察。

這分明就是在看守。

我回來走向了側門,這側門裏麵是個棉門簾,我伸手去摸棉門簾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人咳嗽了一聲。然後就是哈哈地聲音,這應該是很冷,在用嘴呼氣給手取暖。

這時候我基本可以確定,方抗日和梁麻子在和我演戲呢,虎子根本就沒有被放回去,而是在接受著他們的酷刑。

同時,很可能還有人在24小時監視著我家,試圖找到我的任何破綻。他們一定是可以認定我就是個賊了,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三天時間,他們想有所突破。

我不能讓他們這麼從容地調查我,我必須想辦法出去才行。

我回到了房間裏,剛躺下不久,這梁麻子就進來了,一進來就笑嗬嗬地說:“陳原,我來照顧你了,我給你扒個橘子吧。”

我說:“梁麻子,你帶著槍呢嗎?”

我猛地看向了他。

梁麻子聽了一愣,隨後嗬嗬笑了,說:“我是來照顧病人的,我帶那玩意幹啥?齁兒沉的!”

我隻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心裏有鬼和問心無愧的反應是不一樣的,很明顯,他心裏有鬼。

我說:“你可沒拿我當什麼病人,你當我是壞人了。”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從現在開始,我保證好好表現。”他說,“你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怎麼樣?誰叫我老梁幹了錯事呢?”

我說:“送我回家吧,這地方我是呆夠了,有病回家養著,心一寬,啥病都好了。”

“你這身體這樣,能行嗎?”

我說:“我的身體我知道,走吧。”

說著我就下了床,裹上了棉大衣之後,看著梁麻子說:“去準備車吧。”

梁麻子說:“這我得和局領導彙報才行,現在你就是局裏的大熊貓,重點保護動物。”

我點點頭說:“是和局長還是和政委請示?”

“自然是和局長,政委不管業務上的事情。”梁麻子說,“我這就去,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我點點頭說:“好,我等你。”

我可不傻,我不會等他,他前麵剛走,我後腳也出去了。他走正門,我走側門。

我在想,我要是從側門出去,他們的人能把我怎麼樣呢?他們會強留我嗎?我覺得,在他們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不會這樣對我了吧。

我必須賭一下,我要見到他們的政委,我要和政委提出回家的要求。我估計,他們秘密審訊虎子的事情,政委是不知情的。要是政委之情,絕對不會同意他們這麼做。在政委看來,沒有證據就該放人了。

退一萬步講,我這次去找政委也是要落實一下,看看這政委是不是也很梁麻子是一夥的,要是他們也是一夥的,我也就沒有必要對他有什麼期盼了。我隻能再想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