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著就進了屋子裏,但是我沒有坐下,而是看著出去的老板娘。她出了大門之後,我對虎子說:“把東西搬過來。”
虎子點點頭說:“嗯。”
說完他不走,而是看看秦維諾說:“老陳,你這對象挺好的。”
我說:“你快去吧,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虎子走了之後,我說:“你房間呢?”
秦維諾一指說:“那。”
我拉著她往房間裏走,進去之後我關了門。秦維諾看我關門嚇壞了,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胸說:“你幹嘛啊,這光天化日的,你是不是瘋了?”
我說:“想哪裏去了,有事和你說。”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說:“先給我弄點水,渴死了。”
秦維諾從一旁的櫃子裏給我拿了一瓶格瓦斯出來,打開後遞給我說:“看你這一身土,你們這是去哪裏兜風了吧!”
我說:“兜了一夜風,捎帶兜來一身土。”
秦維諾這時候拿起了掃床的笤帚說:“去外麵,我給你掃掃。”
我說:“先說正事,等下有些東西要先放你這裏。誰也別讓知道,包括你媽媽,能做到嗎?”
秦維諾說:“什麼呀?”
我這時候揉著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秦維諾這時候看出我的為難了,說:“不說算了,你讓我藏我就幫你藏著就是了。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原來我媽媽有很多錢,這院子被她買下了。我聽說之後,驚呆了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這件事了。……”
我說:“不用解釋,我能理解你媽媽。”
“你能理解?為嘛我理解不了?看來我媽媽還真的看透你了,怪不得她有恃無恐的。”秦維諾說,“這件事說出來心裏總算是踏實了。”
虎子這時候搬著東西進來了,我指著說:“就放床底下。”
虎子彎腰把東西塞了進去,起來後說:“我這就回家,把東西都搬過來。”
我說:“搬過來之後如果老板娘在家的話,不要急著搬進來。等老板娘不在的時候抽空搬進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虎子點點頭,又看著秦維諾說:“老陳,我真覺得這姑娘挺合適你的,看起來幹淨。”
我這時候也看看秦維諾,心說是啊,多幹淨的一個姑娘啊。一張白紙,一杯清水一樣幹淨。
相比之下,胡嫻就顯得太世故了,不過我還是喜歡胡嫻,甚至為她著迷。喜歡誰這種事,不是能用道理去講的。
況且秦維諾還是個孩子。
虎子很快就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老板娘也剛回來不久,在廚房裏忙著做飯呢。我瞅準了這個空,讓虎子把東西搬進屋子,直接就塞到了秦維諾的床下。
秦維諾隻是個學生,沒經曆過人情世故,想法也很單純。我托付她的事情,她一定能夠盡心盡力去辦。
秦維諾屋子裏有個箱子,箱子上有鎖,秦維諾覺得放在床下不放心,就把箱子打開,裏麵都是她從小到大的課本和作業本、日記本這些。她把這些書本都拿了出來,我和虎子把東西都裝到了箱子裏麵,秦維諾又把自己的那些書本放到了上麵,之後鎖上了箱子。
果然這樣心裏踏實多了。
事情都解決了之後,我和虎子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幹脆就倒在秦維諾家客廳的沙發裏睡著了。
醒了的時候剛好吃中午飯,我和虎子就在這裏吃了一頓飯。臨走的時候,我拿了一千塊錢出來,放在了桌子上,我說:“阿姨,這錢您留下,平時多買點肉買點魚吃,多給秦維諾補充補充營養。”
“姑爺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媳婦兒養得水靈靈的。”老板娘拿著錢,一邊數著一邊咯咯笑了起來。
秦維諾很不好意思地說:“媽,你胡說什麼呢。你怎麼又要人家的錢啊!”
“哎呦喂,我這寶貝女兒也知道不好意思啊。你說,你喜歡不喜歡咱家姑爺?媽可是給你找了個好女婿啊,你這輩子不愁錢花,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這話實在是糙,但是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個女人要是一輩子都不需要為錢發愁,那麼她確實能少百分之九十五的煩惱了吧。
一個男人最大的煩惱是什麼呢?那就是錢難賺呀!
事情塵埃落定,我的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離開了秦維諾家,回到了家裏之後,我倒在炕上就在想這件事應該怎麼進行下去。
我讓虎子去潘家園找李闖,弄一些工藝品回來。
虎子說:“弄那玩意幹啥?”
我說:“到時候家裏一旦來人了,沒點東西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必須讓人查到一些東西才行。”
虎子笑著說:“老陳,你太壞了。這不是讓人空歡喜一場嗎?”
我說:“咱家沒有點東西,也不好交代。到時候查不到東西,這群人會很尷尬,不管真的假的,總要有一些吧。”
虎子說:“那行,我這就去三爺那裏找李闖,讓他幫我淘換點工藝品回來。潘家園兒現在找好東西不好找了,但是工藝品有的是。”
虎子騎上挎子就去了,到了傍晚的時候和李闖一起回來的。
到了門口,李闖那小子扯開嗓門就喊:“老陳,你丫倒是坐得和佛爺一樣,把我和虎子腰都累折了,出來抬一下啊!”
我出來一看,倆人弄來一個大箱子,這箱子裏滿是青銅器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我笑著說:“這也不少錢吧!”
虎子笑著說:“你說呢?買銅還要十塊錢一斤呢,這好歹人家給你弄出個造型,還煞費苦心的。”
我從裏麵翻騰了幾下,弄出來一塊好像是玉的石頭來,我說:“這玩意看起來還行啊!”
李闖說:“樹脂和石頭麵子弄出來的,不值錢。”
我在手裏摸著,然後看著上麵的雕塑,一個彌勒佛的半身像旁邊是一個壽星的半身像,壽星旁邊還有個財神。我說:“這雕工還行,隻不過這財神換個人就行了,換成安啦就更好了。”
李闖笑著說:“是啊,這樣的話東方三大宗教的神就湊齊了。有中東那邊的安啦,有佛教彌勒佛,有道教壽星佬,要是實在是想弄齊全了,再弄個宙斯上去,世界上的神就齊活了。”
虎子這時候撓著頭說:“我說呢,你小子去拿這東西開口就給人十塊錢,感情這東西本身就露怯了啊!”
我說:“關公戰秦瓊,項羽打關羽了。彌勒佛是佛教的大佛,這壽星和財神都是道教的神,絕對不能混為一談的。你見過哪座佛教寺廟裏供奉道教的大神了?你見過哪座道觀裏供奉佛教的大佛了。這麼一個東西,到底是讓佛教信徒請回去還是讓道教信徒請回去呢?”
李闖拍拍虎子肩膀說:“小鬼,學著點吧,這行水深著呢。這東西別說不是玉的,就算是玉的,雕成這樣也一文不值了。”
虎子拿起來說:“挺好看的,你看,這三個人的麵相,多喜慶啊!”
我一彎腰就抓住了箱子的底部,我說:“抬進去。放我屋子裏。”
李闖幫我們忙了半天,幹脆就沒讓李闖走,連大娟子一起叫了過來,用蘿卜燉的牛肉,都在這裏吃的。
吃飯的時候李闖問我覃明到底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大娟子倒是開朗,說:“陳原,你就直說,我這邊沒事。那三塊豆腐高的二等殘疾,有多少錢也沒辦法彌補他的身高。說心裏話,我還不願意嫁給他呢。”
我說:“大娟子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覃明你倆真心不合適。”
大娟子說:“我呸,他還不樂意了,我還不樂意呢!當初死乞白咧追求我,我這邊剛同意,他就撤了。你們說,這是什麼人啊!”
虎子說:“別說這個了,吃,這麼多肉呢。闖,你別隻顧著吃啊,你好歹喝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