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撿兒此時的心態應該是非常微妙的。他一方麵希望大家能相信他的話,另一方麵,他又希望胡俊傑這些人被黑龍太子抓走做了陰兵。那樣我們可就活得自由了。
但問題是,這黑龍太子抓陰兵還分好人壞人嗎?
最關鍵的是,在黑龍太子看來我們也不一定就是什麼好人啊!我扶老太太過馬路,給五保戶挑水擦玻璃的事情,黑龍太子可不一定都知道。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們是明知山有虎,想不去也不行啊!
我們繼續前行,一路上沒有再遇上什麼麻煩,白皙拿著個照相機,不停地拍照。哢嚓哢嚓的聲音不絕於耳,虎子湊過去說:“白姐,給我和老陳來個合影吧!”
白皙點點頭說:“好啊!”
我和虎子站在一起要照相,遭到了二撿兒的反對,二撿直接擋在了我倆的前麵說:“不要照,把你們的魂都照進去了。”
白皙在後麵嗬了一聲說:“可別說我小氣。”
白皙說完拿著相機就走掉了。
虎子抱怨道:“二爸,你這是幹啥啊,都啥年代了,還信這個呢。你就是個老迷信!”
二撿兒哼了一聲說:“現在年輕人啊,啥也不信,隻信錢了。”
人多,走的實在是太慢了,一直到了下午四點的時候,才算是到了棒槌山下了。
沒等二撿兒帶路,胡俊傑和白爺爺就發現了上麵的觀景台。
胡俊傑和白爺爺、白皙一起上了觀景台,在上麵能夠很好的看到黑龍穀的全貌,更能看清這鐵瓦烏龍殿的位子。
二撿兒這時候看看天上的太陽,他說:“快黑了。”
虎子小聲說:“二爸,難道你還想出去嗎?”
我靠在了二撿兒身上,小聲說:“二大爺,既來之則安之吧。”
我們三個還能說什麼?我們現在最好就是保持沉默了。
胡俊傑等三人下來的時候,天色漸晚。太陽已經落下西山,隻有棒槌山被太陽照得像是一根金箍棒那麼耀眼。
我和虎子本來飯量就大,走了一天,早就餓了,吵著問什麼時候開飯。
胡俊傑下來的時候,讓大家就在這棒槌山下搭建帳篷。帳篷搭建起來之後,扯上了電線,裝上了電燈,然後啟動了發電機。
有人拎著個汽油桶,過去給發電機的油箱裏加滿了油。
都安頓好了之後,胡俊傑才命令大家可以開飯了。
胡俊傑把我和虎子叫進了他的帳篷裏麵,進去之後,我們看到已經擺好了飯食。虎子問為啥不讓他二爸一起進來吃飯,白皙說:“他進來我就吃不下飯了,你這二爸,真的太髒了。”
說實在的,二撿兒確實太髒了,離著他十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臭味。他不僅是衣服臭,身體也臭,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臭烘烘的。我甚至懷疑他的內髒都爛掉了。
屋子裏有胡俊傑,有白爺爺和白皙,還有一個體型瘦小的男人,看起來也就是一百來斤,身高勉強一米六。就像是吃不起飯的餓死鬼一樣。
都坐好之後,我看著這個瘦子說:“這位是誰?”
這一路走來,我甚至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他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一樣。
胡俊傑說:“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青龍會的首領,你就叫他入地龍好了。”
我這時候喃喃道:“青龍會,怕不是摸金校尉東青龍的傳人吧。”
那人抬頭看看我,隨後一抱拳說:“看來陳先生也是見多識廣啊,不錯,在下就是東青龍。久仰陳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我說:“既然認識了,怎麼不報個真名呢?”
胡俊傑說:“幹我們這行的還是注意點好,你說呢陳原?”
我點點頭,然後看著一桌子菜,流著哈喇子說:“可以吃了嗎?”
胡俊傑伸著手說:“當然可以,吃,別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入地龍這時候朝著胡俊傑一抱拳說:“謝謝胡將軍賞口飯吃。”
胡俊傑哈哈一笑,拍拍入地龍那瘦小的肩膀說:“我們都是自己人,何必這麼客氣呢!”
我和虎子互相看看後,吃了起來。讓他們客套去吧,你們再客套一會兒,我倆就把這一桌子菜給吃光了。
胡俊傑也看明白這情況了,說:“大家快吃吧,有什麼事情我們吃完了再談。正所謂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要緊。”
我心說你真會說,還不是看我和虎子太能吃嗎?這頓飯吃的和搶差不多,吃完了我才覺得搞笑,一擦嘴哈哈笑了起來。
管他們呢,反正我吃飽了之後,手裏還抓著一個雞腿呢。
這一桌子東西吃完,胡俊傑放下了筷子,用手帕優雅地擦擦嘴,他說:“陳原,你看這宮殿的入口在哪個位子?”
我把最後一個雞腿吃完之後,用手背擦擦嘴,說:“這不用問我,這大殿本來就是陽宅,大殿入口自然是朝著正南了。那條道路應該是正對著大殿的大門口的,隻要從正南挖進去,一定就能挖到大殿的大門。”
胡俊傑說:“我擔心的是,大殿已經塌了。要是塌了的話,可就不好弄了。”
我擺著手說:“不會,這大殿是鐵瓦鋼梁,不會塌的。你應該在考古隊的倉庫裏見過那片鐵瓦吧,那強度你應該知道。”
胡俊傑這時候看向了入地龍,說:“入地龍,幾天能挖通?”
入地龍說:“那要看有多深了,先給我一個距離,我才能準確說出多久能打通。”
我說:“看陰宅我拿手,這陽宅我不行。你們別看我。”
胡俊傑這時候點點頭,然後淡淡地說:“五十三米。”
入地龍點點頭說:“今晚休息,明天早上開始挖,需要挖到後天中午。後天中午保證打通。”
胡俊傑說:“好,入地龍,這次就全看你的了。”
我這時候站了起來,活動了幾下脖子後,我說:“累了,胡將軍,能給我們安排個帳篷嗎?”
胡將軍說:“那是自然,白皙,你帶著陳原和虎子去休息吧。”
我和虎子出來,叫上了二撿兒,我們被白皙安排在了一頂不錯的帳篷裏麵。
進去之後,我和虎子開始鋪墊身下。二撿兒呢,則跪在了帳篷裏,對著鐵瓦烏龍殿的方向禱告了起來。
我和虎子也懶得管他,幹該幹的活兒。
等二撿兒禱告完了之後,他直起身來說:“虎子,陳原,在帳篷下麵挖個坑,我們躲進去。”
虎子說:“二爸,你搞什麼啊!我們還沒死呢就下葬啊!”
“你懂什麼,聽我的。”
虎子說:“二爸,這次還真的不能聽您的。我也沒有力氣挖坑了,我們就在這帳篷裏安心睡就成,您也別胡思亂想了,休息吧。”
我笑著說:“二大爺,您放心,我和虎子陽氣足,火力旺,陰兵都要躲著我倆的。再說了,我倆可是童子身,能辟邪!”
二撿兒這才點點頭,說:“那還好點兒,還好點兒。”
說完,又跪在地上對著鐵瓦烏龍殿的方向去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