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像是淩晨時分老電視裏的雪花一樣,沒完沒了的把天都下亮了。
邱峰從睡夢中醒過來,感覺眼前亮的很,他側過頭看到了外麵忽明忽暗的大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靠,又沒拉窗簾。”
他轉過頭去看身邊的林一,接著就被他光滑的皮膚所吸引力。閃爍的月光下林一光溜溜的趴在床上睡著了,他光滑的脊背像是一條起伏的公路一般,讓邱峰忍不住想要馳騁在上麵。
順著他的背一路看下去,邱峰的眼神落在了林一的屁股上,圓圓翹翹的小屁股,在閃爍的月光下,就好像一塊剛出爐的海綿蛋糕,無風自晃。
邱峰強忍著想要再一次爬上去的心,伸手拽了條杯子給林一蓋上。
“嗯?”林一迷瞪著眼睛轉頭看他,接著伸手打掉邱峰的手,“臭流氓。”
邱峰:“……”
林一翻過身子,同時拉過一條被子蓋住自己,“睡得好舒服,也不知道外麵怎麼樣了。”
邱峰想笑他,可當他的眼神看過去的時候,剛好有一雙腳從門口略過。他趕緊示意林一看過去,可是那影子已經過去了。
林一小聲問他,“是什麼?”
邱峰湊到他耳邊說:“有人過去了。”
“要過去看看嗎?”
“先不用。”
隨後兩人就好像是在等著什麼似的,仰麵聊起了天。
“師哥,你回X市以後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邱峰想都沒想就回了他一句,“擼串。”
林一抿嘴笑笑,“沒出息。”
邱峰跟著笑笑,“你回X市最想做的是什麼。”
林一認真的回答說:“陪你擼串。”
邱峰心頭一軟伸手把他攬入懷中,“那我們就吃兩頓。”
“不要,吃多了會胖的。”
邱峰抓抓他的屁股,“胖唄,胖哪兒我都喜歡。”
林一總是容易被其他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他完全沒注意到邱峰的話,“師哥你說烤金針菇和烤韭菜哪個才是燒烤必點啊。”
邱峰覺得這個話題很有意思,“金針菇吧,覺得它興起的時間要比烤韭菜早一點,而且有人不喜歡吃韭菜。”
林一用指尖點點他飽滿的胸肌,“可是我喜歡吃烤韭菜,再說金針菇如果不刷醬就沒有味道的。”
邱峰被他軟軟的尾音可愛壞了,“可是哪有金針菇不刷醬的啊。”
林一爭辯說:“總有味道刷不進去的嘛。”
邱峰突然覺得他好可愛,使勁兒捏了捏他圓滾滾的屁股。
他動作有些大,拉扯到了林一的前麵,於是林一往上竄了竄,“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吃燒烤是什麼時候?”
邱峰憋笑,“記得,在我失戀第三天,學校門口的小飯店,師傅讓你拖著我去的。”
“其實我那時候還不認識你,隻不過當時我沒什麼錢在餓肚子,正好師傅說有飯局我就跟著去了。誰知道後來還拉肚子了。”
邱峰拍拍他的小屁股,“還不是因為你吃太多。”
林一委屈的扁扁嘴,“我餓呀。”
邱峰摸摸他頭頂的軟毛,像是在摸一隻沒滿月的小貓那樣,既溫柔又憐愛。
林一抬手打了他一下,“我要提前謝頂了。”
邱峰偷笑,“謝頂是遺傳性的,我看過了你家沒一個有這病的。”
林一仰頭看向他,“所以……”
“所以你不會謝頂。”
“靠。”
說話間樓下傳來了一陣踩壓地板的聲音,兩人略停住了動作,直到那聲音消失了才重新恢複了聊天。
“待會兒,你得配合我。”
“怎麼配合?”
邱峰側過頭把湊到林一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林一半眯著眼睛聽完了他的話,然後就著他的肩膀蹭蹭耳朵,“那我現在是不是就得起來穿衣服了?”
邱峰送來了摟著他的胳膊,“去吧,小心點。我一會兒就到。”
林一收到了任務乖乖的起身了。
五分鍾後,林一迷迷糊糊扶著欄杆下樓了,深夜的林宅比白天要大的多。樓下隻有樓梯口開了一盞小燈,林一勉強可以看清下樓的路,但是大部分的麵積還是隱藏在黑暗中,他雖然不怕但是心裏想著邱峰的話,還是有些小防備。
下樓,去飲水區接一杯水喝光,黑暗中林一閉著眼睛感受著涼水灌進喉嚨裏的起伏感。他放慢了喝水的動作,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和肩膀上,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的繃緊,等著那突如其來的暴擊。
等待總是漫長的,長到他開始顫抖,努力控製著身體的抖動,在考慮要不要再來一杯,水很快就喝完了,沒辦法隻能再來一杯了。
當他把水杯放下來,拿起玻璃的水壺準備再倒一杯的時候,突然他聽到右後方有一個小心翼翼的踏地聲,他忍不住輕笑,暗說終於來了。
不等他把水倒完,一陣窒息感隔絕了他的呼吸,他暗罵一句:不是說好了用高爾夫球棍嘛!
勉強把水壺放好,趕緊去拍捂在自己嘴上的那隻手。
心說:可以了可以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快點摔杯子去。
可是當他的手拍上去時才覺得不對勁,那隻手細膩又寬闊根本不是邱峰的手。
一陣汗毛豎起。
他趕緊蹬腿去踹櫃子,無奈自己已經被拖出些距離,根本什麼也碰不到,周圍一片漆黑出了捂住自己的這隻手,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林一深知用乙醚不會像電視劇那樣很快昏倒,他隻擔心長時間的窒息會讓自己大腦出現缺氧,因為那人捂的實在是太緊了。
他知道自己碰到同行了,無謂的掙紮隻是在浪費空氣,所以他盡量保持平靜。如果說自己比凶手有什麼優勢,那就是自己是法醫。
林一沒有慌亂,他深知如何才能反敗為勝,在被拖拽的過程中他摸索著勾住了茶幾腿,然後跟著倒在了地上,他一碰到地麵馬上開始用另一隻手拍打地麵,很快樓上走廊的燈就亮了。
他隱約聽到了吳媽的聲音,在心裏暗笑了一聲,接著一聲刺痛感從肩部傳來,他的口鼻被鬆開了,新鮮的空氣擠進了肺裏,但是意識卻越來越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