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了,又是充滿希望的一周。邱峰在日曆上把昨天劃掉,看著這個月僅剩的幾天,感覺離團聚的日子又近了一步。他把日曆往後翻了幾頁,找到七月,把七月十八號圈起來。過了這天,一切就都結束了,同樣也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他穿好衣服就下樓啟動車子,先是去了一趟殯儀館。參加他高中班主任的葬禮,同時見一見自己以前的老同學。幾個兄弟在一起聊了幾句,都想起了曾經的快樂時光。聊到動情時,班長提議晚上去聚一下。邱峰想著今天的確沒什麼大事,就點頭答應了。
幾人約定了時間後,就各自回去上班了。邱峰把車子開回局裏,準備和王隊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剛進門,溫寧拿著個文件夾就跑過來。
“邱哥,上周那個撞車自殺的女生屍檢結果出來了。”她穿著警服,像是很急的樣子。
邱峰接過她手裏的文件夾說:“行,我去找王隊,你忙去吧。”
“好好,那我走啦。”溫寧推了邱峰一下,轉身跑出去了。
邱峰翻開文件夾仔細看了一遍,果然那個女生的身體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藥物反應,即使繼續治療也沒有太大作用。不過這個結果也實在令人惋惜,白發人送黑發人怎樣都是不好過的。
他拿著報告去找王隊,想把自己的想法說一下。進到辦公室的時候,王隊在打電話,邱峰就坐到沙發上等他。
過了一會兒王隊打完了電話,轉過頭和邱峰說:“來了,怎麼樣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邱峰一臉你懂得的表情,對著王隊點了幾下頭,“可以啊王隊,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了。”
“這都快四月了,追溯期馬上就要到了,你再不出手就沒機會了。”王隊心裏一直有個結。
不過邱峰心裏也有一個擔憂,“王隊,你說高明會不會已經看破我的計劃了?”
王隊說:“不能,他對這方麵還沒那麼靈光。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我覺得啊,現在咱們的法醫警備力量太過薄弱,如果你去找林一可能會被發現。不如去我老夥計那裏,讓他找人協助你。”王隊提到了李院長,這也確實是一個好的幫手。
邱峰嗯了一聲,“行,我考慮考慮。”
晚上下班前,邱峰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是班長給他發的,叫他7點準時到東城的巴蜀人家吃火鍋。邱峰不禁感慨一句,果然是搞銷售的,才一天時間,大家的信息就門兒清了。
他回家換了身輕便的衣服,然後坐地鐵去了東城區。想想過去,也有近八年沒有聚過了,也曾有過搗蛋叛逆的時候,也曾有過暗戀許久的同桌。不過那時最大的“敵人”今早也已離去,剩下的我們卻正當年。
走出地鐵站,看著外麵閃爍的霓虹燈,邱峰想:今晚要好好喝一杯。
今晚是男同學的聚會,大家都是將到而立之年,大多有婚戀。沒有女人在場,也就少了一些吹噓,多了些學生時代的回憶。一桌七個人,有學霸,校草,蘭花指,班長,大豪和仔哥。邱峰那時一心要考警校,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身體素質的鍛煉上,高三跑了一整年,人送外號“邱三郎。”
同學中玩的最好的就是大豪和仔哥,兩人大學畢業後,合夥開了家西餐店。
如果不是班長秉著人文主義理念,堅持要吃重慶火鍋,那這一桌人可能今晚就要在西餐店過夜了。後來班長喝高了,大著舌頭說了實話:“這重慶火鍋是我妹夫開的,來吃可以打折。”當然這是後話。
一桌人吃吃喝喝,講著彼此的變化,聊一聊現在的創業形式。慢慢的酒過三巡,大家都情緒也都調動起來了。
大豪指著校草說:“當年我同桌說喜歡這孫子,天天擱那美啊美。後來我給她買了麵鏡子,我讓她照照。可她呢?不聽啊!”三班的陳小甜追校草的事,基本全校都知道。
身邊的蘭花指拍了大豪一下,又回頭瞟了眼校草說:“那時候學習那麼重,天天臉都來不及洗,能有幾個好看的。不定人家現在多漂亮呢。”
班長喝大了,嘿嘿嘿的傻笑了半天,問校草:“我聽說她畢業又考上外國學校了,你倆碰上沒啊。”
校草臉不知是被辣的還是羞的,咽了好幾口水,小聲接了一句:“我倆結婚了。”
大豪哇的一聲就哭了,捂著臉和校草說:“我當年要是主動點,現在娶她的就是我了。”
校草不好意思的安慰他,“別別,大家都是朋友嘛。”邱峰趕緊按住他,擺擺手說:“這事兒沒有這麼論的。”
仔哥放下筷子把抽紙塞到大豪嘴裏,罵他一句,“得了吧,就你那個成績,乘二都去不上北京,別擱那丟人了。”
大豪一聽這話,馬上收住了淚水,吸吸鼻子想了一下,說:“也對,哥我敬你。”
仔哥正在吃麵條,猛的吸溜一口被辣汁嗆到了。噗的噴了出來,口水直接噴進了鍋裏。他還算理智,張羅著要換口鍋。
結果一直默默喝酒的學霸吱聲了,他突然跳起來把麵前的菜一起倒進鍋裏,特別豪邁的劃啦著,帶著一臉酒氣說:“沒事兒,都兄弟。”一旁的蘭花指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好在仔哥及時製止了他的行為,讓服務員換了口鍋。大家趁換鍋的時間,休息了一下,喝喝茶加加菜。等再上桌的時候,桌上多了好多不常吃的食材。班長一邊加菜一邊和他們說:“來,吃吃吃,這自家店,以後吃好了記得來啊。”
大豪加菜進去,回頭逗班長說:“咋的,你這中學時候的毛病現在都沒改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蘭花指點了班長一指頭,眯著眼睛有說不出的狐媚。他已經醉了,姿態愈發妖嬈,軟著身子往兩邊倒。大豪伸手抵住他,他隻能搖搖晃晃的校草身上倒。
邊上人也不說話,就看著蘭花指在那晃悠,校草臉紅的和湯底是一個色了,低著頭小聲叫他。可校草越是叫他,他就越是興奮,軟著嗓子叫校草的名。在蕩了幾分鍾後,他終於是倒向了校草。這時一旁沉默的學霸突然說話了,桌上人都被驚到端正了身子。
“你們還記得王太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