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 祁文拗不過鄭媛,於是到桌子上拿了個本子想放到地下坐著,等把本子扔到地下他才覺得自己好傻,有凳子不坐坐地上。於是搬出了凳子坐到鄭媛的前麵,兩人繼續聊了起來。
麵對麵坐著了,祁文就忍不住問她 “你,真的殺人了?” 那語氣不像是關心更像是不信任的試探,就好像問的是一個毫不相關陌生人一樣。
鄭媛隻是笑了笑,反問他:“那你和李朵是真的嗎?”
“還要我和你解釋多少次?我倆是純潔的友情!”
鄭媛還是笑的,可是淚水卻濕了臉龐淚流滿麵。祁文不明白她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猶豫了幾秒終究是沒開口。
良久鄭媛先說了話:“祁文你知道嗎,我把那個女人的心挖出來了!”
“什?什麼!你有病吧?!你又不認識她何愁何怨你非要殺了她啊?!” 淩厲笑著看他,突然撲向他,眼底血絲爆滿麵目猙獰大叫著:“我還不是為了你!”
祁文嚇得往後仰了過去,透過凳子哆哆嗦嗦的盯著淩厲,好在鄭媛的雙手被銬在凳子上動彈不得。他哆嗦了幾下就停了,叫囂著爬了起來。
“哼,你個殺人犯,你今天能殺她明天指不定就會殺我!像你這種人要抓起就對了!”
鄭媛驚呆了,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祁文,看著他對自己發火,表情囂張跋扈,這一點也不像他。
這讓淩厲感到無比恐慌,她掙紮著用沙啞的聲音問祁文:“文,如果有來生你還願意娶我嗎?”
“你說什麼?嗬嗬我怎麼……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改天再聊這件事啊。” 他不想再和她費口舌。
鄭媛的眼睛裏有火焰,她殺夏薇的時候心裏害怕,但是一想到李朵和自己的老公的那個擁抱,她的心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她想著自己的幸福,揮刀殺死了夏薇,挖了她的心髒喂狗,意在告訴李朵,小三的下場。後來趙迪威脅她,向她索要她承受不了的金額,她再次揮刀,殺了趙迪,這一次也是為了愛,為了幸福。可是她太過自我,從沒問過祁文的意見。
這一次她心死了,因為她的幸福不要她了,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李朵說的那句話:和祁文在一起,會有完美的童話愛情,但是僅僅是童話,不是愛情更不可能是婚姻。
現在再說後悔有點來不及了,這個夢自己編織了十幾年,騙到的也僅僅隻有自己。
鄭媛收回了目光盯著地板說:“哪裏還有什麼改天?文,再見麵也許就在法庭了,你能再抱抱我嗎?” 她語氣誠懇而婉轉,聲音恢複了往日的甜美。這讓祁文動心了,卻還是怕她。鄭媛笑了笑,她把兩隻手往上拽了幾下一串嘩啦嘩啦的聲響,讓祁看了看到她手腕上的手銬。 “你看我我是被鎖起來了,即使你現在要打我罵我我也不會傷害到你的。” 祁文聽到她的話,心裏軟了不少。
點點頭湊過去輕輕環住她的肩膀,鄭媛把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撒嬌的叫著不夠再抱緊點,那撒嬌的樣子仿佛回到了戀愛的時候,祁文忍不住嘴角向上翹,往前靠了靠伸出胳膊將她抱了個滿懷。鄭媛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祁文微微翹起的嘴角有著甜蜜的味道。
就在他把鄭媛緊在懷裏的那一刻,鄭媛突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頸側,瞬間的疼痛讓祁文失去了動作,他放聲慘叫,像僵屍那樣伸直了手臂,瞪著銅鈴一般的眼睛忍受著淩厲的撕咬。
屋外邱峰聽到了叫聲,馬上開門進了屋,他愣了一下,接著馬上過去分開了他們倆。更準確的說是鄭媛鬆了口。失去了束縛祁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眼驚恐的看著淩厲,嘴裏的尖叫聲一刻也沒有停下來,邱峰怕他出事,忙拔開他的手。
看到傷口的那一刻邱峰倒吸了一口涼氣。脖子上被咬的地方表皮雖然沒有破口,但是皮下組織遭到了外力的撕扯已經有地方出血了,透過雪白的皮膚能看到一片烏青。而最重的傷在於她這一口等於直接咬在了祁文的頸動脈上,柔軟的脈管被身體最堅硬的骨頭撕咬碾壓。用心之狠毒怕是心裏也很苦吧,外傷好養,內傷恐怕要記很久了。
祁文依舊尖叫著,而淩厲卻早已淚流滿麵,她垂下眼眸不看他,淡淡的說:“我的錯在於太執著,不應該愛你愛的失去自我,可是這有錯嗎?”
邱峰無言以對,他隻能默默的叫來了林一,幫著把祁文拖出去,然後他繼續審問淩厲,他想知道她繞這麼大彎為的是什麼。
“你沒事吧?”
“沒事,你想問什麼你就問吧。”
“好,那我問你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挽回我的婚姻了。”
“既然是這樣你幹嘛不直接殺李朵,而要用她的手法去殺夏薇,反過來陷害她呢?”
“你知道女人最不能接受男人哪一種出軌嗎?不是身體,是心。他的心不在我這裏了,我這麼做就是想讓他回心轉意。可是我錯了,這些年李朵已經成長了,可我們還在原地。”
邱峰大又問:“一命抵一命,你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嗎?”
鄭媛笑著搖搖頭說:“不,你不懂,哀莫大於心死了。” 她頓了一下,接著說:“我要舉報,舉報祁文利用職務關係,收學生的錢,以此提供更好的實習機會。甚至對女學生進行騷擾。”
邱峰啊了一聲,眼睛瞪得大大地,他一度覺得自己聽錯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幻聽,然後問鄭媛:“你是說他受賄是嗎?”
“對,他受賄。”
邱峰還是想不明白,又問她:“他是老師,又不是導員,有這麼大權力嗎?”
鄭媛看著邱峰的眼睛,輕聲笑了,彎彎的眼睛像初一的月亮,她說:“有,我給他的。”
邱峰接不下去了,現場一度陷入沉默。這種事如果鄭媛自己攔下來了,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頂多東窗事發,給祁文個處分,要是不說也就是心照不宣的事。緩了幾分鍾後,邱峰沉聲道:“坦白從寬是每一個人都應該做到的,這一點你做得對。但是作為一個路人,我想問一句,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鄭媛抬起頭滿臉的淚水,對邱峰點點頭說:“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