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黑水公司的高層代表安德魯.雷默鬧翻,立即就想要對黑水公司下手。
除了四大雇傭兵組織的老大絲毫不覺得驚訝之外,其他雇傭兵組織老大的腦袋根本就轉不過彎來。陳飛幹淨利落的把黑水公司得罪了,他們已經覺得很震撼了。可是陳飛現在這句話更加讓他們如針坐毯。
陳飛這個提議難道是要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向黑水公司發出宣戰嗎?
雖然覺得陳飛這個想法很瘋狂,可是在場的每一個雇傭兵組織老大的眼睛都閃爍著熊熊戰意。就連倭國的雞澤茗香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少。
黑水公司因為有美利堅國家的背後支持,手已經伸到全球各地,並且在全球各地混亂的地區建立了分公司,想要紮根下去。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這對於任何一支雇傭兵組織來說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雖然覺得很憤怒,在場的雇傭兵組織老大卻沒有一個有勇氣驅逐黑水公司在自己地區建設的分公司。所以當陳飛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在場的所有雇傭兵組織的老大都沉默了。他們的眼睛和呼吸出賣了他們此時此刻內心的想法。就連代表獵狐雇傭兵組織首領楊昆侖來參加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的趙錟都破天荒的沒有和陳飛對著幹。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寶島蔣太祖的至理名言。
對趙錟來說,不管是陳飛,還是整個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的成員都是內部的人,而黑水公司則是外人。進行內部鬥爭的前提是先解決外部鬥爭,這是趙錟一貫的行事風格。否則,即便內部鬥爭成功了,也容易讓人漁翁得利。
出乎陳飛意料,第一個點頭同意的居然是魔鬼雇傭兵團的老大,朱可夫。
朱可夫抬頭看了一眼陳飛,冷酷的說道:“我同意陳飛的提議,黑水公司的事情必須盡早處理,否則一定讓他們的全球計劃布局成功。我們在場的所有雇傭兵組織就再也沒有生存的空間了。”
阿拉法讚同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們都不願意和黑水公司撕破臉皮,可是黑水公司在美利堅國家的支持下步伐遍及全球各地,建立分公司。隻要給與黑水公司足夠的時間,它完全可以霸占全球雇傭兵所有的市場。
一直保持沉默的保羅布蘭頓忽然說道:“我同意。”
李戰龍豪爽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沒理由,我不同意。”
雪豹雇傭兵組織的老大,卡塔也跟著附和道:“我也同意陳飛兄弟的建議。”
連戰鬥力最強大的五大雇傭兵組織的老大都點頭了,其他十幾家雇傭兵組織的首領自然不好反對。再說了,他們也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反對。
能夠成為一支雇傭兵組織的老大,別看他們明麵上不敢和黑水公司對著幹,可一個個也都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
他們單個的實力無法對抗黑水公司,所以才會選擇隱忍。可若是有人牽頭出麵對付黑水公司,他們絕對會很樂意聯手。
阿拉法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就先商量商量對付黑水公司的事情。”
“陳飛兄弟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阿拉法臉上充滿真誠的笑容。
陳飛暗罵了一聲老狐狸。
趙錟也是一臉玩味的看著陳飛。
阿拉法這麼做其心可誅。對付黑水公司的建議是陳飛提出來的,那就說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對付黑水公司的策略。阿拉法這麼說等於是要把陳飛推向主導地位,一旦對黑水公司展開打擊行動失敗,黑水公司的注意力也完全會放在陳飛和獵人雇傭兵組織的身上。到時候,陳飛和獵人雇傭兵組織就成了黑水公司眼中不得不除之而後快的肉中刺。
黑水公司不可能對付在場所有雇傭兵組織,可是卻會對陳飛和獵人雇傭兵組織展開雷霆一擊,用來殺雞儆猴,震懾其他雇傭兵組織。
一旦黑水公司的把所有精力放在獵人雇傭兵組織身上,那麼對於他們來說,如果能夠成功製約黑水公司的發展速度,對誰都有好處。反之,即便失敗,對他們也沒什麼壞處。反正有陳飛以及他的獵人雇傭兵組織承受黑水公司滔天的怒火。
阿拉法看上去笑容滿麵,可是陰險狡詐,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捅刀子的機會。
陳飛略有深意的掃視了一眼阿拉法。阿拉法尷尬的笑了笑。他已經知道陳飛看出了他內心所想,以陳飛的性格不可能吃這麼一個暗虧。
陳飛淡淡地說道:“我的確有一個建議。”
在場的所有雇傭兵組織的老大齊刷刷的望向陳飛。
“黑水公司現在的主要雇傭業務集中在中東和烏克蘭。黑水公司在中東各國的分公司將由獵人雇傭兵組織拔除,而黑水公司設在烏克蘭的分公司自然交給阿拉法先生的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至於黑水公司在全球各地的分公司,就由在場的各位負責解決。不知道這個主意,大家有什麼其他意見沒?”
阿拉法臉上的笑容頓時呆滯了。
因為烏克蘭局勢的惡化,烏克蘭政府雇傭了黑水公司數千名雇傭兵參與戰爭。烏克蘭一瞬間幾乎成了黑水公司最大的戰場。而巧合的是,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的總部就設在烏克蘭。
阿拉法嘴角抽搐,臉色變幻了好幾次。
不愧是獵人陳飛,他大包大攬的將拔除黑水公司設在中東各國的分公司攬在自己頭上,可是卻巧妙的把黑水公司設在烏克蘭這塊難啃的骨頭扔給了自己。
黑水公司雖然在中東很多國家都設立了分公司,可是中東各國分公司都是象征性的派遣一些雇員駐守。而烏克蘭因為局勢瞬間惡化,黑水公司幾乎派遣了數千名雇員進入烏克蘭黑水分公司。陳飛輕飄飄的一句話等於讓阿拉法以及他手底下的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送進了地獄。
阿拉法還沒有表達自己反對的意見,魔鬼雇傭兵團的老大,朱可夫已經點頭說道:“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各自負責自己地區的黑水分公司。”
戰龍雇傭兵團的首領,李兆龍也爽快的說道:“希望大家齊心協力,不要懈怠。”
沉默的保羅布蘭頓看了一眼阿拉法:“如果有誰懈怠,將會被取消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成員的資格。”
“我同意保羅布蘭頓先生的意見。”趙錟適時的出來補一刀。
他想要對付的雇傭兵組織第一個是獵人雇傭兵組織以及陳飛,第二個就是戰鬥力十分強悍的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阿拉法。
如果能夠借助這個機會鏟除掉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那麼也沒有讓自己白白來參加三年一度的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
雪豹雇傭兵團的老大,卡塔笑了笑說道:“我同意趙錟先生的意見。”
趙錟眼神不善的望向卡塔,卡塔黝黑的臉龐露出一股淡淡的笑容。趙錟朝著俄羅斯車臣雇傭兵團補了一刀,他不介意在趙錟的背後捅一刀。
往阿拉法的眼睛裏上點趙錟的眼藥,給他們兩個拉拉仇恨。
“我也同意趙錟先生的意見。”倭國的雞澤茗香也站了出來。多一個人補一刀和少一個人補一刀,效果其實沒什麼差別。
對雞澤茗香來說,效果卻不一樣。
她剛才的話已經有了窺視中東的嫌疑,如果傳到陳飛的耳朵裏,那麼對她將會非常不利。所以她隻好站出來,迂回給趙錟補一刀用來彌補自己在陳飛心中不好的印象。
有那麼一瞬間,趙錟感覺自己的肺部都快要被氣炸了。
雪豹雇傭兵團的老大卡塔對他補一刀,還情有可原。畢竟卡塔和陳飛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他站出來給自己補一刀表明自己的立場也說的過去。可是倭國的雞澤茗香居然也敢出來朝著自己下刀子,難道這個女人覺得她有實力叫板獵狐雇傭兵組織嗎?
心情很不爽的除了趙錟之外,還有阿拉法。
阿拉法沒想到陳飛在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的威望居然如此高。一呼百應,其他三大雇傭兵團竟然聯手算計自己。
阿拉法心中暗罵了一聲,陳飛算你狠。
阿拉法本來還想籍此讓獵人雇傭兵組織和黑水公司鬥上一鬥,折損掉他們彼此的實力,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更讓他心寒的是其他三大雇傭兵團居然和陳飛一個鼻孔出氣,壓根就不給自己辯解的機會,直接一錘子拍死,成了定局。
即便他繼續持反對意見,也無濟於事。
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有著明確的規定,超過半數以上的雇傭兵團首領點頭讚同。這件事情就算成了定局。
讓阿拉法很鬱悶,很憋屈的是黑十字雇傭兵團的領導者,一直沉默的保羅布蘭頓那句話。保羅布蘭頓就像是一條一聲不響,潛伏在你身邊的毒蛇。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是致命一擊。
確定了怎麼對付黑水公司,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說了。劃分勢力範圍,是三年一度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的重頭戲。
除了五大雇傭兵團範圍不變之外,其他十幾家雇傭兵團的勢力範圍都有所延伸。
散會之後,陳飛的目光落在了趙錟的身上。
陳飛怎麼都沒想到心高氣傲的趙錟居然會投奔獵狐雇傭兵組織楊昆侖的麾下。而且居然還大搖大擺的跑來埃及開羅代表楊昆侖出席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
難道趙錟不知道埃及也屬於中東,是獵人雇傭兵組織的勢力範圍嗎?
還是他有所依仗,覺得自己殺不了他。
似乎感受到了陳飛的殺機,趙錟抬頭望向陳飛,嘴角綻放出一抹森冷的笑容。
“小刀,王九,盯緊趙錟,一旦他出了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立馬追殺他。”
臉龐嚴峻的白小刀點了點頭,王九則是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趙錟:“飛哥,趙錟這家夥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看樣子應該有所依仗。”
陳飛淡淡一笑,說道:“中東是我們的地盤,即便趙錟有所依仗,又能怎麼樣?”
如果陳飛願意,現在就能夠命令駐紮在開羅的獵人雇傭兵趕過來狙殺趙錟。不過陳飛卻不會這麼做,以免寒了其他雇傭兵團老大的心。
你能在開羅狙殺趙錟,未必就不能夠狙殺他們。
到時候誰還敢無所畏懼的跑來開羅參加三年一度的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會議?
趙錟身邊隻帶了一個保鏢。這名保鏢似乎也感受到過了陳飛的殺機,抬頭望向陳飛,他的眼睛同樣帶著一絲冰冷的殺意。
“七殺,我們走。”對陳飛的殺意,趙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七殺點了點頭。
“我們也走。”陳飛看著趙錟離開,起身跟了上去。
趙錟雖然心高氣傲,可卻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如果任由他投奔楊昆侖,那麼楊昆侖勢必會如虎添翼,到時候獵狐雇傭兵組織就會是獵人雇傭兵組織最直接,最強大的對手。
趙錟出了全球雇傭兵組織聯合大廈,下麵早已經有一輛小車等候。
陳飛眼睛微眯。
白小刀和王九也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接應趙錟的居然是獵狐雇傭兵組織的屠夫。
屠夫朝著陳飛咧嘴笑了笑,眼神充滿了嘲諷。如果呂步龍在這裏,他還會有所忌憚,可是隻有陳飛和白小刀,王九以及那個背著一張弓的青年,屠夫還真沒放在眼裏。
陳飛並沒有理會屠夫的嘲笑,而是迅速從腿褲裏抽出貼身的匕首猛地一擲。鋒利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銀弧,穩穩地刺在了厚實的車輪胎。
趙錟臉色微變。
屠夫猙獰的臉龐也充滿了憤怒。
七殺更是殺氣騰騰的望向陳飛。
“我說了,趙錟,今天會留下你。”陳飛的語氣非常平淡。
趙錟拉開車門的右手又猛地一推車門,車子輪胎被刺破,上了車也逃脫不了陳飛的追殺。而且趙錟也沒有狼狽逃走的打算。
趙錟針鋒相對:“我不是那麼好殺的。”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邪邪的笑容:“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不打招呼,直接動手,是陳飛一向的作風。他猛地衝向趙錟。屠夫適時的擋在趙錟的麵前,七殺則是從褲腿裏抽出軍刺殺向陳飛。
白小刀拎著血浪擋住了七殺,冷冷道:“你的對手是我。”
“就憑你?”七殺嘴角綻放出不屑。
白小刀不喜歡廢話,他手中的血浪已經朝著七殺的脖子招呼過去。在白小刀的字典裏,死人是不會嘴硬的。
七殺脖子輕輕的扭動,避開血浪,手中的軍刺挑向白小刀右手的手腕。
王九不擅長貼身搏鬥,所以他隻能警戒的看著。
徐棟從箭囊裏捏出三枚箭矢。
之前他就已經見識過屠夫的身手,知道屠夫是一個自己無法匹敵的勁敵。不過,好在徐棟一身的功夫幾乎都集中在手上這張弓。
徐棟搭弓。想要對付屠夫這種級數的高手,隻能使用三箭連珠。
陳飛看著屠夫,搖了搖頭:“手下敗將。”
屠夫老臉一紅,緊接著無比的憤怒。差一點就要暴走了。他上次隻是輸在輕敵大意上,如果陳飛不耍計謀的話,硬碰硬,屠夫有把握和陳飛大戰一場。
“讓開。”陳飛一副悠閑自在的表情:“我要殺的是趙錟,而不是你。當然我暫時也沒想過要殺你,殺了你,會影響到我和唐布衣之間的合作。”
屠夫猙獰的臉龐一根根青筋仿佛蚯蚓一般,他的肺部快要被陳飛氣炸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擊殺我的話,你來殺我啊,光隻知道說大話有什麼意義?
屠夫不善於言辭,更不會和陳飛打嘴仗,他隻能握緊拳頭,銅鈴般大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火來。
陳飛嘴角微翹:“你瞪著我也沒用,趙錟的命我要定了。”
趙錟拍了拍幾乎要陷入暴走邊緣的屠夫,說道:“陳飛你不用刺激屠夫了,有什麼手段和本事,盡管使出來。我很想知道你用什麼方法留下我這條命。”
屠夫忽然皺了皺眉頭。他感受到了一股淩厲的殺機。這股殺機似乎已經將他鎖定了,趙錟也是同樣的感覺。他們都是從無數死人堆裏爬出來,經曆過無數次以命搏命廝殺的老兵,對殺機這種無影無形的東西異常的敏感。
屠夫扭轉碩大的腦袋,徐棟手上的黝黑長弓已經拉成了滿月形。
三枚箭矢的金屬箭頭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森寒的金色光芒。
屠夫皺了皺眉頭,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使用弓箭?
趙錟嘴角更是綻放出諷刺的冷笑:“陳飛,就憑你和一個弓箭手就想留下我的命?”
“你試試你就知道了。”陳飛的嘴角微翹,仿佛一隻小狐狸。
“閃開。”趙錟雖然沒有把徐棟手上的長弓放在眼裏,可是看到陳飛這個熟悉的動作,內心頓時下沉,猛地暴喝一聲。
屠夫一愣,徐棟已經鬆開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