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方如畫委婉的拒絕了這些集團太子爺們,並沒有讓他們覺得丟人和沒麵子的話,那麼現在當方如畫親口說出來“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尤其是李世衝。
他把陳飛全身上下打量了一下,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品牌LG,也沒看出這家夥身上有哪一點和他們差距很大的地方。
可為什麼他能夠得到方如畫的青睞,而他們就沒這份豔福呢?
想不通,他們想不通,可也改變不了事實。
馬紹葆的臉色早已經陰沉下去。他已經暗暗的下了決心,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個突然殺出來的青年活著離開天鴻會所。
陳飛很想拒絕。
他不會跳舞。
他壓根就沒想過去學跳舞。
對他來說,他更喜歡平常多訓練一下自己,而不是花費時間在這種扭動腰肢和屁股的活動上。
陳飛一臉誠懇的說道:“我不會跳舞。”
“哈哈。”李世衝大笑,他實在忍不住了:“我還以為你是哪家的大少公子哥們呢,原來你是一個土包子。”
李世衝絲毫不掩飾的自己對陳飛深深的敵意和諷刺。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雖然僥幸站在這塊寸土寸金的地麵上,也絲毫改變不了他骨頭裏麵那種充滿泥土的土鱉氣息。
李世衝一開口,其他對陳飛充滿恨意的集團太子爺們終於忍不住了,一個個再也不顧及保持紳士風度,哈哈大笑起來。
“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勇氣,沒有接到邀請就敢跑到天鴻會所來。”
“東哥,小李不是說了嘛,人家就是一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
這些集團太子爺們盡情的揶揄,盡情的嘲笑。
馬紹葆微微一笑,他還能夠保持相對穩定的心態。
方禦和他身邊的兩個集團太子爺也都麵含笑容,他們不願意放低身段來對別人嘲諷,可是並不代表他們反感別人這麼做。
相反,他們更寧願這些每天隻知道打打殺殺,搶地盤,販毒的家夥暴露出他們本質的一麵。流氓就是流氓,哪怕能夠登堂入室,還是改變不了他們心中的那一股子的匪性。
陳飛嘴角微翹,似乎根本就沒有把在場所有人的嘲笑放在眼裏。
方欣兒俏臉有些蒼白和憤怒。
方如畫也仿佛沒聽到別人對陳飛的嘲笑,而是一臉鄭重的看著陳飛:“跳一支舞,就會了。”
陳飛為難了。
他為難,李世衝他們心裏就很不爽了。
本來他們看陳飛就非常不爽了,現在陳飛這麼說,似乎是方如畫要求著他去跳一支舞一般,這讓馬紹葆等人心裏恨得直咬牙。
李世衝更是毫不客氣的揶揄道:“方小姐,人家一土包子,我看你也別為難他了。如果你缺舞伴的話,咱們這裏這麼多的兄弟,你隻要喊一聲。”
“對,對。”
方如畫並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充滿期待的看著陳飛。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邪邪的笑容,說道:“我還是請你喝茶吧。”
方如畫雖然很失望,但她也沒有強人所難。
“謝謝。”方如畫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麻痹的,給臉不要臉的家夥。”李世衝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的聲音很大,在他周圍的人幾乎都能夠聽到。
陳飛忽然回過頭來,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李世衝,眼睛眯著笑意:“你說什麼?”
李世衝原本就想要激怒對方,聞言,更是昂起腦袋一臉挑釁的看著陳飛:“我說你給臉不要臉。”
陳飛的笑容收斂了,眼睛射出兩道冷冽的寒芒:“我替龍城天教訓教訓你對人最起碼的尊重。”說完,陳飛右手輕揚,手中的酒杯飛射出去。
“小心。”馬紹葆大怒。
“嘭。”
李世衝根本就沒想到陳飛居然敢在這裏動手,更沒想到他隨手一擲的酒杯居然蘊含如此大的力量。
李世衝被砸中了胸口,“哢嚓”的一聲,居然活生生的斷了一根肋骨,他本人更是被砸的一個踉蹌,後退三步疼得捂住胸口蹲了下去。
高跟水晶酒杯落在地上並沒有碎裂,卻發出沉重的聲響。
這裏的酒杯並不是那種易碎的玻璃酒杯,而是質量上等的水晶杯,很重,耐摔。
馬紹葆的臉色瞬間變了。
其他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二樓邊緣的幾個身穿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迅速朝著陳飛走了過來。
方欣兒嚇了一跳,她本能的抓住陳飛的手:“陳飛”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輕輕的拍了拍方欣兒的小手,說道:“不要擔心,沒事。”
馬紹葆蹲下身,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李世衝,關切的問道:“世衝,怎麼回事兒?”
李世衝咬緊牙齒,幾乎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我懷疑被他砸斷了一根肋骨。”
聞言,馬紹葆和他身邊的幾個集團太子爺的臉色同時一變。他們望向的陳飛的目光顯得陰沉和充滿了憤怒,殺氣。
馬紹葆心中更是冷笑。
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敢在天鴻會所傷人,而且傷的還是李老鬼的兒子,李世衝。
他這是赤果果的抽了XG地下世界大佬,李老鬼的耳光,還有在場所有混跡地下世界集團太子爺的臉麵。
馬紹葆輕輕的拍了拍李世衝的肩膀,隨手一揮:“先送李少去醫院。”
身後突然間出現的幾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點了點頭,立馬走出兩人將李世衝輕輕的扶了起來,李世衝也夠種,哪怕肋骨被砸斷了一根,都愣是一聲不吭,隻不過他望向陳飛的目光充滿了殺氣和憤怒。
他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在XG這一畝三分地,誰見到他還不是點頭哈腰,一口一個李少巴結的叫著。可卻沒想到一個土包子居然敢對他出手?
憤怒幾乎讓他的臉龐扭曲,李世衝恨恨的說道:“馬哥,我要他生不如死。”
馬紹葆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給李世衝一個承諾。
李世衝被兩名黑衣男子架著走了。
舞會突然間出了這麼一個意外,那些跳的正歡的集團太子爺和千金大小姐們一個個饒有興致的望向這裏,他們很好奇。
也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
方禦嘴角劃過一抹迷人的弧度。
有意思。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樣子,不用自己出麵,陳飛都注定了無法走出天鴻會所。
眼看著六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把自己圍住,隻要馬紹葆一句話立馬對自己出手,陳飛卻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手打了一個響指:“美女,麻煩再給我一杯雞尾酒。”
女服務員一愣,求助的望向馬紹葆。
馬紹葆冷笑:“給他。”
“希望你的雙手在雞尾酒送過來之前還是完好無損的。”
馬紹葆一揮手:“廢了他。”
六名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頓時衝向陳飛。
“想打架嗎?”陳飛忽然撇了一眼天鴻會所的三樓。三樓,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饒有興致的看著二樓發生的一切。當他看到陳飛望過來的目光時,微微一愣,緊接著笑了笑。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如一頭獵豹一樣瞬間竄出了凳子,對麵的黑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陳飛就已經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
陳飛腿部的爆發力有多麼的強大,景老最有發言權。
幸好陳飛用的是正踢,如果用的是爆發力量極強的側踢,恐怕一腳就能夠把這個黑衣男子踢死。不過,饒是如此,這名黑衣男子也不好受。陳飛選擇的地方本來離欄杆很近,而這名黑衣男子恰好又是挨著欄杆衝向陳飛的。所以,他很倒黴。
被陳飛一腳踹飛,落向了一樓。
然後,重物落地的沉悶響聲從一樓傳到二樓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馬紹葆感覺似乎有人拿著錘子狠狠地砸擊了一下自己的心髒。
其他人也有這種感覺。
仿佛從二樓掉下去生死不知的那個黑衣男子是自己一般。那好幾個躍躍欲試,親手收拾陳飛這個土包子的集團太子爺們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沒有出手,否則
他們不敢想象自己從二樓落在一樓會是什麼後果。
不死也會殘廢。這已經是最輕,最理想的結果了。
其他幾個黑衣男子一愣,一個個目露忌憚之色的盯著陳飛。他們雖然不是什麼練家子,可都是從軍隊裏退伍下來的軍人。
在軍隊翻爬打滾了兩年,手上或多或少有兩把刷子。
卻沒想到自己的同事居然被對方一腳就踢下了一樓。
一腳把一個一百多斤的壯漢踢飛,這該需要多麼恐怖的腿部爆發力?
恰好女服務員端著雞尾酒走到了陳飛的桌子上,陳飛似乎做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回到了桌子上,端起雞尾酒說了一聲“謝謝”旋即,抿了一口,望向三樓,又看了看馬紹葆:“龍先生,如果你還在看戲的話,我不介意把這小子踹下去。”
馬紹葆心中一驚,本能的後退了一小步。
三樓的魁梧青年正是龍城天。
龍城天早就到了天鴻會所,他也很早就注意到了陳飛。
原本龍城天還想看一場好戲,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發現了他。
龍城天大笑:“不愧是縱橫國際雇傭兵界的一代兵王,龍某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