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不可無傲骨,但不可有驕傲自滿

譚勝德一愣,臉上陰晴變化不定,此時他隻覺得一陣羞惱。

譚勝德花費時間和精力並不是單純的想要趁著中南汽車世界易主的混亂時期撈點好處,他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男人。

與其蜻蜓點水一般撈點好處閃人,譚勝德寧願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江音兒身上。江音兒年輕成熟,有一股子女強人的迷人氣質,更重要的是譚勝德她身居高位,年紀輕輕就成了中南汽車世界的總經理,還有一點,也是譚勝德非常感興趣的。這個女人沒有男朋友。

譚勝德調查過江音兒的底細。以前在黑夜精靈酒吧擔任策劃營銷部的部長,後來中南汽車世界忽然莫名其妙的易主成了一個名叫陳飛的青年手頭上的公司。而這個名叫陳飛的青年又恰好是黑夜精靈酒吧的經理,譚勝德沒有仔細的去調查陳飛的底細。在他看來,哪怕陳飛後麵有著深厚的背景,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裏,還不是要像秦五爺那樣對他恭敬有加。

退一步講,哪怕江音兒是陳飛的情婦,譚勝德相信隻有自己委婉的表達出某個意思,陳飛也會把江音兒拱手相讓的。畢竟,中南汽車世界裏麵的問題很多,很多,而且違法的事情更是多不勝數,隻要有高一點級別的官員,譬如說他這種層次的副處級想要整垮中南汽車世界的話,也不是太難的事情。以前譚勝德還顧忌秦五爺和市政府某位副市長交情匪淺,不敢過分得罪,而現在就不一樣了。

江山易主,一朝天子一朝臣。

沒有官方靠山的中南汽車世界就像是一塊肥肉,想怎麼捏怎麼捏。

再說了隻要能夠把江音兒掌控在自己手裏,中南汽車世界不是成了自己隨時動用金錢的小金庫了嗎?

譚勝德陰沉著臉龐,目光沒有了剛開始對江音兒一半的熱情,敷衍了幾句:“幸會,幸會。”

出乎譚勝德的意料,陳飛卻非常熱情,甩開步子,朝著譚勝德走去,伸出雙手:“鄙人中南汽車世界董事長,陳飛。久仰譚區長的大名,今日一見,才發現譚區長麵帶官相,一看就知道遲早是要主政一座城市,甚至更高層麵的福官之相。”

譚勝德一愣,江音兒也愣住了。弄不清楚陳飛到底是唱的哪出。

眼前這個青年就是中南汽車世界的新董事長?譚勝德仔細的打量了陳飛,除了年輕,還是年輕,根本就沒看出有什麼特殊之處。

也許是他背後的家族把這小子挺上中南汽車世界董事長這個位置來曆練的。不過,這小子說話卻很高明,譚勝德很是受用,伸出右手象征性的和陳飛握了握手:“原來你就是中南汽車世界的董事長,小夥子年輕有為嘛。”

“謝謝。”陳飛大力的握著譚勝德的右手,一臉的感激:“剛剛接手中南汽車世界,以後公司方麵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譚區長的,還請譚區長..”

譚勝德吃力的抽出自己的右手,甩了甩右手手腕,被陳飛這麼熱情的握手,弄得他手腕生疼生疼:“好說,好說。”

譚勝德忽然發現這個年紀輕輕的董事長很上道。

話說的漂亮,也熱情如火。譚勝德撇了一眼江音兒,心中的不快頓時消失不見。這個年紀輕輕的董事長這麼上道,也許到時候隻要自己稍微一點撥,他就應該會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想到這一點,譚勝德的心情頓時大好:“來來,江小姐,陳總,你們也不要幹坐著嘛,來,坐坐。”

陳飛拉開主位上的椅子:“譚區長請坐。”

譚勝德更加高興了,也不客氣,大刀金馬的坐在主位上:“江小姐,陳總,大家都是自己人,都坐吧。”

“謝謝譚區長。”陳飛拉著一臉疑惑的江音兒:“音兒,這邊坐。”

一頓飯下來,譚勝德吃的心花怒放。反倒是江音兒吃的有些悶悶不樂。

送走譚勝德之後,陳飛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挺好奇的。”

江音兒有氣沒力的“嗯”了一聲。

陳飛目光深遠的望向天空:“也許過不了幾天,他就不是府河區的副區長了。”

江音兒一個激靈,一臉吃驚的看著陳飛。不過,江音兒是個聰明人,雖然很奇怪陳飛吃飯的時候跟譚勝德有說有笑的,可是轉眼間她就明白了。如果在飯桌上當場和譚勝德翻臉,吃虧的絕不是譚勝德,而是中南汽車世界。畢竟一個副處級官員在體製內部混了十多年,根係錯綜複雜,一旦和他翻臉,譚勝德遷怒中南汽車世界,絕對能夠讓江音兒頭疼好一陣子。

而陳飛卻不會像那些愣頭青,逞一時血勇,不計後果的和譚勝德撕破臉皮或者把他暴打一頓。

看著陳飛嘴角劃過迷人的弧度,江音兒忽然有一種為之傾倒的錯覺。眼前這個男人,他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可是卻擁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送你回公司。”

“好啊。”

送江音兒回中南汽車世界之後,陳飛想了想給張輕煙打了一個電話。中南汽車世界以後想要迅速穩定的發展,府河區區政府這一塊必須弄好關係,而像譚勝德這種貪得無厭的官員必須一腳踢出去。

沒過多久張輕煙給了陳飛非常滿意的答複,任何地方都有爭鬥,尤其是體製內部更是如此。譚勝德作為府河區副區長日子顯然也不是那麼好過,要不然,他也不會對中南汽車世界動了作為一名合格政客不應該動的念頭。

張輕煙給的答複,譚勝德有一個死對頭。不過,他的死對頭官職要比他小多了,區政府辦公室主任姚衛東。譚勝德本來不是府河區區政府體製內部的,因為府河區區政府前任副區長升職了,市政府協調,將譚勝德調任了原本應該屬於姚衛東的位置,而姚衛東則是現任區委書記身邊的紅人。

被譚勝德憑借著市政府的關係擠掉了自己苦熬了七八年才等來的空缺,姚衛東對譚勝德的恨意可想而知。而譚勝德在區政府根基淺薄,又無形之中得罪了區委書記,可想而知,他的日子過的有多麼的憂傷。

陳飛笑了:“幫我打聽一下姚衛東的為人。”

張輕煙微微蹙眉,她何等的聰慧,立馬就從其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好。”張輕煙沒有太多的廢話,也沒有問什麼原因,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飛摸了摸鼻子,又給吳昊打了一個電話,讓吳昊找個人可靠的小弟替他做一件事情。陳飛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吳昊的時候,吳昊根本就沒有任何猶豫,立即點頭答應了。

陳飛掛斷電話,眼睛微眯。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該考慮吳昊在自己心目中的定位。

陳飛下午去了一趟精銳安保公司。

張驢蛋雖然是部隊退伍的軍人,可是不可否認,他的頭腦非常的聰明,而且這家夥在部隊的關係似乎也很不錯。

精銳安保公司之前加起來一共不超過二十個人。可是這短短的十來天時間,精銳安保公司居然增加到了將近一百個保安,而且相關業務也已經和黑夜精靈房地產公司,黑夜精靈酒吧,中南汽車世界牽連上了。以後,黑夜精靈酒吧,黑夜精靈房地產公司,中南汽車世界以及陳飛旗下所有的公司的安保任務都將由精銳安保公司接手,按照陳飛之前的設想,精銳安保公司作為單獨存在的公司,黑夜精靈房地產公司,黑夜精靈酒吧,中南汽車世界都要向精銳安保公司支付相關安保費用,這也最大程度上,保證精銳安保公司的活力和積極性。

張驢蛋指著公司一樓大廳排列成整整齊齊的保安說道:“飛哥,這些都是精銳安保公司的保安,其中迷彩服的都是精銳安保,而其他身穿黑色西裝的都是普通安保。”

“精銳安保?”陳飛劍眉一挑:“有多精銳?”

張驢蛋臉色一滯。他身邊的幾名精銳安保的管理層都是軍人出身,見自己老總似乎對兄弟們的實力有所懷疑,一個個目露熊熊戰意。

那二十多個精銳安保也是一個個目露挑釁。

陳飛搖了搖頭。這二十多個精銳安保身手肯定是過得去,可是這麼輕易就被激怒了,很顯然不適合擔任精銳安保以後的工作,還需要磨礪掉他們的傲氣。

張驢蛋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陳飛拍了拍張驢蛋的肩膀:“我來試試。”

“飛哥,這?”張驢蛋目露猶豫之色。浙西身穿迷彩服的精銳安保多半都是特種退伍兵,要是把陳飛傷著了,他可就不好交差了。

“讓他們一起上吧。”陳飛脫掉外套,露出精悍的身體。

不管是身穿迷彩服的精銳安保還是身穿黑色西裝的普通安保一個個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飛,緊接著憤怒瞬間席卷了他們的臉龐。

一名身材高大,穿著迷彩服的精銳安保忽然走了出來,眼睛散發出濃濃的戰意:“陳總,請接受我的挑戰。”

“好。”陳飛笑了,忽然身形一動,彈射半路,右腳仿佛一把斧頭狠狠地朝著這名身材高大的精銳安保砸了下來。這名精銳安保大驚失色。

他本能的想要後退,可是陳飛這一腳太快了。

腿未到,疾風已經撲麵而來,仿佛針灸一般刺激的這名精銳安保麵孔有些刺痛。好厲害的身手,這名安保不敢大意,腳步輕移,想要避開陳飛如同大斧一般大開大合,霸氣盡顯的一腳,可惜他還是小看了陳飛,這名精銳安保知道自己躲避不了,忽地大喝了一聲,雙手上架,硬接了陳飛一腿。

這名精銳安保承受不住陳飛如同大斧一般的一腿,腿腳彎曲,“嘭。”單膝跪在地上,地麵隱隱顫抖。

“啊!”這名精銳安保再次喝了一聲,想要憑借自己的膂力將陳飛壓著他單膝跪下的一腿架開,可是陳飛就這麼一條腿死死地壓製住他。

很詭異的氣氛。

一條身強力體壯的漢子愣是被陳飛這個身子看起來有些淡薄的青年單腿壓製雙手,半跪在地上站不起來,哪怕這名精銳安保憋足了力氣,憋紅了臉孔,還是無法架開陳飛這勢大力沉的一腳。

“嘶。”不管是身穿迷彩服的精銳安保,還是那些身穿黑色西裝的普通安保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恐怖的身手,好恐怖的力量。

在場的都是軍人,自然明白這種壓製性的攻擊意味著什麼。之前他們還對口出狂言的陳飛很不屑,想要一個人單挑二十多名精銳安保,可是現在,他們卻不會這麼想了。

也許他真的有這份實力。

陳飛鬆開了自己的腿,輕盈的落在了地上,而挑戰他的那名精銳安保覺得自己渾身被冷汗打濕了。他看向陳飛的眼神除了敬畏之外,還有崇拜。

部隊裏一向都是強者為尊。

無疑,陳飛是屬於那種不顯山不露水,可是一旦顯山露水卻絕對是凶狠的人物。

“我沒有興趣和你們動手。”陳飛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安保,接著說道:“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夠明白一件事情。你們的格鬥欺負普通人來說或許足夠了,可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們”

陳飛忽然伸出食指搖了搖頭:“你們也就相當於普通人的水準。”

在場的安保一個個麵紅耳赤。目光露出憤怒之火。

陳飛掃了一眼這些安保:“我一句話你們就憤怒了,這說明你們對自己的情緒掌控力度非常小,很容易就被高手利用。”

“要是上了戰場或者遇到和自己實力相當的敵人廝殺,你們死亡的概率超過八成以上。”

在場的都不是二愣子,陳飛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讓他們從腳底寒冷到了心裏。從進入這家公司,他們都很自負的認為自己的身手已經足以承擔任何安保的工作,卻是忽略日漸滋生的驕傲。

誠然,安保的工作也是很容易造成傷亡的。

陳飛眼睛如同淩厲的刀子一樣在安保們的臉上掃了過去,沉聲道:“你們永遠要明白,人不可無傲骨,卻不可有驕傲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