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陳飛很不爽的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打你了?”
“你還想狡辯?”
陳飛直接忽視了暴跳如雷的許強,轉過頭問道:“張驢蛋,你們有對這位先生動手嗎?”
張驢蛋能夠被馬四龍推薦做保安副隊長,自然是一個非常機靈的人,連忙搖了搖頭,說道:“經理,我們都不認識這位先生,而且作為一名安保人員,我們的職責是維持酒吧的正常秩序,怎麼可能會毆打顧客呢?”
許強氣的快要吐血了。這兩個王八蛋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說的煞有其事似的。
許強不想和陳飛他們糾纏下去,態度強硬的說道:“黃所長,我希望你們能夠秉公執法,嚴懲犯罪分子。”
黃長興很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這裏是他的地盤,而許強隻不過是市政府秘書科的一個小小的科員,態度居然這麼蠻橫強硬,這讓黃長興有些惱火,冷冷道:“許先生,我們會調查清楚事情真相,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犯罪分子,也絕對不會誣陷任何一個公民。”
許強一愣,這才醒悟過來對方畢竟是派出所的所長,級別比自己高多了。自己剛才那一番態度強硬的話,顯然讓黃長興很惱火。不過,許強也沒放在心上。
在官場裏,一直都有這麼一個奇怪的現象。市政府裏的公務員,哪怕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科員,他們都會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位置高一等,看不起基層幹部,極容易養成傲慢和目空一切的性格。
見許強惹怒了黃長興,陳飛笑眯眯地說道:“黃所長,您也不用這麼為難,我們幾個跟你去一趟派出所。至於是否真如這位許先生所說的,我的員工毆打了他,您完全可以讓派出所所裏的醫生替這位許先生做一個全身檢查,要是真的有被毆打的痕跡,我們絕對不二話。”
“好!”
黃長興痛快的點了點頭。
不過,黃長興是個聰明人,一個能夠讓雷少想要對付的青年,豈會是這麼好說話和擺弄?看樣子,這個姓許的今天絕對是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認栽了。
天元步行街街頭就是派出所。
一間狹小的房間,陳飛笑眯眯的翹著二郎腿,他的對麵是一名民警。這名民警見陳飛非常流氓的架著二郎腿,臉色頓時一沉:“這位先生,請你把腿放下去,坐好。”
“難道法律有規定一個五號公民不能這麼坐著嗎?”陳飛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隨手掏出一包煙,扔了一根給張驢蛋,張驢蛋連忙接住又恭恭敬敬的還給陳飛,說道:“飛哥,兄弟們不抽煙。”
民警心中誹謗:你丫的要是五號公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流氓了。
沒過多久,黃長興和許強就一起走了進來。許強一臉垂頭喪氣,仿佛鬥敗了的公雞一般。
陳飛笑眯眯的看著黃長興,說道:“怎麼樣,黃所長,全身檢查應該出結果了吧?”
黃長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臉尷尬和非常憋屈的許強,嚴肅的說道:“經過檢查,許先生身體沒有被毆打的痕跡,所以….”
許強立馬打斷了黃長興的說話,一臉憤怒和不甘的指著陳飛說道:“我不知道醫生為什麼檢查不出來,但這肯定是你們在搗鬼。黃所長,我要求去市醫院重新檢查一遍。”
黃長興的老臉頓時垮了下來,冷冷道:“許先生是在懷疑我們所裏做的檢查存在著水分還是作假?如果是這樣的話,許先生現在就可以去市醫院重新做一次檢查。至於這位陳經理和他的幾名員工,抱歉,我們無權隨意拘留。”
許強臉龐憋的通紅,通紅,他知道自己的強硬態度已經惹怒了這個派出所的所長。這裏不是市政府,是人家的地盤,許強想了想,目光宛如毒蛇一般,怨毒的撇了一眼黃長興,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要是張驢蛋他們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也不就是從東南軍區001偵察連退伍的特種軍人。
黃長興也是一個眼尖的,能夠坐到派出所所長的位置,其中的貓膩,他怎麼會不清楚?許強沒有皮外傷,甚至連一點點被毆打的青色紫色都沒有,肯定會是被高手打了內髒。這種傷勢,單看外表是絕對看不出來的,隻要被打的人才知道身體不舒服,一些地方會隱隱發痛,就是找不到哪裏出了問題,這才是高明的地方。
黃長興雖然知道內情,可卻絕對不會告訴許強的。所以,他眼睜睜的看著許強吃了一個啞巴虧。
“張驢蛋你們先回去,我和黃所長談點事情。”
“是!”
張驢蛋和其他三名保安轉身就離開了這間狹小的房間,黃長興一臉疑惑的看著笑眯眯的陳飛,想了想,也是一揮手,說道:“小吳,你也先出去一下。”
“是,所長。”
陳飛扔了一根煙給黃長興,輕描淡寫的說道:“上次是雷海鵬讓你辦事的吧。”
黃長興臉色頓時一變,不過,他是官場老狐狸,掩飾的非常好,神色異動,隨後便恢複如常:“陳經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用知道我在說什麼…”陳飛身子前傾,眼睛微眯:“你隻需要知道我講什麼就行了。”
陳飛彈了彈灰燼,說道:“黃長興,七六年出生,東南市本地人,九八年從部隊轉業回到地方武警部隊,榮立三等功一次,04年開始曆任武警支隊長,天元步行街派出所副所長,指導員,所長,背後依靠的大樹是東南市四大少之一的雷海鵬,雷二少。”
黃長興吃驚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陳飛短短的幾句話就把他這十多年的人生曆程如數家珍一般,全部概括了。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回答我你想不想往上爬?”陳飛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眼神冷漠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天元步行街派出所整整幹了五年,不是雷海鵬沒有本事讓你往上爬,而是他需要你這麼一個自己人好“照顧”他旗下酒吧販賣毒品的生意,所以你很無奈的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整整五年。”
如果說剛才隻是吃驚的話,此時的黃長興臉色陡然變了。
陳飛剛才那些話,隻要在市政府公安廳有點路子的人都能夠搞到他的檔案,可是陳飛後麵這一句話卻讓他渾身有些冰冷。
就像是當頭被澆灌了一盆冷水,從頭冷到腳。
黃長興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甚至他都想找個借口將陳飛徹底留在派出所。可是想了想,陳飛這麼有恃無恐,絕對會想到這一點,更何況黃長興也知道吳昊手下二十多號小混混就是被眼前這個青年一人打跑的。
黃長興是部隊軍人出身,知道一個人單打獨鬥二十多號人意味著什麼。
至少在他曾經服役的那支部隊,絕對找不到像陳飛這麼生猛的軍人,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黃長興對陳飛很忌憚,也很客氣的原因。
黃長興點煙的右手輕輕顫抖,打火機差點兒燒著了手指。陳飛的話就像是一塊大石頭,扔進了他的心裏,蕩漾起一大片漣漪。
點了幾次,黃長興才把自己的煙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看著陳飛,說道:“陳飛,雖然我不了解你,可是能夠讓雷海鵬忌憚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甚至於我想吳昊手下傻彪被殺應該也和你脫不了關係吧?”
傻彪莫名其妙的被人殺死在茶樓包廂裏,雖然有目擊證人說是一個猥瑣胖子和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冷峻青年曾經出入了傻彪的包廂,隨後才發現傻彪被殺死的。可是黃長興卻不由聯想到傻彪的死是不是和眼前這個青年有關係?
畢竟,傻彪是奉了吳昊的命令要去給眼前這個青年一個慘痛教訓的,結果還沒動手就被在茶樓包廂裏做掉了,而且黃長興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親自檢查了傻彪和另外幾名混子的屍體,全部都是一刀斃命。
一刀割喉,傷口齊整,顯然凶手非常擅長刀法,對力道也拿捏的恰當好處。
以黃長興多年的經驗判斷,凶手絕對是一個老練的殺人高手。
聯想到陳飛一個人單挑了二十多個小混混,黃長興心中一個“咯噔”,莫非這個其貌不揚,嘴角總是掛著一抹不羈笑容的青年和凶手是一夥的?
要真的是這樣,這一夥人就太可怕了。
這件事情,陳飛還真的不知道。不過,陳飛既沒有否認,也沒有點頭,而是繞開這個問題,說道:“黃所長,你應該很清楚,販毒這種事情國家是絕對不會容許的。雷海鵬蹦達不了幾年,到時候,他落網了,你也會跟著吃牢飯。”
黃長興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抽著悶煙。哪怕陳飛不說,他也知道跟著雷海鵬一條路走到黑,很容易就走進死胡同裏麵。事實上,他現在是上了賊船,想脫身離開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他敢拍拍屁股走人,以雷海鵬睚眥必報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到時候,他絕對會吃不了兜著走。
陳飛嘴角劃過一抹淡淡的笑容,話鋒一轉,說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的話,我保證雷海鵬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消失在東南市,而且我也會盡全力協助你步步高升。”
黃長興抬起頭,眼睛一亮,旋即黯淡下去,保持沉默。
“黃所長,我知道你的顧慮。”陳飛起身,看了一眼滿腹心思的黃長興,嘴角劃過一抹不屑的說道:“雷海鵬充其量也不過隻是一座城市混生活的人,而我,玩的是整個國際。”
“你慢慢思考,想好了,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