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汽車城最頂樓,廣闊豪華的大廳裏麵,一個頭發微微有些發白,眼光卻炯炯有神,年紀約莫五六十歲,身穿中山裝的老人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蒼老的臉龐浮現出一抹笑容說道:“你小子,一消失就是整整六年。老子還以為你和那群小家夥都被人不著聲息的扔進湘江去了。”
餘藍恭恭敬敬的喊道:“五爺。”
秦五爺一揮手,說道:“餘藍,你先下去吧。”
“是!”餘藍轉身“蹬蹬”的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頂樓。
陳飛撇了一眼廣闊豪華大廳四周的六個保鏢,坐在沙發上敲著二郎腿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具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打趣道:“大名鼎鼎的秦五爺什麼時候開始身邊保鏢成群了?”
秦五爺身後的一名粗眉大眼的保鏢見陳飛這麼沒規矩,竟然敢和秦五爺平輩就坐,還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立馬走了過來,伸手抓向陳飛。
秦五爺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並沒有揮手阻攔。
眼前這個青年是秦五爺最看重的一個。六年前,這家夥帶領一群兄弟就踏遍了整個東南市黑道。隨後,便消失不見。
沒想到時隔六年,這小子竟然又出現了。
在秦五爺的記憶裏,六年前這家夥就是一尊狠人,不知道六年後這小子又有多大的長進?
濃眉大眼的保鏢右手迅速抓向陳飛的肩膀,想要把陳飛提起來,哪知道右手剛剛觸及陳飛的肩膀,忽然抓了一個空,濃眉大眼的保鏢暗道不好。不過他的反應非常快,右手抓空立馬翻腕抓向陳飛的喉嚨。
“班門麵前弄斧。”陳飛冷笑,左手忽然猶如一條猛地從草叢竄出的毒蛇,輕易的抓住了濃眉大眼保鏢的抓向自己喉嚨的右手,輕輕一拉,濃眉保鏢重心不穩倒向陳飛。
濃眉保鏢大驚失色,剛欲有所動作,陳飛左手橫肘撞在濃眉大眼保鏢的胸膛。“哢嚓”的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濃眉大眼保鏢更是被陳飛這一肘子撞飛出去,痛苦的卷縮在地上。
其餘的五名保鏢立馬伸向口袋。
“住手。”
秦五爺一揮手,說道:“把阿龍抬下去。”
“是!”立馬就有兩名保鏢上前把濃眉大眼的阿龍抬走。
秦五爺拍了拍手掌,讚歎道:“沒想到時隔六年,你小子的身手精進了不少。想必我身邊的六個保鏢都還不夠你小子喝一壺的。”
陳飛很不客氣的說道:“他們畢竟隻是一群保鏢罷了。”
聞言,秦五爺的眼睛一亮。不過陳飛僅僅隻是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秦五爺是一頭老狐狸,知道什麼事情能開口,什麼事情不能問。
陳飛說道:“秦五爺,我這次找你是想要問你一個人。”
秦五爺疑惑的望著陳飛:“誰?”
“雷少,雷海鵬。”
秦五爺的蒼老的臉龐忽然微微動容。
“嗯?”陳飛劍眉一挑。雖然他和秦五爺沒有什麼深交,可是秦五爺是什麼身份,他豈會不知道?
區區一個雷少,雷海鵬竟然讓大名鼎鼎的秦五爺都動容,難道這家夥的身份很特殊?
秦五爺蒼老的臉龐收斂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之色問道:“陳飛你和雷海鵬有過節?”
“沒有。”
秦五爺鬆了一口氣,說道:“沒有最好。這個雷海鵬身份很特殊,能不招惹還是不要輕易招惹為妙。”
陳飛目光微凝,冷然道:“我和雷海鵬沒有過節,可是他卻和我一個朋友有過節,甚至我懷疑我朋友的酒吧就是他讓府河區大混子吳昊砸掉的。”
秦五爺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就知道眼前這個青年天生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別人敬他三分,他敬別人十丈,誰敢對他亦或者是對他身邊的朋友動動手指頭,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砍掉對方的一條手臂。
秦五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吳昊的確是雷海鵬一手扶植起來,成為府河區大混子的。”
陳飛抿了一口茶水,輕輕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
字字殺機,讓秦五爺不由重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這個青年。
曾經的陳飛鋒芒畢露,光芒萬丈。而現在的他,鋒芒內斂,潛藏於刀鞘,韜光養晦。可是秦五爺知道這小子骨頭裏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收,殺伐果斷,心狠手辣的主。
揚刀出鞘,鋒芒更勝之前百倍。
秦五爺凝重道:“千萬別小瞧了這個雷海鵬,還有其他三少。”秦五爺說完,歎了一口氣,語氣充滿了落寞和無奈:“我老了,早已經沒有正雄的心思,隻想和自己女兒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
“千萬別小瞧了這個雷海鵬,還有其他三少?”陳飛剛想詢問秦五爺,雷海鵬的具體身份和其他三少是誰的時候,秦五爺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人老了就特別容易犯困,我先去睡一會兒。”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