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的規模不是很大,但也有幾十名員工,每天營業額也有好幾萬的樣子,是掛一所大學學院的招牌。崔小婉適應的很快,沒兩天便能夠勝任這兒的工作了,同時也大概地了解到了此地的基本情況。
這裏的老板原本是一名廚師,被這所學院的主任看中,與他合夥承包了大學食堂,然後分別在兩個校區開了飯店。當然,主任無需出錢,而且得到的回報比較豐厚,因為人家有權,有資源!而小婉的表姐跟學院的主任是姨姊妹的關係,經他安排進了這家公司做了會計,老板對她自是相當的好,而且小婉表哥盡管不識字,也靠這層關係給食堂和飯店供應糧油,獲利相當的可觀!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包括崔小婉的工作在內,都是跟學院的主任有關,他是這個小食物鏈頂端的人物,當然他也要賄賂別人來搞關係。這是一所在此地數一數二的大學,但是不可避免的會有腐敗,因為大環境就是如此,誰也不傻!
在崔小婉之前有一個出納是老板的親戚,後來被發現是大蛀蟲,背地裏搞了幾十萬,差點兒把這飯店給弄倒閉!後來被發覺後,老板讓她退回了部分的錢,也沒報警起訴,直接趕走就算了。小婉對這份工作很上心,賬目做的清清楚楚,再加上親戚的親戚關係,所以老板娘非常關照和信任她,雖然死工資還沒在龍城時做銷售高,但比一般的服務員都高一些,而且不用幹什麼活,很輕鬆又很穩定。
剛開始來這裏,陌生的環境和工作自然要用心的做,所以也沒有什麼心思多想。一個禮拜安定之後,難免會想到諸多的事情。不知為何她非常的懷念龍城的日子,在一起時不覺得,一旦分開真是跟失去什麼一樣,很是空虛!她去重新辦了電話卡,打長途非常便宜的那種。首先是為了打電話回老家,因為清泉在那兒,她也漸漸地感覺到清泉跟她陌生了,開始時打電話還跟自己說上幾句話,後來外婆再讓他接電話他都不大高興了,自顧自地去玩耍了。還有她經常的和石磊通話,否則也不踏實。小婉也不提離婚的事情了,因為離開了他,也許才感覺到他的一點兒好!
當然,每個人的心裏都有陰暗隱秘的一麵。崔小婉下杭州,真的有幾分是為了前男友方前!在老家帶孩子看彩票店的時候,方前那家夥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找到了小婉的號碼,並聯係上了。他說自己還沒死心,而且一直單身,但聽說小婉已經結婚生子,也沒有別的想法,隻是苦澀地祝福她,也想做個普通的朋友。小婉早就對石磊怨聲載道,所以也沒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他們會偶爾的短信聊聊。方前說自己還沒有再找女朋友,因為他還愛著小婉!他已不在廠裏上班,和父母一起開了一家水果店,雖然比較辛苦,但收入著實不錯,竟然能在杭州市郊貸款買了一套房子,真是不簡單!可能也是因為他的性格比較外向,適合做這樣的生意,整天樂嗬嗬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聊的多了,難免會有一些曖昧,本身初戀就會令人難以忘懷,何況方前的一往情深?這個年齡的男人已經完全懂得了女人的心思,而且他也了解小婉具有創業的理想,所以盡量逢迎著說,小婉了解到的也是他好的一麵。小婉常常會拿石磊和方前比較,她感覺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可現在已結婚生子又能怎樣呢?就是離了,方前也未必會要自己,到頭來還不是得不償失嗎?這一切都是她暗自的想法,從來沒有讓石磊有所察覺,因為石磊很聰明也很敏感,那日記上的幾個字都讓他那麼的激憤!
直到把清泉放在老家,自己開始上班,逐漸地恢複了往日的風采,對自己也更加的自信了,才變得蠢蠢欲動。本來她也沒有想過再去杭州,可看見石磊就會莫名的發火,吵鬧的日子也讓自己不堪忍受,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方前與她聯係的卻越來越平凡了,有時候她甚至會把方前當成自己的精神支柱,或者當成與石磊戰鬥的底牌,離婚了正好,反正還有人在等我!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她才托表姐給自己找工作,想改變自己的生活。
現在一切都好像走入了想象的軌跡,崔小婉用短信告知方前自己來到了杭州,因為不知道他的意向,所以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提。然而,不出小婉所料,這個消息讓方前非常的興奮!這代表了什麼?崔小婉一定過的不幸福,要不然她怎麼會離開丈夫和孩子?而且來的是杭州,明顯的奔著自己來的吧,這兩年的良苦用心總算沒有白費!方前是個聰明的人,崔小婉之所以沒有直接來找自己,心裏肯定還是有所顧忌,所以他表現的很積極。
方前很快給小婉回了短信,問她在什麼位置,自己馬上過去見她。見崔小婉沒有立即回信息,方前卻很快就打了電話過去。
“喂!是小婉嗎?你真的來杭州啦?”方前急切地問道。
“嗯,是的,沒想到又回來了,嗬嗬。”小婉裝著很淡定的回答。
“哦,那太好了,你在杭州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方前興奮道。
“嗯-嗯,我在城北,不過我剛上班沒時間招呼你,等我休息了去看你好吧?你把你的具體地址短信發來。”小婉想想了一會兒道。
“哦-哦,我這兒離城北不是太遠,半個小時就能到,你下班沒時間嗎?很久沒見你,真的很想見你!”方前認真道。
“嗯,我下班都晚上九點多了,太晚了不方便,我三天後就休息了,到你店裏去看看,嗬嗬,就這樣吧,拜拜。”小婉堅持地說。
“好吧,我把地址發給你,等你來,拜拜。”方前雖有些不甘,但還是同意了。
掛了電話,崔小婉的心砰砰的跳!這算是出軌嗎?應該不算吧?還沒見到呢!見見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不要臉的石磊還不是會跟秦園見麵,要不是自己盯得緊,還不知怎麼樣呢!想到這裏她不禁的頭皮發麻,自己走了,他會不會又去找秦園,或者找其她的女人?不過也不必管那麼多,他要是想出軌,在身邊看著也沒用!他能搞得那麼曖昧,為什麼我不能?不,那樣的日子不堪回首!對,要改變,嫁錯了就得改變,不能一錯再錯!隻是不知道現在的方前還能不能接受自己?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他卻還是單身的男人,而且混的還不錯,應該很多女孩都傾慕吧。不管怎麼說還是去見見,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他不願意,自己也不會強求,這個世界上哪有女人剩下來的?似乎又感覺到自己太過分了,畢竟和石磊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同樣,掛了電話的方前也思緒萬千。當年和崔小婉分手是極不甘心的事情,也是他的一個心結,有些執著的他始終沒有從那段感情裏走出來。由於沒心思工作,導致被廠裏直接開除!這使得方前一下子清醒不少,但他沒有再去找工作,而跟著父母一起做生意賣水果。由於沒有什麼其它心思,又加運氣特別的好,所以也可以說是財源滾滾,人也越來越活絡自信了!當他了解到崔小婉和石磊之間有矛盾,經常吵架時,心中早就暗暗地升起的希望。方前實在是忘不了小婉,而他經常的短信問候,似乎也收到了成效,崔小婉終於來杭州了!他默默地攥緊了拳頭,這一次一定要拿下她,不能再留下什麼遺憾的事情了!
三天後,小婉來杭州已經半個月,終於能休息一天了。這個年齡已經不是那麼冒失了,她沒有打算上午就去找方前,盡管他已經發來短信問什麼時候能到,還是回了他下午去。因為表現的太迫切不大好,當初畢竟是自己踹的他,如今若是投懷送抱不是讓人家看不起嘛!況且也不知道他那裏具體什麼情況,如果不行跟手返回來就是了,如果到吃午飯的時候去,發生什麼尷尬就不好了。但是崔小婉還是早早的起了床,她肯定要收拾一番,以展現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她去理發店拉直了頭發,這樣披著肩顯得年輕很多。午飯後又在臉上打了點粉底,輕拍了點腮紅,粉色的淡口紅,輕描的柳眉,淡黃色的短款棉襖,牛仔褲配上白色的休閑鞋,一副很青春活潑的打扮,還不失靚麗和開朗!就連第一次去石磊家,她也未曾這樣用心的打扮過,因為現在她變得更實在,想擁有一個好的未來。挎上包臨出門時,崔小婉又左右地照了照鏡子,確信自己不比當初差,才懷著很忐忑的心情上路。也不知道方前看到自己會是什麼感覺?會不會笑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