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方憂假靜

所有的人都不願看到分離,不管是埋怨還是勸和,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不想讓他們離婚。無論是站在男方的角度,或者是女方的角度,離婚必然是一件兩敗俱傷的事情!說感情肯定還是有些,在方總的眼裏,老婆要比孔蘇梅重要,但哪是一種親情,而小三、情人等隻是為了彌補青春的遺憾,或者是純粹下半身的衝動。事情已經觸犯了原則問題,哪有那麼容易調和?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也不能解決問題。方總的意思是保持現狀,既不離婚也不能不要兒子。老板娘堅持要離婚,且讓他淨身出戶!

一連幾日,廠裏和家裏都是亂糟糟的,讓方總不得安生。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有的人都在指責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多!他不想失去所擁有的財富,就不得不做出讓步,因為老板娘已經開始起訴離婚了,明顯她會勝出。在親朋的見證下,方總跟大多數有這樣錯誤的男人一樣,寫下了保證協議書。自此,印刷廠以及電子廠的賬戶和財務都在老板娘那裏,每一筆資金她那兒都會有短信提醒,超過五千必須要有她的確認才能轉出,所以她完全控製了廠子的命脈!方總等於給她打工一般,根本上是個空架子了。還有生活上也沒那麼自由了,到哪裏必須回報行蹤,且每天在六點前必須到家!

為不毀掉辛苦創建的廠子,為了不成為窮光蛋,方總隻有暫時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履行保證書上的所有條件!當然,現在的生活跟以前沒法比,整日也是愁眉苦臉的要緊,孔蘇梅正是他最好撒火的對象。對於方總的改變,蘇梅當然難以接受,她時不時地會打電話給方總讓他過來,顯然是物欲在膨脹。方總對此心知肚明,很是氣憤!自己現在都這樣了,還總是逼迫,真是婊子無義,她跟自己完全是為了錢,一分情意都沒有!於是,他開始辱罵孔蘇梅,罵的很難聽,就連石磊也曾在辦公室聽見他在電話中辱罵!可蘇梅也不是什麼吃素的女人,每當方總這樣,她就會讓兒子接電話,他就會立馬變得和聲細語,因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兒子!盡管很痛苦,但他每當與人提起兒子時還是滿心歡喜,他說兒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續,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

經濟和自由都被管製之後,方總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眼睛周圍的紋路似乎更多了些。他的確是個聰明人,想兒子的時候,中午會偷偷的跑出去看一眼就回來,害怕老丈母娘發現。老板娘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有私生子這事,因為這關係到將來的財產繼承等利益,所以也不會管他們死活,這也是她掌控企業財務的主要原因。方總非常的無奈,兒子總不能不養吧?但他很快找到了生財之道,工作上努力了隻是表象,他暗中讓原材料供應商抬高價格,然後他事後再找回差價,也就是說跟吃回扣一般,讓人哭笑不得的感覺。

有時候石磊去辦公室拿傳票什麼,方總也會給他發根香煙,然後倒杯茶,閑聊一會兒。見他經常很憂愁,石磊心想這有錢人有有錢的煩惱啊,真是人無近憂必有遠慮啊!

“石師傅,其實我挺懷念做印刷的時光,那時侯我跟你差不多,帶著一幫徒弟幹活,沒有你帥氣,但比你活絡,每天挺踏實,挺開心,嗬嗬。”方總打開話匣子說道。

石磊微笑道:“方總,你這是吃膩了大魚大肉,想弄些粗糧鹹菜吃吃吧,嗬嗬嗬。”

“別提了,我都快五十了,想想這輩子的時間也不是很多了,本來打算玩幾年也就差不多了,但是現在有了個兒子,不得不為他將來考慮啊,所以還要拚老命哦!”方總無奈道。

石磊彈了一下煙灰道:“你有這個能力才這麼想的,我四哥郭子涵你是認識的,外頭也有個私生女,他沒錢怎麼弄,不過人家女方心肝情願,也沒辦法,嗬嗬。”

“那不一樣吧,郭子涵人才不錯,嗬嗬,走一步算一步吧,也不知道要這個兒子是對是錯,但不是後悔,你老婆孩子一直不在這邊吧,那可不大好。”方總非常實在的說道。

“哦,是的,他們都在老家,孩子還太小天又熱,所以打算秋天時會過來,對了,我先去安排幹活了。”石磊滅了香煙起身說玩便離開了辦公室。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老板娘過來了。自從發現了那事之後,便三天兩頭的往廠裏跑,她已經完全掌控了企業,能做到中學校長的位置,顯然也是比較有能力的女性!石磊趕緊微笑著打招呼,可問好後剛要走,卻被老板娘喊住了。

“唉!石師傅,你等一下,你們膠印上最辛苦也最重要!老聽方總和我媽他們誇你,說交給你放心,真是多愧你了!”老板娘從車子上拿出來一盒點心,對石磊笑著說:“這個挺好吃的,你拿一盒去嚐嚐,嗬嗬。”

石磊忙說都是應該做的事情,接過點心後也連說了幾句謝謝。這時他又瞥了她一眼,心想方總真是個有能耐的人!老板娘名叫賈靜,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五,但皮膚身材還行,打扮的也入時,加上畫了妝,看起來跟三十上下似的,非常的有韻味!看得出來年輕時候一定很漂亮,個頭比方總還要冒出些,又是一位師範學院畢業的大學生,家境也不錯,真搞不明白為什麼會看上方總,他當時可是沒人又沒錢,可能也是嘴能說會道吧。

回到車間,石磊自然把點心和大家一起分食了,還開了一會子玩笑才散了。本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卻讓小許極不舒服,因為賈靜拿點心給石磊他也看到,沒他的份自有些不舒服,他竟然和廠裏後道上婦女們瞎說,說石磊勾引老板娘!而且不久就傳到了石磊耳朵裏。他覺得非常搞笑的事情,所以嗬嗬一笑之後沒作理會。

一個月之後,廠裏開完會後去聚餐。方總夫婦和女兒,業務員劉經理,車間的負責人石磊、小許、老張。賈靜頭一次召集大家,也有意培植自己的心腹,所以出手比方總大氣不少,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酒店包廂,不算金碧輝煌,也頗為高端大氣。大家都比較熟悉了,所以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隻是老板娘賈靜比較陌生,石磊當然是要首先敬酒,並按照他自己的風格說了幾句祝酒辭,讓她眼前一亮!小許豈能落後?緊跟其後,但他的文采氣質可比石磊差不少。但這毫不連累他表忠心,明眼人都知道,目前廠裏是賈靜說了算,方總隻是個空架子,以小許的性格,馬屁自然是要尋找對的地方。而老張和劉經理更是老謀深算,隻是飄忽不定地看情況,人家畢竟是夫妻,將來可能還是方總說了算。

有意思的方總的千斤方琪,已是婷婷玉立的年華,清澈的眸波流轉之間,總是盯石磊高高的鼻梁和唇角看。他真的好帥氣!而且還那麼幽默,不由自主地想多看幾眼。石磊當然也在不經意間發現了,她很漂亮,就像十七歲那年的施佳佳,所以他報以一個輕輕的微笑示意。然而這微小的動作竟又被別人發現了,因為盯著石磊的人不隻是方琪,賈靜也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心裏肯定有些犯嘀咕,這小妮子才多大呀!於是,賈靜在飯局到大半的時候,找了個借口讓方總帶女兒先回去,他倒是不敢不從,方琪迫於母親的威嚴極不情願地回去了。

小許上次被石磊灌醉,所以這回有意要報複,於是聯合老張和劉經理一起對付石磊!可他究竟還是失算了,上次能灌倒他是因為徒弟們都在,石磊一個眼色,他們自會赴湯蹈火的無所畏懼!可今天的老張和劉經理是何等狡猾的人?怎麼會真心出力呢?何況石磊本身的酒量就可以,而且放開了也是能說會道,所以石磊沒喝到位時,他自己似乎快要不行了!賈靜看他們喝的開心也不多打攪,隻是說不要喝高了為好。沉穩的老張見小許快要不行了,便不讓再喝了,於是大家也就散席了。

石磊雖然沒喝多,也是暈頭轉向的行走有些歪扭。而小許被老張扶著走,還一個勁地說沒醉。賈靜說自己沒喝酒,可以順路帶石磊一下,而他們三人則打了一輛出租車先回廠裏。石磊本想和他們一起起去廠裏,然後騎電瓶車回去,可賈靜又說了一次要帶他,又不好薄了人家的麵子,所以隻好坐上了賈靜的車子。

外麵的氣溫還是比較的悶熱,一進開了空調的車子,不由得渾身舒暢,石磊的酒似乎也醒了幾分。車子開的很平緩,哪怕是路上很空曠。賈靜的外表形態似乎有些跟她名字一樣,總是顯得比較安靜,也許是做了很多年老師的緣故吧。她也隻是畫了淡妝,皮膚沒那麼細膩,卻也白嫩無皺紋,低胸的的衣服襯托出身材非常的飽滿。賈靜一直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石磊,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好像能看透人心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