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回來後想,這事也太玄乎了!怎麼可能跟郭子涵生的呢?肯定是秦園看錯了,可萬一是真的,那麻煩就大了去了!出於好奇他還是想去看看,當然也是想見秦園。雖然對她已經沒有什麼邪念,可就會時不時的想她,心裏總會有那種奇異的因子在流淌。也許他是沒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假如他變的非常強大,或許不會再這樣守望,肯定會想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並讓她幸福!可他隻是平凡的人,掙紮在貧困線的凡人,又怎麼會奢求那麼多呢?
星期日的下午,石磊按照約定很早便來到了紅梅公園的西邊的林蔭道上。春暖花開的季節,微微的東風吹著很舒服。雖然城市的發展很快,但這兒屬於風景區,所以變化不是很大。依然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兩岸的樹木已經很粗壯,很有些年頭了。香樟、冬青等風景植物間,依然是那鵝卵石鋪成的曲徑兒。那些無規則的石頭被有規則的排列著,已經很有些滄桑感了,因為它見證太多的悲歡離合!郭子涵和林蕭蕭的愛情在這裏,石磊和秦園也從這裏開始,現在還有些年輕的情侶來來去去,也許在重複著昨天的故事。石磊看見石凳上坐著個算命的先生,正在為一對小情侶看手相,看著他們的表情從憂鬱變的疑惑,然後又有了些微笑,最後心甘情願地掏了五十塊錢,感謝著相擁而去。搖了要頭的石磊覺的他們大概也是遇到阻力吧,祝福他們!
石磊給秦園發了短信後,找了個木椅子坐了下來。公園裏可謂是繁花似錦,就連這外麵也不少正開的花兒,有黃的、粉的、白的、大點兒的、小一些的......很多人都趁著休息日出來賞花遊玩,可石磊沒有那份心情。出來打工十年了,還是個窮光蛋,還是屌絲一枚!更何況最愛的人隻能默默的守望,最愛自己的人又遠在異國他鄉,對妻子也是愧疚的要緊!他頗有感觸地口占了一首絕句:
千裏江南春幾許?舊年天氣小蘇風。
凡心未向群芳處,道外閑枝猶亂紅。
作詩的時候總要心無旁騖,否則隻能是胡亂的堆砌,而不是心靈深處情思的流露。石磊這個落魄詩人大概也是如此,秦園在他邊上站了一會兒,他也沒有發現,拿著一張紙塗塗改改,總想寫出最妥帖自己心境的句子,而且還要盡量美些。
“好啦,別改了,已經挺好了!”秦園有些等不及道。
這突然打斷思緒,嚇了石磊一跳,反應過來站起身道:“哦!你什麼時候來的?嚇了我一跳,我們走吧。”
“嗯,也剛來,看你在作詩沒忍心打攪,走,我們打車去吧。”秦園微笑著說。
於是,石磊和秦園一起來到了路邊,不久便打上了出租車,往林蕭蕭那裏趕去。石磊見秦園拎著包東西便順口問一下是什麼,秦園說是給蕭蕭姐孩子買的衣服。她的容貌還是出塵的樣子,基本上和十年前沒多少變化似的,依然留著劉海兒,目如水杏,膚如凝脂,唇不點而紅,言行舉止透優雅文靜的氣息……
“石磊,不許老這樣看著人家!”秦園突然說道。
石磊微笑著把目光移向了車外道:“好吧,那你看我吧,看我變了沒有?”
側臉的石磊更加的帥氣,朱唇、貝齒、高鼻、劍眉等,加上透迷人的微笑,儒雅中還不失幽默風趣,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有魅力了!隻是那份驕傲的銳氣似乎磨滅了很多,也隨和了不少,應該說是成熟了不少。秦園沒有評價他,隻是微笑著看他兩眼便收回了目光,似乎有些不好意地咬著下嘴唇。她也感覺這種曖昧在玩火,假如石磊要是要自己,真不知道有沒有力氣反抗?跟石磊在一起是跟潘友德在一起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不是因為跟老潘時間長了,而是很多女人的心隻能裝下一個男人!遇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也許林蕭蕭也是如此吧。
二十分鍾的車程便到了蕭蕭的小區,因為秦園曾經來過,所以沒有費多少勁也就找到了。
“哎呦,來啦,秦園,這-這不是石磊嘛?稀客呀!快請進!”蕭蕭開門後招呼道。
秦園趕緊應聲,同時微笑著讓石磊進。而石磊也是一副標準的微笑,同時伸手來握,說蕭蕭真是好記性,那麼久了還記得自己。說話之間秦園已經換了鞋子,並把寶寶衣服遞給了蕭蕭。石磊見裝修的那麼漂亮、幹淨,趕緊也彎下腰來準備換鞋子,蕭蕭卻阻止他說不用麻煩。石磊心想不換也好,雖然自己的腳不大臭,但穿皮鞋難免會有點味兒,還不如穿著好呢。於是他點頭微笑著沒換鞋子,很拘謹地到了客廳坐到了沙發上。蕭蕭問要咖啡還是茶,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要茶,讓林蕭蕭不禁的笑著搖了搖頭。她可能因為大齡生產的原因,身材似乎比以前發福了一些,但皮膚似乎更白了,由於在家也沒有化妝,穿著也隨意了些,但還是很清爽,很有韻味!
秦園接過林蕭蕭給泡的茶道:“蕭蕭姐,寶寶呢?睡了嗎?”
“嗯,在房間裏睡呢,你們進來看看吧。”蕭蕭招呼道。
見秦園起身欲去,石磊難為情道:“你去看吧,我-我就不進去了,嗬嗬。”
“哎呀,小磊子,還那樣靦腆啊!記得在老廠的時候我還吃過你做的飯菜呢,當時我還說把我的徒弟秦園介紹給你呢!現在怎麼那麼拘謹生份了?”蕭蕭說著又覺得有些突兀,所以擠出了幾絲尷尬的笑容。
既然那麼說,石磊也沒什麼顧慮了,和秦一起輕輕去了臥室。寶寶是個女孩,大概五六個月的樣子,睡的很美很甜!石磊一看也是心中一驚,太像了!小臉蛋兒太像四哥郭子涵了!他撓了撓後腦勺不知如何是好。秦園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出去,不要打擾寶寶睡覺。石磊會意往外麵走去,他已經是躡手躡腳了,可還是撞到了凳子上,搞出了一些聲響。寶寶好像受到了驚嚇,嗯唧地哭起來,顯然沒有睡足,所以根本沒有睜開眼睛。蕭蕭見此趕緊給拍拍哄哄,石磊和秦園也帶上房門回到了客廳。
“你也是做爸爸的人了,還是毛手毛腳的,不知激動個什麼?嗬嗬。”秦園有意調侃道。
石磊壓低聲音道:“像,真像!估計的應該不會錯!”
秦園怕被蕭蕭聽見,眼睛轉了一圈,岔開話題道:“石磊,剛才蕭蕭姐說當初要把我介紹給你,有沒有這回事?”
石磊笑道:“嗬嗬,可能有吧,我記不大清了,你問這幹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回答的?嗬嗬。”秦園笑著追問道。
“哦,我應該是沒有回答吧,那會太年輕又老實又不大懂,也不會說話,況且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子啊,要知道是仙女一樣,怎麼也賴著她給介紹一下啊!嗬嗬嗬,你不知道那年的後來,我知道了那麼多人惦記你,都快被氣死了!”石磊回憶道。
秦園冷笑道:“你老實不懂?你什麼不懂啊?藏在詩裏的意思都被你看出來了,嗬嗬,還有惦記你的女孩子也很多吧,根本不缺所以也不想吧……”
“誒,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我都搞糊塗了。”蕭蕭哄好寶寶,帶上房門出來接話道。
秦園趕緊解釋道:“哦,蕭蕭姐不可別誤會,我們雖沒有走到一起,但還是好朋友,他聽說我要來看你,也想跟來,說是很久沒見你了,我這才帶他來的,其實我們也很久沒見了,各自都有家庭,嗬嗬。”
石磊一聽覺得好氣又好笑,人家也沒說什麼呀,幹嘛要解釋那麼清楚啊?不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這種事是越描越黑啦。還有不是她硬拉自己來的嘛,偏說是自己要跟來的,雖然覺得她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可他就是喜歡被她冤枉,能替她擋擋也是極好的事情!隻是臉上有些皮笑肉不笑的不好意思。
林蕭蕭笑道:“當初我就感覺你們挺配的,沒想到也沒能走到一起,真是可惜了!嗬嗬,人世間的緣份真的很難說,不過看到你都能看得開,還能開心的做朋友,也是讓人感到很欣慰的事情!”
石磊和秦園相視一笑,其中的苦澀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懂。他們既然得不到彼此,也不願意失去彼此,隻能選擇歲月靜好!
“不提我們的事情,那也都過去了,我家也有個寶寶,比你家的寶寶大三個月的樣子,他在老家也有三個多月沒見了,今天看到你家的,一下子挺想他,嗬嗬。”石磊微笑著說道。
秦園不失時機地問道:“蕭蕭姐,別說我們了,你呢?我們都很好奇,這寶寶......”
林蕭蕭的臉一下子晴轉多雲,她搖了搖頭道:“這都是宿命吧,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理解,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嗬嗬,但我不後悔!”
見石磊和秦園很想知道這段事情的經過,而且很虔誠的表示能夠理解,所以林蕭蕭慢慢的開始了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