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石磊回去龍城之後,崔小婉便帶著小清泉開始了娘家的生活。人總不能活在過去的不如意裏,總要望前看,總有美好的希望!小婉的想法變得很簡單,也許是自我開解。她不再老跟哪些優越的女人比,也不要和秦園比了,每個人的命運好壞不是自己所能夠左右。其實也不錯,石磊的帥氣和修養是誰都無可比擬!那秦園就算用幾個潘友德來換還不換呢!最少比農村的人家也不差什麼,最少他們還有夢想!
沒過幾日,小婉的彩票店便開張大吉了。她也算是個強人,孩子還不會坐,隻能用包被裹著抱。她家離街上的店也有二三裏地,開始的時候小婉總是抱著孩子坐父親上下班的自行車來回。因為小姨家就住在邊上,所以要麼把小清泉放在床上睡覺,要麼有生意的時候讓小姨或者姨姊妹抱一會兒。開始的生意雖沒有預期的好,但也還可以,人們大都也圖個新鮮。可漸漸地也淡了,彩票這東西老不中獎,很多人自然失去了興趣。何況農村人又有幾人能有那閑錢呢?隻有老師、銀行職員、醫生等這些鐵飯碗的人偶爾會來光顧。所以說經營的不虧本已經是萬幸了,別提能掙多少錢了,但有個事幹也不會那麼無聊。
最讓小婉苦惱的事情是帶孩子,這可不是什麼好活兒,也沒幾個帶過孩子的人說不累!小清泉滿月之後就開始鬧人,這家夥白天睡覺,晚上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東看西看,而且還要讓人陪他玩耍,關燈或者往床上一放,他便會大哭起來,一直哭到你把他抱起來慢慢的搖晃為止!夜夜如此,真是氣壞了小婉!當然會有人給出主意,有的說是白天睡多了,不應該給他睡,可不讓他睡,還是一樣的哭鬧;又有人說應該在床頭貼張老虎畫子,可以辟邪,這樣一弄果然管用了一個晚上,可僅僅是老實了一個晚上,就再也沒有對他起過作用!實在是沒辦法,崔小婉和婉母隻好輪流值班,經常是一人半夜來哄小清泉。
還有更難為人的是小孩的身體狀況,小清泉總是拉肚子。這孩子生病可不比大人,他不會講不會寫的,隻能等你去發現。拉肚子也不是鬧著玩的笑事情,兩天後就見他就瘦一圈兒,眼睛也無神還總哭鬧,大概也很不舒服吧。小婉自是非常心疼,要是能替他受罪就好了!當然會去醫院,兒科總是人滿為患,卻總是查不出來什麼問題,從村診所到鎮醫院,再到縣城的大醫院都說不出什麼,總是在掛水!掛水!小清泉特害怕吊水,一見護士來就開始哭鬧!小婉隻好把他的手腳抱住讓護士紮針,孩子的經脈細,又哪能每次都紮準呢?他越是不停的動,人家越是很難紮準,疼的讓大人都要掉眼淚!每次都是父母、小姨、麗婉等人陪同去,因為吊水也不是一會兒的事情,總要人換著抱。小姨打聽到有一處老中醫治小孩拉肚子比較神,於是和小婉帶著小清泉一起坐了幾十裏的車去尋醫。抓了藥回來也不見有多好,還得經常會拉肚子,每次去上醫院也要三五天的才能好轉,特別的折騰人!
小婉在和石磊通電話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輕描淡寫了很多。她不是不想石磊回來,而是十分的理智。首先他回不回來都一樣,對事情能有多少幫助呢?或許是能減輕自己的負擔,或許還會吵架呢!再則不得不考慮現實的經濟問題,他在外麵多少能夠寄錢回來,要回來哪有錢用啊?不說孩子去醫院要花錢,就是到過年的時候還要花不少呢!
時間長了,娘家人也不樂意了,哪怕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可那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老待在娘家也不像話。而且對小婉在街上拋頭露麵的賣彩票也極為不滿,認為她正是因為弄那個才沒帶好孩子,孩子老生病他們也跟著受累。開始時父親還騎車帶著他們,後來直接不理他們了。母親也是經常的埋怨她,說什麼那些都是清泉奶奶的事情,怎麼可巧就找到個沒奶奶的人家?這外孫子對他再好也沒用,終究是人家的人,總是白疼一場等等。崔小婉也是執拗的性子,不給帶就自己帶,不讓做偏要做,幸好小清泉可以坐著了,她買來擋風的小椅子綁在了自行車上,除了下雨下雪每天都會去街上開門。即使沒有生意也比在家熱鬧,如果一直在家那非得悶死不可!由於婚前買了不少衣服,現在剛好穿,但還是抽空去做了頭發。剛過耳的頭發,燙了黃卷發剛好適合她的臉型,也顯得皮膚更白嫩了些。而且她的身材也恢複的很好,又整天風風火火的有夢想,所以顯得特別的精神。這在街上買彩票,又總不見老公有來過,難免會有人說閑話,但小婉覺得是很可笑的事情,她在等石磊來帶她和清泉回家過年。日子漸漸地近了,她不久又可以見到心愛的人了。
石磊在成功做了華明廠第一批業務後,很快第二批業務也順利的完成,並且也很順利的結了款。接下來是第三批、第四批也很順利,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石磊算下來淨掙了一萬多塊,讓他欣喜的很!這天第五批送了貨後,石磊按照慣例去找張總簽字。可這次沒那麼簡單了,張巧娥讓他在沙發那裏等著,自己處理完一些事後再看看,明擺著是要冷落一下石磊,她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似的。
張巧娥對石磊那次的偷偷溜走非常生氣!但事後一想也倒有意思,她不相信還有不偷腥的貓兒!很多人都是這樣,越是不容易得到才越覺得可貴!後來的一個多月裏,張總又有兩三次對石磊暗示,可他仍然是無動於衷,真讓她很氣憤!顏麵掃地的同時也發狠,得不到也不會讓他好過!她一直是睚眥必報之人!今天也許是石磊最後的機會,否則他將萬劫不複!
張巧娥用眼睛的餘光瞥了石磊一下,他正在翻報紙,顯得安然自若。她看著那英俊的麵孔實在有些不忍心,於是她輕輕的道:“石磊,你過來。”
“哦,好,張姐你忙完啦?”石磊笑著走了過來。
張總裝著很無力的樣子道:“不是,我在這兒坐了一天了,實在是太累了,肩膀酸的很,你能不能幫姐捶捶?”
石磊心中一驚,他當然懂的張總一直對他有意思,隻是理智和性格不會允許他多想,雖然近來書讀的少了,但那種道德操守還是根深蒂固,不管世事如何變遷,他還是不會突破那些大是大非的事情。雖然也有蠢蠢欲動的時候,但那隻不過是本能的一種反應,戰勝自我也是他最值得書寫的地方。
“哦,可以,姐。”石磊微笑著走了過去,因為心裏還惦記著這五萬不到的貨款呢,捶兩下肩又沒什麼。
石磊下手很輕,一會兒小捶捶,一會兒輕拍怕,還不時地問張姐輕重怎樣,是否在位置上?張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嘴裏還不時的說不錯不錯。石磊捶了一陣子問她怎樣了?有沒有緩解一下疲勞?應該晚上去專業的地方找人推拿按摩一下,那肯定會很有效果!
“石磊,我-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心跳不以,找了那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了能讓自己心動的人了!”張總突然抓住石磊的手,同時轉過身來說道。
石磊哪有這思想準備,而且還那麼直接,他緊張的回道:“張姐,你說什麼?開玩笑吧?嗬嗬,你身價幾千萬的老總,又有如此的美貌和智慧,還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人呢!我算什麼,說自己是個屌絲,都算抬舉自己了,老屌絲啦!還有我已經結婚生子,為什麼以前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呢?哈哈哈。”
“你別笑,我是認真的!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其它的事情我都能解決,今天我也是活出去了,你想想我也是高傲的女人,已經明白的向你求愛了,給個痛快話吧,我不會像小女孩一樣哭哭啼啼的為難你。”張總認真道。
石磊眉頭一皺道:“張姐,我把你當姐姐,我們不可能,我不是那種在外麵玩的人,我隻是一個老實的普通人,對不起你對我的厚愛,也感謝你對我生意上的照顧,謝謝!如果不方便的話,這次貨款結完,我就不會再來麻煩你了。”
張總氣的差點吐血,但她忍住了,點頭道:“好,沒關係!嗬嗬,那就做弟弟吧,我不勉強你,但是生意還得做,這次貨款我可以簽字,但財務上可能暫時沒錢,一般合作的廠子都是這批送貨結賬是上批的款,我們得按照規矩慣例來,你說呢?”
石磊為難道:“這我可做不了主!張姐你等一會兒,我得打電話給我們老板問一下看。”
老板的意思讓石磊盡量把錢要回來,實在沒有拖個幾天也是可以的,千萬別激怒人家,因為還要做生意呢,因為石磊是拿差價,其中的風險要他自己承擔,讓他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