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涵上班的時候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同事們看他的眼神有些異樣,可能還是沒有完全醒酒錯覺的緣故吧,一直以來人緣還不錯的他也沒有多想。可是周師傅對他的態度卻有非常大的轉變,以前是相當看中信任他,遇到問題還會耐心地講解。今兒個隻當他是空氣,稍有差錯便會招致嚴厲的責怪,搞的子涵如履薄冰。
午飯時間,子涵遠遠看見蕭蕭已經打好飯菜在等他,本想繞開,可又見蕭蕭喊他,隻好上去連同昨天晚上的事一起道謝。蕭蕭簡單地問了些身體情況,夾了一塊自己盤裏的大排給子涵讓他快吃吧。
這時小張走過來開玩笑道:“呦!郭子涵!你這是因禍得福啊!我們什麼時候也能有人幫打飯夾大排吃啊?哎--”
“你快吃吧,飯都堵不住你的嘴!”蕭蕭搶著說。
小張不甘示弱道:“林蕭蕭啊林蕭蕭!你是他什麼人啊?處處都護著他,郭子涵這小子鬼的很呐!哈哈-”
“我是-我是他女朋友又怎樣?你們別老欺負人家,都什麼年代了!哼。”蕭蕭未加思索地回道,突然覺得有些冒失頓時臉紅了,飯也沒吃就跑了出去。
小張裝模作樣地喊著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隻有海濤一人很是鬱悶,心想自己花了那麼多功夫,怎麼能眼睜睜地看她和別人好呢?況且自己真的很喜歡她,真是不甘心!一定要找蕭蕭談談。
海濤瞅準了製版間隻有蕭蕭一個人在,於是拎著蕭蕭最愛吃的蝦餅走了進來。
“蕭蕭,中午看見沒吃飯,剛才出去了一下,幫你帶了一些蝦餅,還熱著呢!趁熱吃吧。”周海濤關切地說。
“謝謝周師傅!您真是太好了!”蕭蕭接過蝦餅高興地說。見海濤沒有走的意思又說:“周師傅還有事嗎?對了,我給你錢。”
“不不不,不要錢,我是有話想跟你說,你覺得我這人怎樣?”海濤連忙說。
“你人挺好啊!怎麼啦?周師傅。”蕭蕭回道。
“我是說我對你怎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對你怎樣,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做-做我女朋友好嗎?”海濤吞吞吐吐地說。
蕭蕭平靜地回道:“周師傅,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愛情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很抱歉!周師傅。”
“為什麼?就因為郭子涵嗎?我跟你說即使你們好了,將來也是沒有結果的,他不能給你幸福。我雖然不能保證讓你有多麼富貴,但我可以讓你衣食無憂!”海濤追問道。
“真的很抱歉!我已經心有所屬,哪怕頭破血流我也義無反顧。非常感謝您!謝謝!”蕭蕭說著低下了頭。
海濤感覺自討了沒趣,隻有歎著氣去了。
轉眼過了春節,海濤再也沒有來上班,聽說他換了廠子。而郭子涵被安排做代理領機,雖然技術還是不能完全過關,但愛動腦筋的他不斷地克服困難,過一段日子慢慢也就順當了。蕭蕭製版時常會犯些粗心大意的小問題,到子涵這兒總能被檢校出來。當然,在生活上他們自然已經確立了男女朋友關係。
從來不懂女紅的蕭蕭竟然偷偷地學起了織毛衣,她想給子涵織條圍巾。選了那種米白色的細絨線,一針一線地搗鼓起了,就要織完的時候覺得有些鬆垮,於是又拆了重來。讓她非常欣慰的是子涵漸漸地比以前開朗多了。或是因為薪水高了一些添了幾分自信;或是常常和蕭蕭在一起近朱者赤吧。
子涵也常覺得蕭蕭很多話講的有道理,比如人不能太討厭人情世故,人生活在世界上就應該積極地麵對世界,社會不會因你而改,隻有你改變了來適應社會;又比如說人應該注重儀表,當然不是那種標新立異的花裏胡哨,起碼要整潔有精神。雖然說不能以貌取人,但這個社會以貌取人的人大有人在等等。
這個城市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電影院、公園、馬路邊、夜排擋、火鍋店、宿舍平頂……甜蜜的笑聲裏總帶著濃濃的愛意。
然而歡樂的同時他們都有著些許的憂慮。子涵上有三個姐姐都已出嫁,唯有老小的他非常讓年邁的父母操心,在農村他這個年齡很多早已結婚生子。父母當然希望他能夠盡快找個勤快可靠的本地姑娘過日子,但是子涵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即使被迫去相親也是敷衍了事。蕭蕭是獨女,父母到是沒有讓她早早出嫁的意思,很多要給蕭蕭介紹對象的親戚朋友也都被回絕了。可是蕭蕭明白她那個強勢的媽斷然不會同意她嫁給子涵!
他們所憂慮還是要來了。一個深秋的夜晚,刮著陣陣清冷的風,路上飄落著片片的枯葉,路燈在樹枝的搖曳裏顯得昏暗彷徨。由於蕭蕭加班,子涵便送她回去,他們各自推著自行車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了蕭蕭家樓下的花壇邊。此時他們的感情已經到達了難舍難分的境地,難免再聊一會兒。
蕭蕭從包裏拿出那條織了很久的圍巾說:“我親手織的,快圍上我看看。”
子涵驚喜地打開圍巾圍上然後轉了身說:“謝謝!看怎樣?”
蕭蕭理了理圍巾的邊說道:“嗯--還不錯,比周潤發還帥那麼一點點!哈哈-”
子涵也笑著說:“我也有東西給你。”說著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個紙盒遞給蕭蕭。
“是什麼呀?BP機啊!誰讓你買了,又亂花錢!”嘴上埋怨的蕭蕭心裏美滋滋的。
“我看你那個太舊了又是英文的不方便,這個是中文機,雖然花了一個月工資,但是值得!千金難買美人笑嘛?嘿嘿-”子涵嬉皮笑臉地說。
蕭蕭邊惱羞說著討厭邊伸出玉拳輕打子涵的胸膛。子涵一把抓住蕭蕭的手臂,伸首想去吻蕭蕭。蕭蕭先是一怔然後閉上眼睛,就在子涵要接近的時候。蕭蕭突然推開子涵說:“天不早了!你還是回去吧。”
子涵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答應了一聲,就在他失落地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蕭蕭突然親了一下子涵的麵頰,然後推著自行車就走。子涵高興的幾乎要蹦了起來,一路哼著流行歌曲回去了。然而,他們這一切都被樓上的蕭蕭媽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