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和曆可豪都對望了一眼,曆可豪也說:“是啊,最近也沒有下雨,也不存在路滑的問題,所以還請你們好好的查查。”
這個李警官就對旁邊坐著的另一位警官說:“把那幾張照片拿出來讓蕭總和曆律師看看。”
那個年輕的警官從自己的皮包裏取出了三張照片,遞給了蕭博翰。
蕭博翰心情很沉痛,他對孫亞俊在過去說實話也沒有很密切的關係,因為孫亞俊不同於全叔和鬼手,孫亞俊除了值班就是回家,他一直沒有住在公司,在蕭博翰過去的那些年裏,很少和蕭博翰一起玩,但就算兩人關係一般,蕭博翰還是會為孫亞俊的去世感到傷心的,都是老爹留下的人,他的離去會勾起蕭博翰對父親的懷念。
而小雯的存在,更讓蕭博翰對孫亞俊有了一定的好感,這或者是愛屋及烏的緣故。
蕭博翰心情沉痛的接過了照片,就聽李副隊長說:“這三個人身上沒有身份證明,所以想請蕭總你們認真的看看,他們是不是恒道的人。”
蕭博翰默默無言的打量這手中的照片,毋庸置疑的說,這三個人蕭博翰都沒過,固然,屍體的照片和真人會有一點反差的,但這三人長得個有特點,蕭博翰不用細想和回憶,也能準確的判斷出自己是不是認識。
蕭博翰搖了一下頭,把照片就遞給了曆可豪。
那個李警官怕蕭博翰看的不夠仔細,這也是常有的事情,好多人對這類照片都從心裏排斥的,他補充著說:“蕭總,你幫著仔細的想想,看在那見過沒有。”
蕭博翰搖了搖頭說:“我肯定,這三人絕不是恒道集團的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
李副隊長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他把希望就放在了曆可豪的身上,但曆可豪給出的答案和蕭博翰是一樣,最後曆可豪說:“李隊長,我看你們可以在網上查查。”
“網上查查?曆律師的意思........。”
曆可豪說:“看相是很迷信的一種說法,但我還是不想去完全否認,我感覺這三人........。”
李副隊長一笑說:“曆律師對看相還有研究?”
“也談不上研究吧,不過像由心生,佛語:物隨心轉,境由心造,煩惱皆心生,相由心生,境由心轉,心係諸佛,珠可助道。一個人所處的環境及境遇會隨著心境的轉變而轉變,長相也是一樣的,心地善良喝凶橫之徒,時間長了自然會從表情,長相中透露出來。”
李副隊長和另以為警官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暗自猜測,到底曆可豪是真的從照片上看出了三人費善良之輩呢?還是他本來就和這三人認識?
三人毫無疑問的是有問題的人,從他們身懷槍支就可以判斷的出,但李副隊長卻不想對蕭博翰等人說明這個問題,他今天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三人也是恒道集團的人,最差一點也肯定是恒道集團認識的人,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和恒道集團的一個老總乘坐一輛汽車呢?
但同時,李副隊長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三人是劫持了孫亞俊,他們三人是在車廂搏鬥中,小車誤入河中,但兩種想法比較之後,李副隊長還是傾向於前一種判斷。
他就不動聲色的說:“時間太緊,網上的數據還沒有出來,不過既然有照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真相大白的,你說是不是?”
曆可豪已經從李副隊長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味道了,他歎口氣說:“或者你們會懷疑這三人和恒道集團有關吧,那我現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點曆可豪是有把握的,恒道公司有多少人,他們長相性格,曆可豪也通過這幾年的相處,早就清楚了。
等蕭博翰和這兩位警官談完了話,那個李警官就說:“蕭總,本來我們也是要和孫亞俊家人了解一下情況的,既然他妹妹就在這裏,還請蕭總先告知一下他妹妹,我們就順便問點情況。”
蕭博翰一想到馬上自己要給小雯說這個讓她悲痛的事情,心裏就有了一種擔心,生怕小雯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孫亞俊家裏本來就沒有其他人,他和妹妹小雯這些年來都是相依為命的,孫亞俊的意外對小雯來說不亞於一個驚雷。
但事情總要說的,蕭博翰就站起來,對李副隊長說:“你們稍微的坐一下,我去和她談談。”
三個人都默默的看著蕭博翰離開了,他們也知道蕭博翰要麵對的將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麵。
果然,他們很快就聽到了旁邊房間裏傳來了撕裂心扉的嚎啕大哭聲,這不用想,應該是小雯了,又接著,他們就聽到了過道裏好多辦公室的門都打開,還有了雜亂的腳步聲,那一定是不明所以的恒道員工想要去看個究竟。
那麵的痛哭聲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這裏的幾個人都很想知道蕭博翰會怎樣給小雯解釋,不過想想那樣傷感的情景,他們誰都沒有站起來,隻是在蕭博翰的辦公室耐心的抽著煙,等待這那麵哭聲的逐漸降低。
那麵蕭博翰正擁著小雯,小雯的淚水已經打濕了蕭博翰的外套,蕭博翰用手緊緊的摟住小雯,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拂動,說:“這應該是一次交通意外,你要想開一點,以後我會像親哥哥一樣的疼你,寵你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蕭博翰的眼中也是充滿了淚水,他為孫亞俊哀悼,也為小雯痛心。
小雯早就語不成聲了,她想要把這一切都當成一次夢幻,但試過之後,才發覺自己是真是存在的,不是在睡覺,更不是在夢遊,蕭博翰的話很清晰,他傳達給了小雯應該知道的一切。
小雯就回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想到了昨天晚上哥哥還說要喝自己談談,可是自己竟然因為想看電影,而耽誤了那一次最後的見麵,想到這裏,小雯又開始痛哭起來,她很自責,很內疚,似乎哥哥的意外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蕭博翰就耐心的擁抱著小雯,此刻的蕭博翰,擁抱住這具溫柔的胴體,卻沒有絲毫的雜念,他隻想盡自己的所能安慰小雯,讓他少點痛苦,少點悲傷,幫助她度過人生中這艱難的一次生離死別。
他們在那麵待了很長時間,直到小雯可以製住哭啼的時候,蕭博翰才讓李副隊長和那個年輕的警官詢問小雯。
蕭博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看著疲憊不看的蕭博翰,曆可豪趕忙幫他倒上了水,說:“蕭總,你也節哀順變吧。”
蕭博翰點點頭說:“一想到小雯那痛苦的模樣,我就心疼。”
“是啊,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樣突然,昨天我們還說去過孫亞俊,沒想到今天就成了永別。”
“人生短暫,人生也是脆弱的,想一想,我們每天都在爭強好勝著,但說不上什麼時候,我們也會和孫亞俊一樣,突然的失去生命,而我們這些紛爭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呢?”蕭博翰感歎著命運的無常。
曆可豪也歎息著說:“死者死已,我們活下來的人卻還要繼續的受罪,這是命運的安排,誰也無法去主導和改變它。”
“是啊,無法改變,不能改變,這就是人的渺小和無奈。”蕭博翰緩緩的點上了一直香煙,克製著自己的憂傷。
小雯的問話沒有用到多長時間,因為她並不能提供多少有用的,有價值的信息給警方,在李副隊長離開之後,蕭博翰讓曆可豪辦公室的兩個女孩過來,對她們說:“這幾天你們就好好的陪陪小雯吧,工作上的事情先放一放。”
蕭博翰整個恒道集團都聽到了這個噩耗,大家對孫亞俊和小雯也很同情,這兩個女孩也不例外,孫亞俊是經常要到財務上辦理一些相關手續什麼的,所以和這兩個女孩也很熟悉的,她們就一麵唏噓著,一麵陪著小雯回宿舍了,蕭博翰還專門叮囑她們,暫時不要讓小雯回家去,那樣會勾起她的傷心。
等這一切都處理完了,蕭博翰才安排起了別墅區和孫亞俊的善後工作,他讓曆可豪臨時安排一個人過去先捋順項目上的一些問題,等唐可可洋河的項目開業之後,讓她回來接受這個工程。
曆可豪接到指示後,當即就坐車到工地去了。
但到了下午,曆可豪就回來了,他告訴蕭博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蕭總,我去工地後,了解到很多不平常的事情,在孫亞俊出事的前一天下午,孫亞俊召集了所有的項目負責任,給他們開了一個會。”
“額,說下去。”蕭博翰很認真。
曆可豪說:“在會上,孫亞俊對下一步的銷售工作做了詳細的安排。”
蕭博翰問:“這是我們提出的要求。”
“是啊,但奇怪的是,在會上他還自己指定了一個項目經理來接手了他的所有材料,公章,帳本等等,當時在會的人都很奇怪,暗地裏七嘴八舌的,以為孫亞俊要調離那個地方了。”
蕭博翰感到驚訝了,這真的有點不同尋常:“那麼說他最後把工作都移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