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沒再說什麼話了,不過蕭博翰想了一下又說:“你去請一下成總,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蒙鈴聽到蕭博翰的招呼,就放下了筆,起身到了外麵,沒一會就帶著成雁柏走了進來,蕭博翰很客氣的說:“成總來了,坐坐坐,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成雁柏對今天的會議心裏是有點不滿意的,但單端麵對蕭博翰的時候,他還是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他獻媚的笑笑說:“蕭總又什麼事情隻管吩咐就成了,還說什麼商量,太客氣了。”
蕭博翰嗬嗬的笑著,給他扔過來一根香煙說:“很多事情我也拿不準啊,多聽聽你的意見,少犯點錯誤。”
成雁柏的心裏就多了一份滿足感,看來自己在恒道集團還是舉足輕重的,蕭博翰到底人年輕,經驗少,真真的遇上大事,他還是心裏很虛。
成雁柏點上煙,悠然自得的抽了一口,突然看到蕭博翰的煙還沒有點上,忙站起來,給蕭博翰也點上,說:“不知道蕭總今天要說什麼事情?”’
蕭博翰皺著眉頭說:“剛才會上厲可豪提出的那個建議你怎麼看待?”
厲可豪從今天會上已經看出了蕭博翰的意思,就算他心裏一百二十個不滿意,但也不能直接違背蕭博翰的心意,他就說:“這事情有利有弊,看怎麼理解了。”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很虛。
蕭博翰不得不說:“那麼成總感覺是利大還是弊大呢?”
蕭博翰這話問的也很直接,已經讓成雁柏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他隻好嘿嘿的一笑說:“這要看你從那個角度來分析了,我個人感覺各有千秋,不過就目前來看,穩一點,緩一緩,看一看,未嚐不是一個辦法。”
蕭博翰點點頭說:“成總的意思目前時機未到,可以押後執行。”
成雁柏也無法和稀泥了,隻好說:“感覺緩一下沒有壞處。”
蕭博翰也就認真的想了想說:“行,就按成總的意思辦,我也是一直很難確定,現在成總這樣一說,我就心裏有底了,謝謝成總,薑還是老的辣啊。”
成雁柏又點自滿的哈哈一笑,他心情好了許多,事情按自己想法在執行,蕭博翰也對自己是青睞有加,照此發展下去,自己在恒道集團還是大有可為的,過去自己那個遙遠的夢想未必就不能實現,隻要獲得了蕭博翰充分的信任,遲早讓他死在自己手上。
他又很謙虛的說了幾句套話,蕭博翰就說:“這樣吧,成總,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對恒道集團下一步的規劃我還想多聽聽你的建議。”
成雁柏自然是喜出望外了,和蕭博翰相處的時間越多,越能獲得他的信任和好感,他就忙著準備答應下來。
蒙鈴卻說話了,她記起了剛才蕭博翰給他說的晚上要見一個人的事情,蒙鈴咳嗽了一聲,說:“蕭總,晚上你不是要在東郊家家樂旅館見朋友嗎?”
蕭博翰一拍額頭,說:“忙葷了,嗬嗬,對不起啊成總,改天請你吃飯,晚上我有個朋友從省城來,我答應要過去看看的。”
成雁柏不以為意的說:“蕭總太客氣,這有什麼關係,改天就改天,還用的著道歉?”
蕭博翰不好意思的說:“最近我這記性真是大不如從前了,成總,你說是不是人到了一定歲數這記憶力就會下降?”
“嗬嗬,那是當然了,我現在的記性就比不上過去,不過蕭總還年輕的很,估計是這幾天太忙,好好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對了蕭總,最近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出去要多帶點人,你可不能有個閃失啊。”
蕭博翰感激的看了一眼成雁柏說:“謝謝成叔提醒,晚上我帶鬼手和蒙鈴一塊去呢,應該沒什麼問題。”
“嗯,那就好,那就好。”成雁柏又坐了一會,看看蕭博翰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先離開了。
但回到辦公室,成雁柏並沒有急於下班回家,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默想了一會,還是給史正傑去了個電話:“史總,有個機會來了。”
史正傑也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他叼著雪茄,拿著電話冷冷的問:“是不是他今天要動一動?”
“嗯,晚上在東郊家家樂旅館見一個省城的朋友。”
“時間呢?他帶多少人?”
“人可能帶的不多,最近他都是單車出去辦事,時間我到不清楚,應該是七,八點吧。”
史正傑很滿意的說:“好的,謝謝你啊,知道了。”
史正傑放下了電話,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股獰笑,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蕭博翰也總是要露出破綻的。
他就做出了安排,從自己的礦山調動了好多手下,天地公司的人也安排了一些,現在他已經不再想要遮遮掩掩了,既然自己和蕭博翰已經是撒開了臉麵,那就幹脆的來上一把,勝者王侯敗者寇,當蕭博翰被徹底擊垮之時,就算他知道了是自己又能如何?
對這一個巨大的陰謀和危機,蕭博翰茫然不知,他在恒道集團的夥食上吃完了飯,又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和正在值班的一些兄弟說說話,聊聊天,看看到了7點半,就上樓收拾了一下,給蒙鈴和鬼手打了個電話,說現在出發。
其實鬼手和蒙鈴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在接到蕭博翰電話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樓下的汽車旁等待了,當蕭博翰和他們一起坐上車,鬼手還很小心的說了一句:“蕭總,要不還是多叫幾個弟兄跟上吧。”
蕭博翰不屑一顧的說:“我就是去見一個朋友,又不是出去砍人,叫那麼多人做什麼?”
鬼手和蒙鈴對望一眼,也都鄒下眉頭,不好在說什麼了。
但蕭博翰是一點沒把他們的小心翼翼看在眼裏,他真的大意了,他以為誰都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程,他以為自己這次是很隱秘的一次活動,他絕沒有想到,史正傑的人手也都在這個時候整裝待發,他們這次動用的人手極多,他們的棍棒,砍刀都已經提在了手上,隻等史正傑一聲令下。
茫然不知的蕭博翰在汽車發動時才告知了自己的目的地:“鉄猴,到東郊家家樂旅館去,不過不要靠的太近,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那個地方。”
鉄猴一麵加大油門,一麵說:“那地方我熟悉,我們可以停在旅館的前麵一個小賣部門口。”
蕭博翰“嗯”了一聲,就閉目套在了後排,而載著他們四個人的小車,也正徐徐的開向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中去,蕭博翰這次隻怕是在劫難逃了,大意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也一樣,因為他太過輕信別人,也太過小看對手了。
濃墨一樣的天上,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不曾出現,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涼意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淒涼慘然。
風,刮起來的,迅猛強勁的風勢,幾乎有著野牛一樣的凶蠻,在柳林市的每一條街道上漫卷著,奔突著……像是在不斷預告著今夜的詭秘,在今夜,血是一定會流的,不知道血腥之後,天色能不能轉好一點。
史正傑的手下在8點鍾的時候準時的靠近了那個小旅館,他們四,五十人為了不過早的暴露自己,分成好多撥慢慢的靠了上去,不遠處的一個商店門口,蕭博翰常坐的那輛小車還在路邊靜靜的停放著,好像上麵有個司機正在抽煙,車裏並沒有蕭博翰。
毫無疑問的,蕭博翰已經進了旅館。
領頭的一個天地公司的頭目就帶著幾個人,如無其事的走進了旅館,在控製住旅館的老板之後,早就集結在周圍的幾十個人一擁而上,他們從一樓的每個房間開始檢查,小旅館清淡的生意讓他們毫不費力的,也悄無聲息的就查完了下麵這三層樓房。
這裏都沒有他們想要找尋的蕭博翰,他們開始聚集在了四樓的樓道口,每個人也緊張起來,本來還算鬆弛的精神在進店後的小心翼翼中增加了許多壓力,他們也不知道上到四樓後帶給他們的回事怎麼樣一個結果。
鬼手,蒙鈴,還有蕭博翰曾今展示出來的凶悍和狠毒,早就經過誇大和修辭以後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他們也知道,今天晚上血是一定要流的,自己會不會也要流血呢?
那個領隊的頭目手中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砍刀,他的臉色的冷凝和堅定的,他不像其他這些人僅僅是為了一口飯吃而來參加這樣的活動,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他渴望著有一天依靠自己的實力和勇猛能夠在柳林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創立自己的幫派,哪怕這個幫派很小,但寧做雞頭,不做牛尾就是他的向往。
他冷冷的,對身邊的人低聲說:“上麵地方太小,怕展不開人手,所以我們分幾個梯隊循序漸進,我帶十個人先上去,你們隨後跟上。”
說完話,他就堅定的跨上了第一步台階,走在了所有人的前列,大有身先士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