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複複的在辦公室來回走著,蒙鈴不知道他在為什麼發愁,隻有小心翼翼的幫他倒上茶水,關上門出去了,不過蒙鈴沒有離開,她一直站在蕭博翰的辦公室外麵,阻攔了幾個想要進來請示彙報的頭目,她明白蕭博翰需要靜靜的思考一些問題。
蕭博翰在徘徊於辦公室中很久以後,還是開門告訴了蒙鈴,讓他請全叔過來,自己有事情和他商議。
蒙鈴很快就到全叔的辦公室把他請了過來,全叔進來第一句話就說:“高,實在是高,蕭總這一手一定會讓那些接手我們地盤的人吃盡苦頭,可是他們還找不的問題的所在,哈哈哈。”
蕭博翰淡然一笑,看著蒙鈴給全叔泡上了茶水後才說:“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終究有一天我們是要奪回這些地盤的。”
全叔就笑著說:“蕭總這招應該是韜光養晦之策吧。”蕭博翰點下頭說:“但是韜光養晦不代表無所作為,我不會被動的退讓和妥協。”
全叔用欣賞的眼光看著蕭博翰,他為蕭博翰有如此的雄心壯誌高興,也為蕭老大有這樣一個兒子感到欣慰。
蕭博翰就轉過了這個話題說:“全叔還記得我過去一個叫雷剛的同學嗎,記得前年我帶他和你一起吃過飯。”
全叔想都沒想,說:“記的啊,當初讓他加入我們恒道集團他還不願意,不過這小子也算不錯,自己開了一片地盤,還很是折騰了一段時間。”
蕭博翰從全叔的話中就聽出了一些問題,他忙追問:“全叔的意思是他現在垮了?”
全叔笑笑說:“當然要垮啊,現在柳林市可以說是勢力均衡,就算他有點本事,也沒有那種機會出頭了。”
“全叔知道他現在做什麼吧?我聯係不上他了。”蕭博翰有點急切的問。
全叔漠不關心的說:“知道啊,在三監呢,他搶了輝煌度假村晁大老板的生意,讓晁老板派人挑了他的場子,他不服氣,後來打傷了曹老板的人,讓關起來了。”
蕭博翰暗吸了一口涼氣說:“可惜了,這樣吧全叔,你幫我打探清楚他的狀況,看我們能不能幫他一把。”
全叔就抬頭看了蕭博翰一眼,若有所悟的說:“怎麼,蕭總你想要收服他。”
蕭博翰點下頭說:“恒道集團要發展就必須有人才,這小子我一直看好,足以獨當一麵。”
全叔嗯了一聲說:“不錯,我也看好他,小子很有膽氣,也有組織能力,不過說到人才問題,我們是不是還要多招募一些。”
蕭博翰點頭說:“全叔說到我心裏來了,我還有一個同學叫厲可豪,最近我會抽時間和他見個麵的,這人現在是律師,要能過來幫我們,對恒道集團大有益處。”
全叔有點疑慮的說:“律師啊,隻怕人家不會入道。”
蕭博翰爽朗的笑笑說:“事在認為,我會盡力說服他。這人交給我了,全叔把雷剛的事情多操點心。”
全叔就答應了。
蕭博翰在安排了這件事情以後情緒就好了很多,他希望著這兩個人可以過來幫自己,他們的性格和能力自己再熟悉不過,隻要他們能來恒道集團,對自己而言,那就是如虎添翼了。
過了幾天,秦寒水打來了電話,說保安公司準備開張了,問蕭博翰還有沒有其他的指示。
蕭博翰回答他:“你自己看著辦,這個保安公司我就全權委托給你了,需要資金和幫助的時候,單獨找我,或者找蒙鈴,不要來恒道公司,就算我們在其他場合相遇,大家也要裝的並不相識。”
秦寒水很莊重的說:“謝謝蕭總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對這一點蕭博翰是很有信心的,他相信秦寒水,有的人就算是隻見過一麵,彼此都會心心相印,惺惺相惜,蕭博翰和秦寒水就是最好的例證。
對於自己暗暗埋下的這路伏兵,蕭博翰是高興了好一會,要不了太長的時間,自己的實力就會大增,到那個時候,過去所有的恥辱和委屈都會一一洗刷幹淨,而自己也會帶著恒道集團走向一個繁榮昌盛的時代。
鬼手和鉄猴的傷也好了許多,基本也無大礙了,蕭博翰今天叫上他們,準備到三監去看一看雷剛,他已經讓全叔和雷剛聯係好了,希望今天自己可以說服他加入恒道集團。
兩部車一前一後的慢慢走著,前麵坐著蕭博翰和蒙鈴,後麵是鬼手帶著幾個弟兄保駕護航,現在的蕭博翰一點都不敢大意,對柳林紛繁複雜的局麵他還沒有完全看清,對史正傑想要覬覦恒道的想法,蕭博翰也能夠理解,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鬥,隻能小心翼翼的不給對方任何可乘之機,讓這種平靜盡可能的延續時間長一點。
車已經開出了城外,往北郊的鄉下走去,三監獄還有一段路途要跑,蕭博翰仰靠在後排的靠枕上,心裏回憶著自己和雷剛的過去,自己已經兩年沒見他了,這小子一直是一個胸懷大誌的人,總是期望著可以幹出一片自己的天地,這樣豐滿的理想在骨幹的現實中就顯得格格不入,沒有人願意讓別人搶走本來屬於自己的利益。
其實在很多時候,黑道和官場並無不同,每個人都有競爭,都有恐懼,也都有憂患意識,特別是柳林的黑道大哥們,他們除了關注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生意之外,對那些急於想要出頭,也有可能出頭的年輕人,他們總會不遺餘力的打壓和排擠,雷剛應該就是這樣一個犧牲品了。
蒙鈴本來是想和蕭博翰說說話的,但從反光鏡中看到他一副癡癡迷迷的樣子,也就暗自的搖搖頭沒說什麼了,不過這樣憋著她實在是心裏不舒服,今天一早他聽到別人說起過蕭博翰在前幾天竟然找了一個女人,她真想問一問蕭博翰,是別人亂說,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車依然在不緊不慢的跑著,在他們要去的那個三監,一個身材高大威壯,五官粗獷強悍的男青年正坐在監獄犯人住宿號子的頂頭一間房子裏,他一副磐石模樣,高大的身板再配上一張圓臉,一些很是稠密的胡須張揚的顫動著,那胡須看起來黑森森的。他就是蕭博翰要來看望的雷剛,一個自己也做過大哥的江湖中人。
鐵窗外的陽光透過狹小的窗戶照射進來,顯得有點蒼白脆弱,雷剛腳上的鐵鐐在這光線下便現出了原色——鐵的原色。
雷剛看著那近在眼前的鐵鐐不禁陷入對自己的困惑中。他寬大的額頭痛苦地緊抽,兩條眉毛擰成一條灰色的直線,眼睛充血,目光狂亂,他沒有想到自己就這樣的敗了,敗在一個自己並不很看重的對手手中,他有點感歎世事的無常,更多的是心中的不服。
牢外走廊上響起了腳鐐拖地的嘩啦聲,一會,張管教出現在雷剛牢房的小鐵窗前。“雷剛換衣服,有人來探監。”張管教邊說邊從小鐵窗探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垂目靜坐的雷剛抬起了眼皮,微笑道:“謝謝張管教。”“行啦,不要和我客氣,一會人家就來了,自己抓緊時間!好久沒人來看你了吧。”張管教不失同情的寬慰道。
“是,謝謝張管教照顧。”雷剛一邊起身換衣服,一邊不自禁地笑著喃喃道:“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誰喜歡來看一個犯人呢?”“嗬嗬,老大記得要幾包煙回來啊。”一個坐在小鐵窗下的犯人打趣道。“哈哈。”牢內響起了開心的笑聲。隨著牢門上的鐵鏈子嘩啦一聲響過之後,換好衣服的雷剛從半開的牢門下鑽了出去。
二樓的走廊極為深邃,以居中的樓梯為界,東走廊一邊是監舍,西走廊一邊是手工操作間,兩邊都設有小崗,站崗的仍是管事犯人。
走下了樓,來到了院子裏,很快的,看守所的院內響起了鐵錘敲打鐵釺的聲響,那卸腳鐐所發出的啪啪聲透著一種異樣的冰冷,一種透著死亡氣息的冰冷。
外陽光明媚,那手銬的冰冷在這明媚的陽光下也像似已化為烏有,並似乎也被車內的人遺忘了。
雷剛就對身邊的管教說:“管教,抽支煙行嗎?”
幾個正在說笑的管教立刻轉過頭應道:“抽吧,你有煙嗎?”
雷剛笑笑說:“有,謝謝管教。”
監獄的大門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電動門透著一種特別的森嚴,幾個身著整潔囚服的管事犯人板著怕人的麵孔,聲色俱厲的配合管教維持著秩序:“一個個進去,15分鍾啊,到時間不要磨蹭”。
雷剛看著自己一行身著雜亂服裝的犯人,感到自己一行犯人像似正待收編的土匪。
他搖下頭,不知道一會蕭博翰看到自己這幅吊樣會做何感謝?不過一想到蕭博翰,雷剛的眼中就有了笑意,這小子到底還是記起我這兄弟來了,聽說他老爹讓人做了,該不會他接掌了恒道集團吧,要是這樣的話,靠,這小子現在就是柳林市的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