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雁柏是一直遵循著全叔反對的他就支持的原則,他就說:“我看蕭總這方法可以,至少我們可以贏得時間,用時間換空間,等我們強大了,再奪回來這些地盤就是了。”
他基本是在亂說的,不過就是想要打壓一下全叔,但他說的卻也正是蕭博翰的構思,蕭博翰也隻能在目前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不能和整個柳林所有道口的大哥為敵,他必須要忍耐和等待,他還不想和別人玉石俱焚,他對自己和未來充滿了希望的。
他就繼續的耐心說服全叔,到最後全叔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他冷靜的思考後,也沒有什麼好的策略,沒有第二條路可走,最後也隻好表示的默許。
這樣蕭博翰就在第二天帶上了全叔和好幾個弟兄,出去拜會各位大哥了,他最先拜會的當然就要是永鼎公司的蘇老大了,因為他是整個柳林市黑道的一哥,就算蕭老大在世的時候,恒道集團也是無法和永鼎公司抗衡的,蘇老大幾乎囊括了所有黑道的生意,他什麼都做,從餐飲做到房地產,從百貨賣到毒品,隻要是掙錢的行業,他總是可以插上一腳,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他都可以用實力讓你閉上不滿的嘴巴。
蘇老大用他的遠見卓識和城府深蔽,用他的手段殘忍和勢力雄厚,讓所有的柳林市黑道聞風喪膽。
他不愧是黑道裏的頭麵人物,永鼎公司有自己一幢獨立的大樓,窗戶極大,用許多直欞貫通分割,窗頂多為較平的四圓心券。纖細的肋架伸展盤繞,極為華麗,加有裝飾圖案,深色的支粱柱與白牆相間,外觀活潑。
蕭博翰是提前讓全叔預約過的,所以當他帶上全叔,讓其他的兄弟和蒙鈴都在外守候,他們兩人走進了這個辦公大樓的時候,蘇老大的得力智囊人物沈宇就站在大廳門口等著蕭博翰了,這是一個很傳統的軍師類人物,不管是他的長相,還是他的穿戴,你都可以感覺到一種紹興師爺的味道。
全叔是認識沈宇的,他就對沈宇介紹說:“沈總,你好,這是我們蕭總,今天特來拜會一下蘇老大,還請你多多指點一二啊。”
全叔對他說完,又對蕭博翰介紹說:“這是永鼎公司的沈總,他可是蘇老大的紅人啊。”
沈宇擺出了一副很儒雅的神態,先和蕭博翰抱拳示意一下說:“蕭總真是年輕才俊,幸會啊幸會。”
全叔對這個人是比較隨便的,就說:“沈總,你也不要客氣了,現在蘇老大方便嗎?”
這人一點都沒有因為全叔這樣來稱呼蘇老大而生氣,似乎整個柳林市都是這樣稱呼蘇老大的,他自己好像也不以為意,或者他很喜歡老大這個稱號。
沈宇點下頭說:“方便,我就是專門迎候蕭總的,請請,樓上請。”
蕭博翰就又客氣了一句,隨著沈宇穿過大廳坐上了電梯,在這個過程中,蕭博翰也打眼掃視了一下整個辦公樓,他有點奇怪,在這裏一點都看不出這裏有任何的不法傾向,整個大堂井然有序,所有在這裏的工作人員,一個個西裝革履,他們來來往往,安靜又禮貌,每當和自己眼光相遇的時候,也都是微微一笑,根本沒有道口上混跡的那種猥瑣和凶悍神態。
電梯就在8樓停住了,沈宇禮貌的讓蕭博翰先走出了電梯,在他的整個舉動中,根本都沒有因為目前恒道集團的淪落衰敗而表現出一點輕視的動作和神態。
對這一點,蕭博翰也暗暗的驚訝,他不得不心裏說:“這才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他們在8樓走廊的頂端,就看到了一扇實木門,沈宇客氣的對蕭博翰笑笑說:“請稍等。”
他走上前去,敲了兩下門,又稍微的等等,再小心翼翼的敲了兩下,這才用手一旋那球型的銅把手,輕輕的推開了門。
這是一間很豪華的辦公室,不管是房間的擺設,還是裝修的檔次,都當屬一流,寬大的辦公室裏除了豪華高貴,還流露出一種厚重的氣勢,讓人剛剛走進,就會有壓抑和恐懼的心態。
房間的窗戶前已經站著一個氣質洪厚,威風凜然的人,他這時候就慢慢的轉過了身來,他直視著蕭博翰,一步步走了過來,這就是蘇老大,一個讓柳林市黑道聞風喪膽的真的大哥大。
他雖然有點胖卻很高大,舉手投足間霸氣威嚴,蕭博翰微笑著叫了聲:“蘇總,好長時間都沒有來拜會你了,你一切安好吧?”
蘇老大沒有說話,客廳更是一片靜默,他還是那樣很認真的在看著蕭博翰,看的蕭博翰壓力大增,呼吸急促了,這時候,他才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用鏗鏘有力的口吻問:“怎麼,難道蕭總過去見過我?”
蕭博翰稍微讓自己平定一下說:“好幾年前,有次你過生日,我和家父來拜訪過你。”
蘇老大很有氣勢的點點頭說:“這就難怪了,那時候沒大注意到你,哈哈哈,怪老夫眼拙了。”
蕭博翰就趕忙恭順的說:“哪裏哪裏,那時候蘇總的視線當然不會落在我的身上,就是現在,說真的,我也難入蘇總的法眼啊。”
蘇老大很有力的揮動了一下大手說:“客氣了,今天你能來看我就是給我蘇老大的麵子,來來,先坐下,老沈啊,給蕭總和全叔上茶。”
大家就一起坐了下來,很快的,沈宇支起了一套功夫茶的茶具,沸水一衝,滿室的沁香,蘇老大就用木夾幫著蕭博翰夾起一杯茶水過來,說:“先喝一口我們再慢慢的述舊。”
蕭博翰道聲謝,接過了茶盅,聞一聞,果然是清香淡雅,就一口喝掉,放下了茶盅說:“今天來打擾蘇總了,我備了一點薄禮,也請蘇總笑納。”
蘇老大也放下了茶盅說:“客氣什麼啊,看到你就想到了你父親,唉,真是天妒賢能啊,沒想到他先走了。”
蘇老大滿臉的哀思之情溢於言表。
房間就安靜了一會,蕭博翰不想談論已經故去的父親,每一次談起,都會給自己帶來憂傷,他就四顧了一圈,看到了牆上有一副字,上麵寫著“天大地厚”,這四個字草疏粗樸,一看就不是名家作品,但是同時這四個字剛硬嶙峋,不拘書法而顯得揮灑大氣,張牙舞爪自有威勢逼人,正是字如其人。
蕭博翰讚道:“清勁峭拔,凜凜生威,可謂橫風疾雨。正所謂筆筆如一寸之鐵,不可得而屈也,蘇總的字不凡,”在沒有摸清蘇老大的態度和喜好之前,他必須保持必要的謹慎,但蕭博翰這句話意味深長。
蘇老大抬起頭說:“蕭老弟過獎了,對了,聽說你父親身前本來是準備把恒道轉讓的,現在博翰你是作何打算啊。”
蕭博翰輕聲說:“天地集團的史總還想收購,但我怕就這樣把家父的產業拱手送人有點對不起家父和現在一直守候在恒道的堂口兄弟,更斷了以後對家父的一點念想,所以我還想勉力做下去。”
蘇老大點下頭說:“也是啊,當年你父親創下這一片事業也不容易,隻是恒道現在隻怕勢單力薄,你能不能撐下去啊,這樣吧,要是有什麼用的上永鼎公司的地方,你隻管說,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蕭博翰就充滿了感激的說:“謝謝蘇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還是蘇總念舊情啊,在此我也沒什麼感謝的,我就像把靠近東大街的哪幾條巷子送給蘇總你代管,也算是給蘇總你一個見麵禮。”
蘇老大沒想到蕭博翰會有此一說,他有點驚訝的說:“這怎麼可以啊,當初為那些地盤你父親沒少費心,現在你們恒道集團本來就地盤縮小不少了,你還這樣做,將來隻怕就很難在柳林發展壯大了。”
蕭博翰歎口氣說:“蘇總啊,實不相瞞,送你這地盤我也是順水人情,你想下,以我恒道集團現在的實力,又那裏守的住這些地方啊,我但求能保住靠近我恒道總部的那一片,夠勉強維持就可以,說到壯大,我是絕無那意思了。”
蘇老大皺起了眉頭,他吃不準蕭博翰真實的意圖,難道他蕭博翰真的就甘願輪為二流集團嗎?要是他真的成了二流勢力,這也好,至少柳林又少了很多紛爭打鬥。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蕭博翰說的他自己是守不住那麼多過去的地盤的,他就說:“唉,博翰啊,我看還是算了,這樣顯得我有點趁人之危,還是你自己好好經營吧。”
蕭博翰就鄭重其事的說:“蘇總是看不起我了,既然我提出了這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怎麼能收回來,隻要以後蘇總能多照看一下我這後生晚輩,我就感激不盡了。”
蘇老大又客氣了幾句,見蕭博翰態度真誠,隻好說:“那行吧,我就先幫你照看一段時間,將來你需要這些地方了,說聲,我還給你,從今往後,我也會約束一下我的兄弟們,讓他們以後不要在到你那麵去騷擾了,你安心的經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