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瑜義心中自己知道理虧,但依然裝著很淡然的說:“那應該算是一個誤會吧,我是接到了下麵的彙報,說你涉及販毒,所以才不得已準備和你保持距離,如果你為這事情就記恨上我,那太不值得。”
徐海貴看著楊瑜義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最後終於忍不住還是‘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我見過無恥的人,但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無恥的,算了,我們都不要再掩飾自己了,我不想見你,你也不相見我吧,所以我們還是趕快辦正事吧?”
“你找我有什麼正事?不就是劫持了小婉嗎?是想要贖金,還是想要我的幫助?”楊瑜義心裏也很清楚,今天這個場麵,不管做什麼,自己肯定是要出點水的,但也隻能這樣了,誰讓小婉知道自己那麼多的秘密呢?
徐海貴頷首冷笑一聲,說:“這是你今天晚上說的第一句有點價值的話了,那好吧,我的條件很簡單,你三天之內準備一千萬現金,錢到手,我就放小婉。”
楊瑜義大吃一驚,不會吧?一千萬?這是一筆很大的數字,楊瑜義不是沒有,但一次性拿出這麼多來,這對楊瑜義來說也是難以接受的,何況還是現金,他唰的一下站起來。
徐海貴眼中射來了一股陰冷的光,指指靠椅,冷色的說:“坐下。”
楊瑜義睜大眼,看著徐海貴,看了好一會,但最後還是慢慢的坐了下來,他在內心裏告誡自己,冷靜,冷靜。
徐海貴就那樣怨毒的瞪著楊瑜義,這個男人帶給自己了一生中從來沒有過的危機,自己恨不得剝他的皮,但是剝了他的皮有什麼用呢?一頭牛的皮還能賣個上千元錢,而他楊瑜義的皮有什麼用,自己現在陷入了這個絕境,自己最需要的就是東山再起,不管以後是逃亡,還是走黑道,也或者是繼續換個地方去做點生意,但資本是必須要有的,沒有錢一切都免談。
自己準確的說是一個廢人,要吼得住手下這十多個弟兄,也隻能靠錢,沒有了錢,誰來伺候一個自己這樣手無抓雞之力的廢人呢?
自己在韓陽市所有的企業都被查封,自己在韓陽市所有的賬戶都被凍結,自己能使用的資金已經為數不多了,也正因為這樣,上次才讓刀疤冒著暴露的危險去搶劫了賭場,差一點啊,差一點自己就被黃老板給滅了。
還好,他想要自己給他賣命,這才做下了一筆生意,現在事情還沒有給他辦成,但他當時留下的那些錢也用的差不多了,這可惡的省城,吃喝拉撒都要錢,而且還不斷的漲。
在這個大前提下,徐海貴隻能從楊瑜義的頭上想辦法了,他現在覺得,幹掉楊瑜義並不是一個最好的措施,反而留著他對自己大有好處,他就像是自己窯子裏最紅的頭牌小姐一樣,可以幫自己不斷的,大量的供給需要的資金。是的,是不斷的,今天的一千萬才是一個開頭,以後的日子還長的很,隻要他還是市長,他就必須給自己送錢。
想到這裏,徐海貴就覺得好笑,看看已經坐在自己對麵的楊瑜義,徐海貴又說:“你貴為市長,不要說你弄不到這點錢,你要明白,那一千萬裏麵,至少還有我本來送你的二百多萬,所以你自己出的也就是八百萬不到,難道一個市長的位置,再加上你好些年的坐牢,都抵不上這點錢嗎?”
“坐牢?”楊瑜義重複這徐海貴的這句話,自己真的有一天會坐牢嗎?
楊瑜義搖搖頭,讓自己暫時不要去想這些無用的東西,自己麵對的可不是一般的匪徒,自己要小心的周旋:“徐老板,我想,我們兩人相比,你比我更有可能坐牢吧,不過我真有點不太明白,你難道這次不怕我報警?”
“怕,我很怕,但我還明白,你更不希望小婉和我落到警方的手中,當然了,也許你可以使用一些像上次那樣的手法,對我殺人滅口,不過你除非把我們一網打盡,否則,當我被抓後,我的手下會帶上小婉到省裏去自首的,那樣的話,你我還是會見麵,不過不再是這高檔的會所了。有一個大市長陪著我一起坐牢,我還有什麼遺憾呢?哈哈哈哈。”
徐海貴狂笑著,看著麵前這個權勢熏天的市長,他突然的有了一種極大的滿足,能把這樣一個大市長玩弄在鼓掌之間,真乃平生的一大快事,所以說啊,留著楊瑜義,不幹掉他很有價值。
楊瑜義沉默了,他在徐海貴的這個條件中開始思考和權衡起來,自己該怎麼處理這個棘手的麻煩呢,現在的問題正如徐海貴說的那樣,自己不能讓他落到警方的手裏,而且自己也無法再一次對他下手,真把他逼急了,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把小婉甩給警方,這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
自己除了答應徐海貴,自己還有沒有其他的選擇?從目前來看,徐海貴是不會對自己生命造成傷害的,這一點應該不會錯了,他徐海貴肯定是很缺錢,如果是如此的話,他應該是慌不擇食,沒有他的大的耐心,自己應該還他一個什麼價位,才能剛好打到他的底線上?
楊瑜義慢慢的從兜裏拿出了香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徐海貴有點悻悻然的看著他,媽的,抽煙也不知道給老子發一隻,最近資金緊張,老子已經降低標準抽到硬中華了。
徐海貴也就毫不客氣的把楊瑜義剛剛放到桌子上的軟中華劃拉到自己的麵前,抽出了一支來,也點上了。
這兩人就各自的抽了幾口煙之後,楊瑜義說:“小婉怎麼樣?”
徐海貴搖搖頭,說:“我還沒有見著人,你也知道,為了保險起見,她肯定是不能和我在一起的,我可不想讓你一鍋端。”
“你沒有見到她?我需要你保證她的安全,要做到完好無損,否則,我們的這個筆生意就沒辦法做了。”
徐海貴心中就笑了,看來楊瑜義到底還是準備妥協了,那好吧,既然是談到了生意,徐海貴覺得雨的話還是要說到明處。
“楊市長啊,人我可以保證活著,但其他的什麼完好無損的話我就不好保證了,我手下那可都是如狼似虎的壯漢子,保不齊會有個什麼生理上的需要,但話也說回來了,那也算完好無損吧,她能損失什麼呢?”
“你。。。。。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楊瑜義有點激憤的話也結巴起來了。
“哈哈,稍安勿躁,楊市長看來很是喜歡這個小婉啊,不過楊市長,我到有個建議,這女娃知道你的事情太多了,還不如等到事情了解之後,我讓手下忙你解決了這個心頭之患,你想啊,要是沒有這個小婉,我今天哪能和你平起平坐的談生意呢?”
楊瑜義一愣,但接著心裏也是一疼,小婉,小婉,自己多麼愛你啊。
但從理智上講,徐海貴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自己是有一個破綻,那就是小婉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太多,甚至比起秘書小張來,小碗都要了解的更多一點,但一想到小婉此刻正在刀疤等人的身體下掙紮,扭曲,哀嚎,楊瑜義的心也就猶如刀絞般的難受起來。
他低下頭,慢慢的閉上了眼,抬手擺擺說:“不勞你的大駕了,現在我們談談具體的事情,一千萬元我是籌不出的,這一點我實話實說,我三天之內最多可以籌集五百萬。”
徐海貴‘嘭’的一掌擊在了桌子上,倒立雙眉,說:“我說過的,一分錢都不能少。”
楊瑜義就抬起頭,也是冷笑一聲說:“我也說清楚了,最多五百萬,多一分都沒有,要是你們實在不願意,那就請便吧,我一個市長,總不能去打劫銀行吧?”
“你開玩笑,你這些年才有五百萬?拋過我給你的二百萬,你才有三百萬嗎?你當我是傻子?”
楊瑜義很不屑的說:“肯定不止這個數字,但固定存款你要嗎?證卷你要嗎?房子給你抵錢你收嗎?我是土鱉嗎,天天放五百萬現金回家點著玩?”
徐海貴也是有點被楊瑜義給鎮住了,他看出這楊瑜義好像真的已經是豁出來了,徐海貴猶豫起來了。
實事求是的說吧,雖然徐海貴也算的上久走江湖的人,但要真正的和在官場混跡了幾十年的楊瑜義比,他的心理和掩飾能力都是要差一大截的,楊瑜義算的比他準確,打的也比他到位。
可能楊瑜義在季子強的麵前不值一提,經常讓季子強耍的團團轉,但不能因此就認為楊瑜義無能,一個無能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混到楊瑜義的這個位置,隻是季子強太過狡詐,這是多少億人裏麵才出的一個頑劣之徒,楊瑜義和他比當然是自歎不如,但換個場合,換個對手,楊瑜義還是能遊刃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