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回去彙報的那個年輕人就說:“好吧,你跟我來。”而後又對那兩個年輕人說:“到外麵看看。”
說著,他轉身帶路往前走去,黃老板跟了上來。
黃老板沒有回頭,但知道一個年輕人到外麵的門口去了,另一個卻跟在了自己的後麵,黃老板就在黑夜中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他也聽出了身後這個人的力量很強大,但速度不是他的強項,轉身的時間過慢,足以令自己殺他十次。
再接著,黃老板聽到了身後響起風聲,黃老板也鬼魅般的動了一下,風聲便成了一聲沉悶的棍棒敲地聲,黃老板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身後那個男人正在自己側麵,他手裏的棍子砸在了地上,恐怕這個人自己都很奇怪,看的好好的,為什麼就突然沒有了目標。
黃老板看著他笑了笑,然後揮了一下胳膊,就聽到很響亮的一聲傳出,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幾秒之後,對方殺豬般的喊了起來。
前麵帶路的那個年輕人也轉過身來,但他的手還沒有從腰間抽出,就覺得自己額頭上頂到了一隻冰涼的槍管。
“如果我想要殺你,你已經死了。”黃老板的聲音平緩,但想要要人命的殺氣,一點未減。
這年輕人的動作就停頓了,看著黃老板,正舉著槍,指著他。
“你,你到底,到底是誰?”
“我說過,我不是警察,就想和徐海貴談點生意。”黃老板誠懇的看著對方,這樣的眼神往往很容易迷惑人。
同時他身上的殺氣的確是收斂了,可是,這掩藏在皮膚下的,沸騰的血液,明明就昭示著,不要反抗,不要在出狀況,否則他就要讓對方變成一具死屍了。
“好,好吧,我帶你進去。”年輕人決定還是順從他,他們現在距離很近,他有可能靠著身手打掉黃老板的手槍,但機會不超過兩成。
實際上他高估自己了,真要那樣做的話,他的機會一層都不會有。
黃老板收回了搶,慢慢的跟在這你的身後走進了小樓,身後那個被他打斷胳膊的人還在地上哀嚎著,這在靜謐的夜裏顯得格外讓人心悸。
當走進小樓的時候,一樓最大的那個客廳的燈光就一下亮了起來,黃老板眯一下眼,看到自己的麵前站著3個男子,他們都用一種統一的驚訝和憤怒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但黃老板沒有去理他們,他裝上了手槍,安靜的看看他們,說:“徐老板呢?我要見他?”
“我在這裏?你是誰?”
在三個人的身後一個靠牆的角落裏,黃老板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徐海貴,黃老板心裏暗自點點頭,不錯,果真是他了。
“鄙人姓黃,應該是初次和徐老板見麵。”黃老板好整以暇的說。
“姓黃?我們認識嗎?”
黃老板走上前去,離徐海貴隻有一米的距離,他站住了,說:“本來不認識,但從你們劫了我的賭場之後,我們就注定要認識一下了。”
“賭場?”徐海貴一愣,不會吧?這才幾個小時,對方就能找到自己的老巢來,自己偽裝的夠好了,連警方都一直沒有找到自己的蹤跡,自己讓手下這些人白天沒事就做沙發,像模像樣的還真賣了好幾家生意呢。但這個姓黃的怎麼就能找到自己?
徐海貴心裏有點緊張起來,他努力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說:“你帶來了多少人?”
黃老板搖搖頭,一攤手說:“就我一個?”
“哈哈哈,黃老板真是夠膽氣,一個人就像挑我的老巢啊。佩服,佩服。”
“這不算什麼,何況我也沒有想要挑你的老巢,我不過是想要要回你們搶走的錢,然後你們在給我補償一點損失,這或許用不著動刀動槍的。”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也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你想一下?我能同意嗎?”
徐海貴剛說到這裏,現在站在黃老板身後的三個人中的一個,也就是那個刀疤動了一動,他開始向後退,他眼中露出了一股子殺氣,隻想殺了黃老板,從院子裏的情況可以斷定,這個姓黃的應該很厲害,現在就舉起槍,自己大概隻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成功,他可不願意冒險,距離越遠,對一個搶手才越有利。
黃老板也發現刀疤在往後退,黃老板就笑了笑,很淡然的說:“退得再遠,也快不過我的子彈。”
刀疤一時狠勁就上來了,說:“真的嗎?”
“真的,你不相信可以試試。”
“好!”隨著刀疤一聲斷喝,他就從腰間摸出了手槍。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刀疤看到黃老板手動了動,人也轉了過來,再接著他看到黃老板手裏閃出了一縷火光,自己手裏剛剛掏出,還沒有來得及舉起,瞄準和打開保險的手槍就被一下重擊,撞掉在了地上。
不用說,這是姓黃的用子彈打掉了自己的手槍,而且還是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客廳裏一下就安靜下來了,連院子裏那個剛才還鬼哭狼嚎,疼痛難忍的家夥也沒有了聲音,黃老板又一次的轉過身去,看著徐海貴,平平靜靜的說:“徐老板,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要感到好笑,我沒有帶人來,也沒有通知警方,那就是我有把握對付你們,大不了我浪費一點子彈,最後自己動手好好搜尋一下你們把錢藏在什麼地方了,我想啊,肯定還沒有存銀行吧,對,現在銀行也下班了。”
黃老板在凝神想想,說:“也不可能在其他地方,這裏偽裝的很好,而且你的主力都在這裏,錢應該就在這個樓房中。”
徐海貴現在當然是笑不出來了,他也在黑道行走了好多年,黃老板的身手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從黃老板的眼神中,看出了這絕對是一個能下手的人,徐海貴沉默了,他要想想,這個姓黃的人是誰。
隻是用了不到5秒的時間,他一下就驚的睜大了眼神:“黃易哲!!”
“額,很久沒有人叫我的大名了,一般人都喊我黃老板。”
徐海貴驚得半天嘴都沒有合上,好一會才喃喃自語說:“難怪,難怪了,可是那個賭場怎麼就是你的呢?你不是不混黑道好多年了嗎?”
這時候該黃老板笑了:“嗬嗬嗬,你不是早都成優秀企業家了嗎?”
“這。。。。。”
連已經在發呆的刀疤聽到了黃易哲這個名字,也是心中驚懼不已,這個多年前享譽黑道的前輩,沒想到今天晚上卻在這裏相遇了。
徐海貴歎口氣,說:“刀疤,把今天搶來的錢搬出來還給黃老板吧。”
刀疤遲疑了一下,他其實還想搞個突然襲擊什麼的,弄翻這個黃老板,但想了想,覺得把握不大,在徐海貴又一次看向他的時候,他點點頭,帶著身邊的兩個人就上樓了。
很快,兩大袋子錢就放到了黃老板的麵前。
徐海貴說:“拿走吧,幾乎一點都還沒動呢。”
黃老板踢了一腳身下的袋子,說:“也許徐老板沒有聽清。”
“什麼?”
“我剛才說是把搶我的錢還給我,在給我補償一下我的損失,所以現在我們應該談談我的損失問題了。”
徐海貴一下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黃老板,這樣看了足足有一兩分鍾的時間,但慢慢的,他眼中的憤怒熄滅了,他說:“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取出錢,你也知道,警方對我們盯的很緊,我實在出不了北江市,要是能離開這裏,為這區區的三兩百萬,我們也不至於鋌而走險。”
黃老板不動神色的說:“那怎麼辦呢?”
“怎麼辦?”徐海貴遲疑了一下:“你說呢?要不你報個價,等我騰出身,拿到錢給你還?”
黃老板搖搖頭,說:“欠賬啊,我們做這行的,一般都不欠賬。”
身後傳來了刀疤的一聲暴喝:“姓黃的,那你想幹什麼?大不了今天拚。。。。。。”
刀疤的話沒有說完,就覺得眼前一花,黃老板到了他的麵前,至於黃老板怎麼轉身,怎麼走過來,他根本看不清,他就覺得小腹一陣穿心的疼痛,黃老板那膝蓋便收回去了,接著刀疤人就彎下了腰,劇烈的疼痛讓她根本直不起身子。
黃老板又轉身,度步一般,慢慢的走到了徐海貴的麵前,說:“我們談話,最好不要讓手下插嘴,這樣很不禮貌。”
徐海貴真是悲從心頭起,自己現在真是如喪家之犬了,過去在韓陽市,自己每天高堂滿座,賓客盈門,吃香的,喝辣的,玩嫩的,局長,區長算個叼毛,老子叫他五點來,他們絕不會六點到,但自從到了這個北江市,自己一下被改變了,現在東躲西藏的,還受這個黃易哲如此的蔑視,蒼天啊,大地啊,老子為什麼要來北江市啊。
徐海貴感慨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收回了悲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處理好,不然今天這個老小子說不定真的要讓自己橫屍在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