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心裏也輕鬆了許多,華悅蓮擺脫了痛苦,這對於季子強來說,也是一種心靈的解脫。
華悅蓮也在憧憬著什麼,她那柔柔的記憶在胸中漂浮,回憶有時會讓人心碎,心碎地把記憶灑落一地卻又落地成花,被清風吹起融會在暖暖的空氣中更讓人眷戀,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如原野的一道風景,她欣賞著它的美麗,對愛,她的一種體會是即使心碎也會覺得甜蜜,她無法拒絕真實的自己,愛如冬天的陽光,那種感覺讓她覺得給人一種溫暖自己也不會感到寒冷。
季子強就在華悅蓮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毫無掩飾的向往和幸福,她已經解脫了套在她脖頸很長時間的枷鎖,她要飛翔,她要去追尋自己美麗的人生,美麗的夢想。
“我突然想喝點酒。”她微笑著說。
“為什麼?”他笑笑說。
“我想為今天的解脫喝一杯。”華悅蓮很自信的說。
“好,我來陪你喝,但我們都不能喝醉,可以嗎?”季子強憐愛的看著華悅蓮說。
“當然了,我可不想在今天這個時候喝醉酒,而且身邊還有一個極具殺傷力的男子。”華悅蓮調侃一句季子強。
季子強就嘿嘿的笑了起來。。。。。。
他們後來在夜風中分手告別了,遙遙的望著華悅蓮今宵的容顏,在此刻,季子強不知道下一次和華悅蓮相逢的時候會在何年何月,在無法預知的重逢裏,季子強明白,他和華悅蓮再也不能有今夜這般柔情相對,也許這種離別,隻有心痛沒有感覺;也許這種放縱,隻有疲憊沒有快樂;樣子迷失的雙足,在夜色中長久的停留;他留下了他揮動的手,留下了他沒愛完的山水,他的記憶凍結成冰,街道上的喧嘩和熱鬧都是與他擦肩而過的路人,快樂亦逃之夭夭,他和華悅蓮的過去已被打上了死結,也許以後開始新的旅程會是一個最美的結局。
回到自己的家裏,江可蕊和小雨都已經休息,季子強在漆黑的客廳裏點燃了一枝煙,就那樣一個人在客廳裏坐著,想著,透過窗口的玻璃,他看這家屬院裏窗口的燈火點點,內心更添一陣黯然。
但後來季子強還是讓自己暫時忘記華悅蓮,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思考,他不能沉湎在這兒女情長之中,因為他不是一個詩人,他生活在現實裏,他肩上有太多的責任,他到了書房,打開了自己的公文包,坐下來再一次的翻開了那個顏教授的筆記本,接合今天蘇良世在會上的態度,認真的思考了好一會,但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季子強還是拿不定主意在接下來自己應該如何的處理這個事情。。。。。。
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季子強剛剛踏進辦公室的們,紅色的保密電話就響了起來,季子強快步走到辦公桌的旁邊,接通了電話:“喂,你好,我是季子強,請問哪位?”
“你好啊,子強同誌,我國安部的老範。”
“奧,範部長,你好,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此刻的季子強心中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什麼,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些激動的。
“請子強同誌記好了,外交部已經聯係到了美國巴爾的摩的華人商團,他們會在今明兩日給你們發出一個邀請函,接涵後,請立即動身前往巴爾的摩,執行我們預定的計劃。”範部長的聲音很平靜,但季子強再也無法平靜了,事情正在走向最關鍵的時刻。
季子強連忙答應著說:“好的,我會盡快執行,另外啊,在人員配置上不知道你們部裏有什麼考慮。”
“嗯,可能計劃會有一點調整,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在這裏細說了,今天下午,會有人和你聯係的,整個計劃和我們的構想他都會詳細的告訴你。”
季子強點頭:“這樣啊,那麼誰會來和我聯係呢?”
範部長一笑:“哈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請季書記注意,不要勉強自己,更不要感情用事,正如我們提前預約的那樣,你這不過是一個輔助行動,萬一困難太大,要懂得適時收手。”
季子強也很凝重的說:“謝謝部長的提醒,我明白,請部長放心。”
對麵的電話中範部長稍微的停頓了一下,又說:“總理讓我給你轉達一句話,他希望你能保重自己。”
季子強一霎那心中就湧動起了一股暖流,他明白這個句話的含義,更能體會到總理對自己的關愛,就為了這樣一句話,自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謝謝,謝謝,也請部長你轉告總理,我一定努力完成這計劃。”
“嗯,那好吧,就這樣。”
範部長掛斷了電話,季子強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也知道,這次的行動就像大海撈針,他更知道,這次的行動充滿了危機和陷阱,也許,當然了,這隻是也許,也許自己要經受生命中第一次真正的考驗。
放下了電話,季子強慢慢的坐了下來,連秘書小劉走進房間的時候,季子強都沒有覺察到,直到小劉給他開始倒水,開始收拾桌麵的時候,季子強才恍然驚醒過來,說:“今天下午有什麼安排嗎?小劉。”
小劉停住了自己正在清理桌麵的動作,拿出了一個筆記本看了看,說:“下午有團省委的一個會議,還有市工會主席要來彙報工作,安排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另外要到開發區檢查工作,晚上是市招商局宴請澳洲的一個商人,據說這個商人投資額度很大,招商局局長和嶽副市長都希望你能出麵作陪,但還沒有征求書記你的意思。”
季子強靜靜的聽著,等小劉說完之後,季子強才說:“今天下午的所有活動全部取消。”
“全部取消?”小劉有點詫異,因為其他幾個活動都是昨天季子強同意的。
“是的,全部取消,如果還有其他的什麼臨時事務,你一概的推掉。”季子強幹脆的說。
現在任何的事情和自己將要去救援蕭博瀚的計劃都無法相比了,季子強要好好的盤算後麵的事情,而且,範部長也說了,會有人和自己在下午聯係,這事情要詳細周密的商討,一點都不能分心。
小劉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趕忙收拾好辦公室,下摟找文秘書長,重新調整季子強全天的工作了。
季子強就一個人在辦公室坐著,剛想了想蕭博瀚的事情,有突然的想到了昨天常委會的地鐵工程,季子強擔心起來,昨天李雲中的態度很是曖昧,那麼下一步地鐵工程會怎麼進行?自己那個時候可能在巴爾的摩了,已經不能在這個事情上給與蘇良世限製,這又該怎麼辦呢?
季子強心情有點被破壞了,他不願意想其他的問題,他隻想考慮蕭博瀚的事情,但地鐵的項目又不斷的出現在季子強的腦海,讓他無法放手。
這真的難住了季子強。
他歎口氣,目前隻能顧一頭了,相比於蕭博瀚的生命,相比於國家的安慰,地鐵項目中的腐~敗內幕算不得什麼了。
可是在他還沒有坐下的時候,他的想法又發生了變化,不對,這個事情也不能袖手旁觀,就算自己不再北江市,但秋書記在,謝部長在,自己何不把筆記本交給他們兩人呢?有他們在常委會盯著,蘇良世也會有所顧忌的。
不過這樣的話,會不會引起另一場北江市的大拚殺呢?
季子強是有些擔憂的,可是也就那麼一會的功夫,他還是決定這樣做了,他翻出了筆記本來,給小周去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車,自己馬上要到省委去一趟。
季子強沒有帶小劉,他單獨的到了省委,車在省委的大門口很順利的就進去了,季子強下車之後,猶豫了一下,他在葉眉和謝部長之間考慮了一下,最後覺得還是交給葉眉好點,至少葉眉來處理這件事情更恰當,這源於葉眉的職位更方便一點。
季子強讓小周在這等自己,他就上樓了,一麵走,一麵季子強還在反省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恰當,因為這個個筆記本中涉及到的政府官員很多,從蘇良世到下麵一些廳的一二把手,很多都涉及其中,這一點是最可怕的,一但處理失控,肯定會帶來難以估量的災難。
低著頭,季子強走到了葉眉的辦公室門口,他站住了,不行,這樣做太危險,自己會把葉眉置身在重重的圍困之中,當葉眉知道了這個件事情,她也就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她隻能站出來阻止,自己倒好,屁股一拍就到了美國,剩下這一個爛攤子讓她一個人來應付。
不行,不能這樣做。
季子強站住了腳步,他沒有去敲響葉眉辦公室的們,就那樣站了好一會,最後轉身又離開了,在這個時候,季子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個燙手的山芋自己何不扔給李雲中呢?扔給他才是正確的選擇,李雲中在接到這個燙手的山芋之後,他的選擇並不多,他要麼就是出麵製止蘇良世的計劃,讓地鐵的項目在陽光中展開,這不僅可以讓他認清蘇良世的醜惡嘴臉,還能分化和瓦解李雲中和蘇良世多年的聯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