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想通之後,徐海貴才大吃一驚,他嘴裏咒罵著:“老子混了多年的江湖,人都夠黑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比我更黑的人。”
但顯然的,咒罵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徐海貴目前也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跑路,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就算自己自首告發了楊喻義,恐怕在北江市這個地盤上,自己也不要想著能或者走出監獄,這不是韓陽市,失去自由之後的自己,會一文不值。
但想想這些年自己攢下的基業和掙來的錢財,這都要拋棄了,徐海貴的心還是很疼的,那一個個的公司,還有好多銀行的存款,對了,還有很多房產啊,現在都變成別人的了。
可是還能怎麼辦呢?命隻有一條啊,那就跑路。
不過徐海貴也算的上是勇氣過人了,不要看他癱瘓了,他依然是強悍的,就在遠離自己住的酒店的車上,他還是想要證實一下消息的準確性,所以他看著早就關掉燈光的房間,默默的等待著。
果然,到了晚上12點左右的時候,那個房間的燈亮了起來,再過了一會,徐海貴又看到了自己住的房間的窗戶上閃動了好幾個身影。到這個時候,徐海貴再也沒有一點幻想和希望了,他黯然而沮喪的拍拍前麵司機的肩膀,說了一句:“走吧。”
小車就拐到了另外一條路上了,但小車並沒有出市區,進了一個高檔小區,這是徐海貴早就布置下來的另一個藏身之所,他在接到內線的消息之後,就決定了不去出城,那樣會很危險,隻有藏身在這個地方,才是安全的,這叫著燈下黑,等風頭過後,在慢慢的打主意。
當然了,這是理智的一種想法,而在徐海貴最為野性的骨子裏,還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想法在折磨著他,那就是報仇,自己不能就這樣白白的讓楊喻義毀掉,這麼多年的積蓄,這麼多年的努力,現在都化為了灰燼,自己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生活也宣告結束,從此之後,自己猶如是喪家之犬一樣的要躲避警方的追逐,雖然自己沒有販.毒,但他媽的到哪裏去說得清啊。
這個仇恨徐海貴是不能忘記的,他在躲避和逃亡的時候,心裏還是念念不忘的想著這個事情。
所以當車停在了地下室的車庫的時候,徐海貴對身後兩個推著他前行的手下說:“一會給刀疤去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對了,你們都把手機的卡換一下。”
身後兩個弟兄就一起點頭答應。。。。。。
這樣的消息很快就反饋給了正在家裏焦躁不安的楊喻義了,他根本都沒有辦法入睡,一直在等這個消息,當消息傳來以後,楊喻義最初的表情是一種解脫的樣子,說實話,他還從來沒有組織過殺人的勾當,在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有一種不安和緊張。
但隨後,楊喻義就放棄了這種情緒,又陷入了更深的一種驚憂裏,因為他不能自欺欺人的以為徐海貴不會感覺到是自己主持的這場絞殺,這一點楊喻義有自知之明,徐海貴不是笨蛋,他隻要用上一些時間,就會想通這個問題了。
那麼接下來呢?徐海貴肯定會對自己恨之入骨,他會認為自己昧了他的錢,還要取他的命,他一定會對自己展開瘋狂的報複,是的,他敢放火燒掉北江大橋施工工地,敢連傷幾條人命,那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事情?
楊喻義感到了害怕,自己身在明處,而徐海貴躲在暗處,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說不上他就會抽冷子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這些人都是幹的刀口舔血的買賣,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對了,還有婉兒!
想到了婉兒,楊喻義打了個寒顫,自己怎麼就把這茬給往了,他們一定會先從婉兒下手的,上次他們就去了婉兒的家。
楊喻義忙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掛到了婉兒的手機上:“喂喂,喂喂。”
好一會才從電話的那頭響起了婉兒慵懶迷離的聲音:“楊哥啊,你怎麼現在打電話過來了,你要到我這裏來嗎?”
楊喻義長鬆了一口氣,說:“沒有,就是想你了,看看你睡了沒有。”
“哎,你不在身邊,我現在不睡還能做什麼啊,嘻嘻,嘻嘻。”婉兒好像一下清醒過來了。
楊喻義“嘿嘿”的笑了兩聲,心中暫時的少了幾分憂慮,就想到了婉兒那光滑細膩的身子。。。。。想到這裏,楊喻義就有點氣喘了起來。
對他也很了解的婉兒就聽出了楊喻義喘息不均的聲音了,也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想入非非,婉兒就嘴裏也輕輕的哼哼兩聲,說:“哎呀呀,楊哥,你來啊。”
楊喻義就覺得身下那話兒‘騰’的一下跳了起來,他喉嚨裏‘咕嘟’的響了一聲咽口水的聲音,逗得電話那頭的婉兒咯咯隻笑,眼前就出現了楊喻義那猴急的模樣了。
不過很快的,楊喻義就鎮定了下來,又想到了自己麵臨的危機,所以強壓住自己的色急,忙說:“你明天早上起來之後,就帶上房本找一家酒店去住下,住下之後和我聯係。”
婉兒有點驚訝:“為什麼這樣啊,還帶上房本。”
“你那個地方現在不安全了。”
“怎麼了?”婉兒也有點害怕了。
但楊喻義想了想,還是覺的暫時不要告訴婉兒為好,免得她整夜都睡不著覺了,楊喻義說:“出了一點狀況,不過和你沒關係,你先搬出來住,我給你重新買一套房子。”
婉兒本來也是個沒有主見的女人,既然她心愛的楊哥這樣安排,她也就同意了。
這樣楊喻義又稍微的放鬆了一點,不過還是不能完全讓自己拋開這些恐慌,他和季子強一樣,點上了一直香煙站到了自己家的涼台上,看著夜色默默的想著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情況。
好在楊喻義和季子強不再一個樓上,他們的摟也沒有相鄰,不然的話,這北江市的兩個最高首長,就這樣各自在自己的涼台上蒙著頭抽煙,那一定會讓人感到奇怪的。
徐海貴見到了刀疤,想一想刀疤這次的事情啊,還是很危險的,要不是有人通風報信的話,刀疤現在應該已經在看守所的小房子裏住下了,就這,刀疤還是沒有來得及逃出省城,鄔局長的反應太快了,幾乎完全卡住了刀疤出逃的路線,他也隻有窩在省城的一個小區裏,每天靠喝酒,打牌混時間,等著警方鬆弛之後在想辦法混出省城。
徐海貴也知道刀疤作為整個火災案件的重要性,但這次他不得不冒險召集刀疤過來,徐海貴咽不下這口氣,這些年還沒有哪個人敢於如此的耍笑自己。
錢送了,工程沒拿到,現在對方還要殺人滅口,這都是什麼世道啊,徐海貴很有一種孫權招親,丟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
所以他在看到刀疤的時候,就冷冷的對刀疤說:“你準備了一下,明天晚上到楊喻義養的那個小妞那裏去,給我把她弄到你們住的地方,我就要看看,楊喻義有多厲害,跟我鬥?”
刀疤就很褻瀆的笑了起來,說:“大哥,我那有幾個兄弟可是很健壯的,嘿嘿。”
徐海貴冷笑一聲,說:“隨便你們,隻要不弄死她,怎麼都成,就算是給弟兄們發福利了。”
“好好,這沒問題,明天我就過去。”刀疤一下就來了精神。
徐海貴點點頭,又想來想,說:“不過你自己的安全還是要注意啊,你可不能有個閃失。”
“放心好了,就憑他們,拿不住小爺的,再者說了,就算是拿住了我,我也不會供出你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點義氣我刀疤還是有的。”
楊徐海貴笑笑,但心中很是不以為然,自己見過的人多了,有幾個人能抗的住警方的逼供,不要說你刀疤,老子當年進去的時候,還不是一樣軟的什麼一樣,那地方啊,是龍也要盤著,是虎也得臥著,什麼人進去都成狗了。
不過這些話徐海貴是不能對刀疤說的,他很讚賞的鼓勵了幾句,兩人又談了談今後的出路,這才讓刀疤離開,現在徐海貴也想好了,以後自己恐怕隻能在外麵飄了,就是想去自首,也沒機會,何況自己的手上還有幾條人命。
想一想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徐海貴也是感慨萬千,唉,千不該萬不該啊,不該到省城來攪這趟渾水,在韓陽市自己關係通天,實力雄厚,沒想到一來省城,自己什麼都不是了,要說錢,比自己多的人不少,要關係,自己也沒什麼過硬的人脈,所以啊,這不該貪的財真不能隨便的去想啊。
這徐海貴是搖頭晃腦的一夜都沒有睡著。
這個夜晚啊,注定就是一個讓人煩惱的夜晚。
但就在第二天季子強上班之後,卻接到了鄔局長的一個彙報,說剛剛緝毒大隊傳來的消息說,緝毒大隊發現徐海貴有販毒的嫌疑,昨天晚上他們展開了行動,但徐海貴卻逃脫了,緝毒大隊撲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