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說的隨隨便便的,但聽在張光明和鳳夢涵的耳朵裏都是一震,張光明的心就撲通撲通的急跳起來,他很難辨別季子強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在一個,真的動一動,到底是提升,還是平調,是不是季子強想要剝奪自己的權利,總之,張光明的思維就陷入了混亂中。
而鳳夢涵也就有點理解了季子強的意圖了,她臉色紅紅的看了季子強一樣,像是很感激的樣子,其實在心裏說,這人,滿嘴跑火車,說假話臉都不紅一下。
但還有人開始擔憂起來了,那就是借給季大公子資金的那幾個礦老板,他們幾個對望一眼,心中都有點緊張起來,最近的股市一直不好,所以他們也一直在為自己的資金焦慮著,好在有張光明代表政府做的擔保,現在張光明要是調走了,政府還會不會認這個帳呢?
這很難說啊,他們耍起賴皮了,比誰都難辦。
當然,這下麵也有一些其他的老板在暗自歎息,自己剛剛把張光明喂飽,這一下他調走了,可惜了自己那麼多的時間,金錢和笑臉啊。
季子強還沒有停,繼續說:“。。。。。要是有那些老板還有什麼未了的事情可是要抓經辦理了,說不定這最近調令就來了。嗯,這個事情先不說了,說說來年大宇應該奮鬥的目標。。。。。”
季子強看自己要說的話也都在這裏麵表達出來,才收住了口,時間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了,本來從新屏市到大宇還要跑一兩個小時,現在又扯了這麼多的閑話,時間當然過的很快。
最後鳳夢涵就在季子強之後,結束了會議,大家一起到酒店吃飯去了。
中午吃飯,季子強是沒有讓多喝酒的,最近酒是喝的太多,胃裏一直不好受,今天他是最高首長,他說不能多喝,也沒有人敢勉強他,其他那些老板能和市長坐在一起,再粗魯的土豪也都變得文質彬彬,在權利麵前,他們那點金錢上的優越,根本的不值一提。
每個人都來和季子強碰酒,敬酒了,但季子強總是稍微的喝上一點,他們卻要一口喝幹,這很不公平,但他們還是愉快和滿足的,至少,在今天之後,他們可以給別人吹噓自己和市長喝過酒了,這樣的經曆,那就不是你用錢可以買來的。
酒還在喝著,聲聲不斷的奉承還在響著,季子強卻已經對這樣的聚會沒有了一點興趣,簡單的吃了一點,季子強就結束了這次活動,臨走的時候,季子強帶上了張光明,他要為鳳夢涵留下一個恰當的時間,讓她來幫助自己完成對那幾個老板的最後壓力。
季子強走了,大宇縣裏和他判斷的一模一樣,那幾個借出去錢的老板坐不住了,他們相約著到了鳳夢涵的辦公室,一麵討好的拍拍馬屁,一麵就說起了上次借錢的事情。
一個姓王的老板說:“鳳縣長,奧,不對,以後就是鳳書記了,這個事情我想問一下,張書記擔保的這個錢你接手肯定還是要認可的吧?”
鳳夢涵剛才在他們說情況的時候一直都沒說話,擺足了書記的架子,現在見問到了具體的事情,鳳夢涵就很玩味的一笑,說:“你們想想我會認可嗎?”
這話說的就有點恐怖了,幾個老板一起看向了鳳夢涵,其中的一個有點戰戰兢兢的說:“鳳縣長,這話不是這樣說啊,當初也是張書記軟硬兼施我們才借給的錢,現在他要調走了,你不管我們怎麼辦?”
鳳夢涵對這個事情在昨天和季子強談過之後都是有準備的,就冷笑一聲說:“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不能說你們把人情都給他了,最後來找我要把,再說了,現在的股市你們不知道留意沒有,又是幾百個點下去了,你們的錢我看玄乎,不要是三個億,就是三千萬,真要是飛了,你讓我怎麼認,怎麼還,我剁指頭啊。”
話越說越可怕了,幾個老板後心發涼起來,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換領導,一般接手的領導都不會買前任的帳,雖然有縣委的擔保書,真正的想要和縣委,政府打官司,那能贏才是怪事,法院的院長都是縣委書記任命的,你指望他給書記發傳票,幫你伸張正義啊,你娃腦袋讓水泡了。
這幾個人現在都急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真弄飛了,會要人命的,幾個人就一起圍著鳳夢涵七嘴八舌的訴起苦來了。
最後鳳夢涵也是讓他們說的心酸了,才無可奈何的說:“這樣吧,你們把上次借款的情況寫一下,到時候我找季市長幫忙給你們要,不過寫的時候可是要把該說的話說到位,該占的理占住,不要讓別人感覺你們是為了討好季大公子給的私人借貸,那誰也幫不上你們了。”
這些人中也是有反應快的,馬上就明白了,看來鳳書記是要弄一下張光明的,這也正常,他們兩人最近本來的關係一般,再說了,全新屏市都知道季子強和冀良青不好,看來這上麵還要把冀良青的秘書寫進來。
“我們不是私人借貸,誰認識那個姓季的人啊,還不是張書記和市委冀書記的秘書逼著我們借的,他們說不借的話以後我們的生意就不要指望好好的做了,你想下,又不是高利貸,要不是把我們逼的無路可走,誰會把自己辛辛苦苦的錢拿出來借給不認識的人啊。”
鳳夢涵一聽,咦,這話怎麼說的比自己想要的話都好呢?這些個紅口白牙,滿嘴放炮的人,真能說的出來。
鳳夢涵還沒有接上話,其他幾個老板也都一下反應過來了,都說了起來,說的那個悲慘的啊,就差說張光明和冀良青的秘書把刀架到他們脖子上了。
鳳夢涵看看也就這樣的,便在告誡他們一番,讓他們回去準備材料去了。
她在大宇縣忙著,季子強在新屏市也沒有閑著,在他的辦公室裏,張光明就認認真真的寫了一份當時借貸的細節情況彙報,這裏麵他自然要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的,那就少不得要把冀良青如何如何的逼迫自己,給自己打電話等等寫成了重點,等著寫完,修改幾次之後,天色早就晚了,也過了下班的時間。
季子強在收下了這封比較滿意的材料之後,就讓王稼祥安排了一個地方,帶著張光明好好的吃了一頓,酒也喝的不少,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季子強和王稼祥都不約而同的針對張光明喝,最後張光明還能怎麼樣,隻能醉了,在王稼祥安排的酒店住了下來。
等把張光明安頓好之後,季子強和王稼祥出了酒店,王稼祥問:“現在幹什麼?”
“等消息。”
王稼祥聽不明白季子強的話,問:“等什麼消息?”
“等大宇縣的消息。”
王稼祥現在有點隱隱約約的明白了一點,原來灌醉張光明是有深意的,一定是在給誰爭取更多的時間,那應該就是給鳳夢涵了,看來啊,季子強真的準備動手了。
王稼祥也就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說:“季市長,我能幫點什麼忙?”
季子強搖搖頭說:“恐怕你幫不上什麼,你好好的待著,有時候啊,耐得住寂寞才成,不是什麼熱鬧都要去看看。”
“我想幫你出點力啊。”
“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現在你置身事外最好,我來幫你們拔刺。”季子強若有所思的說。
王稼祥有點言猶未盡的說:“可是。。。。。”
“不要可是,”季子強截斷了他的話,說:“讓你置身事外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如果一切順利,那麼到了開春的時候,嗬嗬,你小子說不上就走狗屎運了,會被上麵摸底調查,你說你現在不置身事外,到時候都說你壞話,那多麻煩。”
王稼祥一下愣怔了,季子強的話讓他好一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季子強的話中,他聽出了季子強那種執掌乾坤,俯瞰新屏市的浩大氣勢,季子強已經開始在為下一步接掌新屏市做準備了,這實在是讓王稼祥難以想像的,就在幾天前,季子強還在飽受著冀良青的嚴酷打擊,但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形式卻要發生一個乾坤大逆轉,而自己,也會在這個變化中獲得一個自己從來沒有想過的收獲。
按現在的自己,隻要提升,至少都是副市長,這確實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就在幾年前季子強剛來的時候,自己還是吊兒郎當的,整天想的都是混日子,那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到來。
但現在這已經不再是一個幻想了,它正真實的向走走來。
從王稼祥的心裏,他對季子強的感念之情是深厚的,因為季子強的到來,就像是良師,也像是益友,他帶給了自己一種更為踏實的生活,工作影響,這個影響對王稼祥來說,是巨大的,會成為他一生的寶貴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