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靠在車坐墊子上,慢慢的就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他覺得特疲倦。如果不是擔心那些中層領導幹部找上門,真想就這麼躺在床上沒完沒了地睡,睡到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昨天到今天,他就一直覺得虛覺得累。
他們到了那個山莊的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
那是一個避暑山莊,這裏的風景卻是很美,也沒有一點城市的燥熱,所有的地方都是清清爽爽的,季子強很快就被這裏富有詩請的畫麵而陶醉,江可蕊就挽著季子強一邊領略著山莊內的美景,一邊想象著那時修築山裝的設計者和匠師們的智慧和藝術趣味的高超,就像山莊內的風景一樣,古樸典雅,雄偉壯觀。設計者匠心獨運的藝術想象力,加上匠師們巧妙建築,構造出嵯峨威嚴的宮殿,碧波蕩漾的湖泉,綠草如茵的平原,古樹參天的森林,還有峰巒起伏的群山圍抱著半個山莊,好一個清幽秀麗的避暑山莊。
山莊裏的湖水,清澈,水中的遊魚水藻都可以看見。一陣微風吹過,臂路清澈的忽視麵碧綠清澈的湖麵蕩漾開來。水麵微波粼粼,就像調皮的孩子們,爭先恐後的蕩“秋千”,從湖的一岸蕩過湖的對岸,一個接著一個,好一個自然知趣。
他們要了一個套間,江可蕊就問服務員訂飯去了,季子強卻也不管那麼多,隻是倒在床上睡。江可蕊訂完了飯回來,見季子強睡的很香,不想弄醒他,吃飯還有一會的時間,她就坐在了季子強的床邊看著他。
季子強一直睡了好一會才醒過來,醒來時,見妻子坐在那裏注視他,便輕輕地一笑,問:“你就一直坐在這嗎?”
江可蕊說:“我那敢離開?看你睡的那個樣,以為你有什麼事呢?感覺怎麼樣?如果有什麼不舒服,我們還是回去吧!”
季子強說:“沒事了,一點事也沒有了。”他坐了一起,有一種睡夠睡精神的感覺。
他說:“我現在感到很餓了,我們吃飯吧!”
江可蕊這才鬆了一口氣。
餐廳很寬敞,因為隻是單層,沒有支撐的柱子,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餐廳的客人並不多,不知是生意清淡住客不多,還是過了吃飯的時候,稀稀落落坐著幾個人。
季子強吃得不少,特別是這裏用大鐵鍋做出來的米飯,真的很香,吃慣了電飯鍋裏的飯,在嚐一嚐這帶著鍋巴的米飯,喝一碗米湯,似乎一下就把季子強拉回到了童年的時光中。
江可蕊吃的很少,在更多的時候,江可蕊都是看著季子強吃,也許隻有讓季子強吃好了,江可蕊才會感到一種幸福。
吃了飯,他們便在山莊裏轉悠。因為沒有熟人,兩個人都挽著手,很親熱地貼著,江可蕊臉兒貼在他肩上,他手臂就時不時感覺到她那胸的柔軟,兩人便連成了一體。
這時候,天氣有點熱了,現在正是盛夏的時節,就算是山裏比城裏清爽很多,但終究還是夏天,季子強就想到水裏去遊泳,這裏的水池大約分兩種類型,大池和小池。大池是公眾池,有標準的遊泳池,有戲水的旋轉波浪池,遊客很多。小池卻是那種情侶池,或是搭了頂棚,或是有草叢間隔,光線朦朧,還有飄飄渺渺的音樂。
季子強好熱鬧,嚷嚷著要去公眾池,要去標準池遊泳。
江可蕊說:“你自己去吧。說還不是因為你遊泳遊得好,想去那顯唄!”
季子強笑著說:“你遊得也不是很差。”
說是這樣說,季子強還是跟著江可蕊到了小水池那裏,他們換了遊衣,選一個有頂棚的情侶小池。那水溫很涼,山莊還匠心獨具的在水麵上弄一些鮮花瓣兒飄浮在上麵,人泡進去,便有淡淡的花香,感覺極舒適。這裏離公眾池不遠,時時聽到那邊傳來的歡聲笑語,季子強心有些不安,不停地向那邊張望。
江可蕊見季子強這個樣子,笑著說:“你要去就去吧,去哪邊轉幾圈,去鎮鎮那些人。”
大凡一個人在某方麵很覺出色時,都有一種表現欲,且特別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表現表現。此時,季子強就是這種心境,不過聽江可蕊要她去,季子強還扭捏了一會,說:“我不去了,就我一個人不去,除非你也一起去。”
江可蕊說:“你幹什麼要拉上我?我不去。”
說著江可蕊就從水裏站了起來。她穿的還是那種很保守的泳衣,但由於泳衣的緊繃,還是遮攔不住她身上姣好的曲線。那泳衣是鮮紅色的,人又在水裏泡過,裸露的肌膚顯得很白很嬌嫩,看著她一扭一扭走動的背影,那曼妙的身材一點都不想生過小孩的女人,季子強心裏想,自己的老婆是越來越顯可人,越顯豐盈了。
江可蕊就走過來,靠在了季子強的身上,季子強一下就沒有了想要到那麵大池裏去的想法了,他在水裏擁住了江可蕊。
江可蕊的臉兒泛紅,貼著他不說話了,她似乎在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心裏卻又想,不能讓他有下麵的動作了,不過她的表情給人一種很曖昧的感覺,人也緊緊地纏著季子強了,季子強撫~摸著她的背,她就磕上了眼,感受他的撫~摸,那張好看的臉越發紅豔了,如果再這麼繼續,或許,他們會做出什麼事,盡管在野外,泡在清涼的水裏,季子強可是什麼都不顧忌,什麼環境下都放得開,都敢做那種事的。
但今天季子強終究沒有在這個池子裏做什麼,因為他又一次的想起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帶給季子強的壓力和困惑是巨大的。
其實這樣的困惑也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困惑,在省城,不管是省委王書記,還是李雲中省長,也都在心中為此事煩惱,新屏市這個突發事件的結局有點出乎所有人的想象,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國家安全局會對遠在新屏市的這個事件有了濃厚的興趣,連國安局的局長都親自給北江省公安廳廳長打來了電話,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後來蕭博瀚上了省國安局的專機,他們到哪裏去,去做什麼,最後怎麼處理和懲罰蕭博瀚等人,現在已經無從知曉了,至少吧,在短期之內就很難得到一個確切的信息。
但這就給了王書記和李雲中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這個機會完全推翻了他們當初對事態發展所懷有的設想,他們本來對此事已經不在抱有任何的希望,對季子強也不在有一點點僥幸的心理,兩人人為保住了季子強的性命,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但是,情況的變化給了王書記和李雲中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或許能讓季子強繼續留在北江市的政壇上,但這隻是一個構想,事態的發展會不會讓這個構想得以實現,現在還很難判斷。
昨天晚上的省常委會上,他們做出了初步的決定,那就是暫停季子強的工作,等待下一步消息明朗之後的處理,這應該是比較傾向於保護季子強了,當然,假如僅僅是王書記,李雲中他們的某一個人想要做出這樣的決議,那肯定行不通,在昨天晚上,季副書記的態度還是很強硬的,以他的意思,馬上撤銷季子強的職務,讓紀檢委到新屏市對季子強雙規審查。
但問題在於新屏市的這次事件,卻成為了一個紐帶,一下就把本來不即不離,似近似遠的王書記和李雲中緊密的聯係在了一起,他們兩人代表著新屏市兩股舉足輕重的勢力,他們的聯手讓季副書記一下感到了腹背受敵的窘迫。
他所掌握的那股實力是絕對無法同時挑戰王書記和李雲中兩人的,所以最後他妥協了,放棄了他一直堅持的那種提議,勉強同意了李雲中省長的想法,那就是暫時這樣冷處理一下,等事情的性質徹底劃分清楚之後,在對季子強的問題做出嚴肅的處理。
就在季子強和妻子泡在水裏的時候,李雲中正坐在王書記的辦公室端著一杯茶水,這是一個青瓷茶杯,很光潔,李雲中像是很認真的在看著上麵燒烤上去的青花一樣,看的很專注,也很耐心,就那樣看了好一會,才用兩隻手指架起了杯蓋,輕輕的蕩了蕩茶杯裏的浮茶。
而坐在他對麵的省委王書記也是麵色沉寂著,思考著問題。
後來還是王書記的秘書進來之後,幫他們兩人都添上了水,他們才擱下了心中的思緒,相互看看,李雲中說:“封蘊同誌,接下來你考慮該怎麼做呢?”
他沒有說什麼事情,但王書記卻知道他在說什麼,王書記若有所思的說:“從感情上講,我當然希望他還能留在那個位置上,但現在的問題在於怎麼留?能不能留得住?”
李雲中點點頭,很沉重的說:“是啊,是啊,我今天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現在暫且不說蕭博瀚的問題有多大,就是季子強不顧紀律,破壞行動這一條,恐怕我們都很難保住他,這是原則問題。”
王書記想了想說:“關鍵的還有一點,事情怕就怕不會在北江省內部解決。”說完,王書記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李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