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落山的時候,秦寒水和諸永就已經來到了溫泉山莊主樓的大門外,這座樓建的是雕梁畫柱、氣勢不凡,推開大門,裏麵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堂,大堂裏站著兩個冷峻而精幹的男子,穿著深色的西裝,見到他們一齊傾身鞠躬。
秦寒水和諸永沒理他們,目不斜視帶著穿過大堂,走進了設在一側的電梯,電梯是一個通體透明的觀景電梯,可以看到外麵的山景,可惜現在外麵的天已經黯淡了,隻能看到黑色天幕上的幾點寒星。
電梯一直運行到五樓停住,透過電梯的玻璃秦寒水和諸永已經看到了五樓的場景,那是一個更為華麗的廳堂,麵積很大,布置和裝潢都將中國的古典韻味和富貴奢華體現的淋漓盡致!一些衣著華麗的男女散布在裏麵,或暢飲、或歡舞,一場盛宴正在進行。
他們兩人是作為洋河縣最大的房地產公司老總唐可可的客人住進來了,他們來了之後沒有和安子若聯係,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他們隻是住客。
兩人隨著電梯的門打開,一股濃鬱奇特的香氣撲麵而來,同時有柔曼舒緩的音樂在回旋四周,秦寒水昂首走了進去,同時低聲告訴諸永:自然一些,這些人都是有人介紹來的,不所有他們會懷疑來到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諸永一邊點著頭,一邊自然的掃視四周,並肩和秦寒水走在一起。
果然,裏麵的人對他們並不在意,他們坐在靠窗戶的沙發茶座上,沙發是由上好的紅木精雕而成,上麵鋪著絲綢靠墊和坐墊,寬大舒適。茶幾上放著一枝燃燒的宮廷紅燭。
這個大廳被廊柱和裝飾物巧妙的分成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的主題似乎都不盡相同,這些人散坐在裏麵互相並不影響,有三兩個人聚在一起聊天的,也有在舞池中輕舞的,也有人獨處一隅冷眼旁觀的。
秦寒水已經提前對這樣做了一下了解,他告訴諸永,溫泉山莊為了保證重要客人集會的俬密性,這裏盡量少的設置服務人員,他指了指一旁的餐台,說:“那裏有各類酒水和飲品,都是世界頂級的,還有一些點心和菜品是特聘的高級廚師製作的,想要什麼就自己去拿。”
於是,諸永和秦寒水起身走到餐台旁,那裏站著一個身穿長裙的女孩子,非常的漂亮,看到他們微笑著點頭示意,秦寒水認真的轉動著酒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酒瓶,問我:“你喜歡喝什麼酒?”
諸永看了看那些造型各異酒瓶,就說:“隨便吧。”
秦寒水搖頭說:“選酒哪能隨便呢?男人選酒就像選女人一樣,要適合才行。。。。喲,這酒都弄著啦,得,喝這個酒吧,有錢可買不著的。”
他拎著一瓶酒讓諸永看,諸永瞄了一眼,就點頭同意了。
長裙女孩麻利的打開那瓶酒,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
諸永品飲了一口酒,這酒的味道辛辣怪異,他皺起了眉頭,秦寒水笑笑說:“第一次喝這酒都不適應,但喝長了你就會上癮。”
聽他這麼說諸永就喝了第二口,口感沒有任何改變,難喝的要死。
諸永不動聲色的掃視著大廳裏的每個人,發現沒有人符合那張照片裏的特征,他疑惑的看了秦寒水一眼,秦寒水也看著大廳裏的人,皺起了眉頭,說:“媽的,人呢?”
他們兩個不好明目張膽的尋找,選擇了另一個路線回茶座,用眼睛的餘光搜索著大廳裏的每個角落,他們身側是一排落地窗,這裏的所有窗戶都安裝著木質的方格窗欞,玻璃是一種白色磨砂的玻璃,很有窗戶紙的感覺,那排落地窗其實也可以叫做門,有一扇是打開的。
諸永的目光經過時的一瞬間,看到了外麵原來設有一個很大的露天平台,平台上擺放著桌椅,四周設置著雕花的圍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圍欄旁正在麵對麵的談話,其中那個男的穿著灰色的西服,下身穿著黑色的緊身褲,諸永就示意了一下,秦寒水也看了一眼,點頭說:“不錯,這就是魏縣長。”
魏縣長手裏拿著一個插著吸管的玻璃杯,斜倚在護欄上。而坐在他對麵的女人雖然是一晃而過,但諸永清楚的認出來,那個儀態萬方的女人是唐可可!
諸永滿腹狐疑的坐在沙發上,秦寒水倒是一臉的輕鬆,有滋有味的品著酒。
諸永就問他:“剛才你看清楚了嗎?”
秦寒水說:“看清楚了,就是他。”
諸永疑惑的看著秦寒水,問:“和他一起的那個女的,你看清了嗎?”
秦寒水一呆,說:“看清了,那不是唐可可嗎?”
看樣子秦寒水對唐可可會坐在那裏一點也不感到奇怪,這讓諸永有點理解不了。
他奇怪的表情讓秦寒水挺奇怪,他問:“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這太不對了,計劃中並沒有唐可可直接和目標人接觸的設計啊,想到這兒,諸永忽然明白了什麼,而同時秦寒水也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疑惑,他哈的笑出聲來,咧著嘴,抖著肩膀不停的笑。
諸永冷著臉看著他笑,他笑夠了,壓低聲音對他說:“傻瓜啊,對可可你還不了解,她哪一次認真的遵守過計劃?這就是女人,和女人搭檔幹活,要適應她們的多變。”
諸永眉頭皺了皺,這也是他從來都不喜歡和別人配合做事的一個原因,他的所有計劃都是很精密,很嚴謹的,從來容不得節外生枝。
定下神來,諸永才品出杯中之酒的味道稍稍有些順口,他轉動那個酒瓶看,是瓶法國酒,秦寒水說:“這是英國曼特爾酒莊限量版的葡萄酒,市場價差不多得幾萬人民幣,但有價無市,不預定根本就買不到。”
諸永目光離開這瓶價格讓人咋舌的洋酒,轉目看著廳裏麵的人,問秦寒水:“這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秦寒水說:“有商界的,有政界的,有的挺神秘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這些人表麵上是社會名流,道貌岸然的,到了這兒都現了原形,一群他媽的牲口。”
說這話的時候,秦寒水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目前這些人依然道貌岸然的坐在那裏,也沒有看出有變成“牲口”的征兆。
這時,他們看到,魏縣長和唐可可從平台回到大廳裏麵,兩個人一進大廳就分開了,唐可可顯然在這裏是很受歡迎,立刻有人站起來邀請她,唐可可微笑著和兩個男人坐在一起,片刻便笑聲四起,似乎聊的非常開心。
那個魏縣長也並不寂寞,他的身邊有兩個看著像是暴發戶的老板,他們一起談論著什麼,好像在說唐可可想要和他們合作開發房地產生意什麼的。
諸永秦寒水:“這些人就這樣玩嗎?無聊的很。”
“不是。”秦寒水搖頭道:“這隻是序曲,這些人到這裏也是各懷目的,在這個宴會廳裏隻是喝酒聊天,等於是熱熱身,真正的狂歡是在午夜之後。”
這時,酒精在發揮著作用,人們似乎慢慢興奮起來,一些人變得麵紅耳赤,談笑聲音也明顯高了起來。
不久,唐可可起身離開了那兩個男人,端著一杯酒,向他們走來。
她自然的坐在他們的對麵,微笑著打量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歎了口氣,說:“情況不太好。”
“怎麼啦?”諸永有一點擔心的問。
“你們沒注意嗎?魏縣長今天晚上沒喝酒。”
這一點諸永倒是看到了,魏縣長手裏的大玻璃杯插著吸管,顯然是果汁一類的飲料。
“他說他這幾天有事,要時刻保持大腦的清醒。”唐可可說。
這的確是個壞消息,酒精可以成為很多意外發生的誘因,而且還可以成為某些不正常行為的合理解釋,要對一個心理正常、頭腦清醒的人動手腳,無疑是難上加難!
諸永皺起眉頭,這可麻煩了,好多種方案不能實施了。
這時,大廳裏的音樂隨著人們的情緒變得曖昧呢喃,燈光暗下來,大廳裏出現了三個異國風情的半躶女郎,隨著音樂曼舞,扭著腰肢遊走在這些賓客之間,這三名女郎都美豔的驚人,眼神和動作都充滿了神秘的誘惑,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這三名女郎遊走的時候。
諸永看到魏縣長已經移到一個較偏僻的角落,在他身邊依偎著一個人,長發飄飄的,兩個人在很親密的竊竊私語。
那三個女郎已經讓一部分男人按捺不住了,她們媚笑著遊走在他們身邊,接受這些男人們的伸過來的手,一名女郎的抹胸被扯掉了,高聳震顫的胸部閃著油光,被肆意的撫摸著。
但整個大廳的氣氛並不和諧,有的區域依然保持著平靜,坐在那裏的人目光仍然是冷靜而敏銳的,似乎他們並沒有心情享樂,這使得整個酒會場麵有些怪異。
諸永問唐可可,說:“能去剛才你們去的那個平台看看嗎?”
“可以。”唐可可說
他們三個起身來到那個平台上,平台位於主樓的背麵,下麵是深不見底得山崖,對麵是黑茫茫的夜空,站在平台的邊緣,有置身於宇宙蒼穹中的感覺,山風拂過,涼意頓生,與裏麵的酒色生香相比完全是兩個世界。
諸永仔細撫摸著平台的護欄,護欄有一米高,非常的牢靠,護欄由質地堅硬的木材雕刻而成的,但諸永知道這隻是外部裝飾,裏麵肯定有鋼筋一類的支持物,他彎下腰,雙臂交疊的爬在護欄上,身體前傾,並晃了晃,然後他又蹲下身仔細觀察護欄的根部,並用手摸了摸。
唐可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諸永站起來,問唐可可:“那個人是不是很喜歡這裏?”
唐可可點點頭,說:“是,他剛才說整個建築物的設計亮點就在這裏,在這裏可以使他的思路開闊。”
諸永又問:“他是不是很喜歡把身體靠在這護欄上。”剛才唐可可和魏縣長在這裏談話的時候,諸永看到他就是把身體斜倚在護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