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紫說:“你沒管嗎?你為什麼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你那個秘書小趙?讓他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子強就心裏笑了,看來這秘書小趙是看上了何小紫,不然怎麼約人家吃飯,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幫著自己甩開何小紫了,季子強說:“我能有什麼意思,他早就知道你的電話了,又不是我給他說的,你怎麼亂怪人啊,還這麼咄咄逼人了。”
何小紫說:“我就是這樣的,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我不想掩飾自己,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發現,對你隻能這樣,越咄咄逼人越好,對你稍好一點點,你就得寸進盡了,就更不把我當回事了,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別說你什麼意思也沒有。別把我當兩歲小孩子。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你是不是叫他來追我?我告訴你,你別想得逞,別以為隨便找個人來追我,我就能放棄你。你也太不了解我何小紫了。“
季子強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點不知你說什麼!”
何小紫說:“你會不知道嗎?你別給我裝糊塗。你是不是叫那個小趙一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是不是要他纏著我。這樣,你就可以解脫了?我老實告訴你,這根本不可能,我還會纏著你。我就是要纏著你。”
季子強苦笑著說:“你這次真的冤枉我了啊,我真不知道他去約你。”
何小紫說:“你那個秘書小趙,今天已經給我打了三次電話,才多長時間,你要想找個人來追我,也找件好的,找件像個男人的,他那歪歪嘰嘰的樣子,不是我看不起他,我真懷疑他是搞基的,是假男人”。
季子強又好氣又好笑,想這何小紫,真是天馬行空,什麼都想得出來。
何小紫沒見季子強說話,以為他認了,就得理不讓人的問:“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覺得理虧了?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那麼做了?是不是覺得你對不起我何小紫了?”
季子強想,這又那是那呀?怎麼就想到我會對不起你何小紫了?季子強說:“再沒什麼事,我就掛了,我在等電話呢!”
何小紫說:“這還不是事嗎?這事還不重要嗎?這是你不解決,你就別想掛機。我告訴你,你別想掛我的電話,你要掛,我還打,打爆你的機。”
季子強知道,就這麼拿著手機聽,何小紫還會沒完沒了,還會說出更難聽的話。這個女孩子,總自以為是,總強詞奪理,一點也不掩飾地袒露自己,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認為他季子強和她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他不想聽下去了,說:“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沒電了,真的沒電了。”季子強一邊說,就一邊把手機關了。
想一想,季子強自己都好笑起來,這個何小紫啊,真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自己見過多少女人了,唯獨這個何小紫讓自己感到害怕,要說這樣的美女自己不應該害怕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季子強心中就是有點害怕何小紫,或許也不是害怕吧,是因為季子強感到人家一個姑娘,如此愛慕自己,不管她的做法對不對,自己終究是不能太傷人家的,不是有句話叫什麼愛一個人沒有罪嗎。
這樣又坐了一會,就聽到門響了,季子強趕忙起來,本想在門後躲一下,等江可蕊進來嚇唬嚇唬她,可是還沒走到門口,江可蕊就推開了門。
江可蕊看著季子強賊頭賊腦的樣子,就笑著說:“哼,又想幹什麼壞事了。”
季子強嗬嗬的笑著,過去摟住了江可蕊,兩人啵了一下。
季子強問江可蕊:“你吃飯了嗎?”
江可蕊搖下頭說:“我還沒吃呢,下午吃飯的時候不餓,就一直堅持到現在了。”
季子強趕忙說:“你不吃怎麼可以,你肚子裏的孩子要吃啊,走走,我帶你出去吃點好的。”
“你到底是關心我呢?還是關心肚子裏的孩子?”
“都關心啊,關心你就是關心孩子,關心孩子就是關心你。”
江可蕊哼了一聲,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繞口令,走吧。”
江可蕊也就沒換衣服了,兩人一起下樓,他們來到了附近的一個酒店,二人一邊說一邊徑直往裏走,季子強禁不住便冷眼觀瞧大廳內的情形,隻見高大巍峨的大廳被裝飾成炫目的金黃色,三排巨大的琉璃燈盞將它照射的炫目堂皇。大廳兩側一色的高挑豔麗的迎賓女郎,見二人走近便溫柔得屈膝微笑,季子強不由得使勁挺直了胸膛。
兩人徑直到了一十八樓的旋轉餐廳,見餐廳入口的兩側卻掛了一幅對聯,定睛看去,隻見上聯寫著“月朗晴空今夜斷言無雨”,下聯則是“風寒露冷來晚必定成霜”。字麵倒是有些意思,隻是同這餐廳美輪美奐的外觀多少有些不搭調。
待二人走入靠窗的一個隔斷坐下,見兩名清秀挺拔的男侍者已經守候在餐桌前,季子強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望出去,整個新屏市城區就在腳下。看著鱗次櫛比的街道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他不由得暗暗感歎幾聲。正沉思間,卻見一個服務員笑嗬嗬地將一本精致的餐譜輕輕的推到了自己的麵前,季子強便沉吟著輕輕翻開。
其實這些年季子強很少自己點菜了,所以對餐譜上的菜品幾乎是一無所知,卻不願在江可蕊的麵前露拙,便輕輕皺著眉毛,食指輕輕敲打著餐譜的書頁,似乎在尋找自己心儀的菜品,卻不敢耽擱太多時間,略略遲疑片刻後點了兩份的海參泡飯,又要了兩個皮蛋瘦肉粥,便將餐譜輕輕推給江可蕊說:“我就點這些吧,你看看還需要一點什麼。”
說著便示意江可蕊繼續點餐。
江可蕊笑著讚道:“不錯啊,這飯我也愛吃,就先這些吧!”
季子強點了餐後又笑著提議喝點什麼,江可蕊不喝酒,兩人點了一盒奶,慢慢的等著,一麵就聊著天。
這裏的飯菜都是現做的,所以等的時候就比較長了,好在這裏是轉盤餐廳,坐在上麵可以看到新屏市不同的夜景,兩人也就沒有太過焦急。
江可蕊拿起奶汁瓶往杯中倒奶汁,但瓶已經空了,季子強發現了,對江可蕊說:“怎麼一不注意?你的奶沒了。”說完,自己嗬嗬嗬的笑個不止。
江可蕊說句:“缺德,”一巴掌打在季子強膊上。
季子強指了指杯子說:“本來就沒奶了嗎。”
女服務員送來奶汁,季子強接過拿在手裏,還不想放過這個話題,說:“我想念的奶終於攥在我手裏了。”江可蕊怕別人笑話,便搶過來,給自己倒上。
這頓飯吃的很溫情的,季子強和江可蕊現在都是領導,很少有時間單獨像今天這樣在一起悠閑的吃飯,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兩人也是彼此的眉目傳情,肉麻,肉麻的。
等吃完了飯,季子強喊來服務員:“買單!”
“好的,先生。”服務員轉身走了,不一會兒送來消費清單。“先生,您消費總計五百五十元。”
季子強有些發蒙,上下看了兩遍,說:“這不是五百元嗎?”
服務員指了指清單說:“先生,你不又要了兩瓶奶汁嗎?清單標著呢。”
季子強恍然大悟:“啊,對,我又要了兩個奶。兩個奶五十元?砸人!”
“先生,我們的奶就是這個價。”女服務員說完,感覺不妥,趕緊補充:“我們酒店的奶汁就是這個價。”服務員這麼一解釋,季子強和江可蕊又都笑了一回,季子強掏足了錢,服務員匆匆地接過錢,匆忙地離開這個怎麼說話都犯毛病的是非之地。
深秋的晚上還有一點濕冷,陰氣會穿透單薄的衣物直刺脊骨,季子強他們行走在路燈下,明亮與柔和映襯裏的江可蕊,透出了她迷人的嬌美,不由得,季子強與她拉開些距離,欣賞光影中的美麗,著實需要這樣的距離。“覺得冷嗎?”季子強愛憐地望著她。
江可蕊斜了季子強一眼,說:“不冷,就算冷也沒辦法呀,你又離人家這麼遠。”
“嗬嗬,”季子強笑笑說:“誰叫你這麼漂亮,遠些能更好地欣賞。”
“哼,瞎說!”江可蕊嘴裏嘟嚷著,可臉上卻難掩笑意。
“我發現自從你懷孕之後,你更漂亮了,為什麼呢?”季子強湊近了一些。
“嗬嗬,是因為肚子裏有你的孩子吧。”江可蕊嬉笑著說。
兩人就邊走,邊聊著天,後來兩人談到了愛情,談到了小說,江可蕊說自己上學的時候尤其是喜歡岑凱倫筆下的愛情描寫。
季子強不清楚佛教中“緣定三生”的觀點具有多少可靠性,而當他聽到彙款人講述岑凱倫筆下的人物時,感覺自己與江可蕊天生就存在著某種緣定,季子強雖然喜歡看瓊瑤的愛情電影,但就閱讀而言,他和江可蕊完全一樣,非常鍾情於岑凱倫描述的愛情故事。
相較於瓊瑤阿姨作品的煽情、哭鬧和雜亂,岑凱倫的筆觸相對冷靜,語言顯得質樸優美,人物形象厚實可信,讀來感覺心裏踏實。
他們一路談論著岑凱倫和她作品裏的人物,身體漸漸地靠近,兩顆心也靠得更近,季子強還發現,每當說出“愛情”字眼的時候,已經結婚的江可蕊總是會散發出她的羞澀和甜蜜。
季子強就一支手挽住了江可蕊的腰,江可蕊抬頭向季子強微笑,她好似讀懂了此刻季子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