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強對鳳夢涵說:“那麼我就要在這兩者間找到結合點,既不打破原來的格局,又能製服那倒黴蛋。”
“但你用什麼辦法呢?”
季子強苦笑說:“是啊,這就是關鍵了,不采用強硬辦法,怎麼鎮住那家夥?”
鳳夢涵就玩笑的說:“給你季大市長的任務,那當然得有相當的難度。”
季子強笑了,說:“今天,我算見識了。沒想到你夢涵看問題還能如此透徹。”
季子強這個“夢涵”一出口,就讓鳳夢涵聽的心一跳,她沒有了剛才的自然表情,臉慢慢的有點紅了。
季子強沒有注意到鳳夢涵的表情變化,他開始轉變了自己的思路,想要找到一個更為妥善的辦法出來,既可以讓自己展示能力,又能不被以後的麻煩困住,這需要好好想想。
期間季子強驀地抬頭想要問她一個問題的時候,一下子他們的眼神就對上了,那一刻鳳夢涵的臉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總之很好看。
短暫的接觸後,鳳夢涵有點慌亂的避開了季子強的眼神,小聲的問:“你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你覺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季子強也有點慌亂了:“沒有”。
“那是怎麼了?”
季子強實事求是的說:“你很漂亮,所以就想多看你幾眼。”
鳳夢涵抬起了頭,直視著季子強說:“你這樣說我很開心,你是不是接下來會為了討我歡心,想要請我吃飯呢?或者這樣吧,我來請你也成,你想吃什麼?說吧?千萬別給我省錢。”
季子強愣了一下,抬腕看一看時間,也笑了,現在已經下班好長時間了,剛才不覺得,現在季子強也感覺肚子有點餓了,他說:“我把您耽誤太久了,晚上我請你吧,隨便吃點什麼都成,關鍵是找個優雅的地方。”
鳳夢涵也恢複了過來,說:“嗯。夠豪氣的,哪我就不客氣了。”
季子強說:“饕餮大餐我請不起啊,我的財力可是很有限的。”
“嘻嘻,那就由不得你了。”
季子強和鳳夢涵離開了政府,到了一家酒樓,坐到了雅間裏,季子強微笑說:“你點菜吧。”
鳳夢涵說:“我今天想吃點清淡的。”她抓起菜單看了起來,點了兩道不算貴的菜。
季子強說:“鳳夢涵同誌,你還是在故意為我省錢。”
季子強抓起菜單來,很有豪氣地點了三道有點貴的菜,然後還要了一瓶白酒:“你想喝白酒嗎?”
鳳夢涵說:“喝點,有你在,就算我醉了,你也能照顧我。”
酒桌上,鳳夢涵喝了太多酒,可能是心裏有太多快樂,太多的遐想,總之鳳夢涵喝了很多,也醉得太深。
這讓季子強有點為難,季子強坐到了她的旁邊,讓她少喝點,並不時給她倒茶,拍打她的後背。
那時鳳夢涵突然一把抓著季子強的手,說了一句:“你喜歡我嗎!”
讓鳳夢涵驚訝的是,季子強不僅沒有鬆手,而且還大聲對她說:“我很喜歡你,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喝酒了。”也許是酒桌上,季子強隻是為了讓她少喝點酒。
但是飯後散場時,鳳夢涵還是沒有放開季子強的手,並且嚷著要季子強送她回去。季子強其實也有點醉了,他醉的是心,他大大方方的拉著鳳夢涵的手離開了飯店。
她們漸漸走到了街道上,接著季子強把她攙扶到路邊的座椅旁,讓鳳夢涵坐下後,季子強說他去擋個出租過來。
那時鳳夢涵心裏並不想回去,突然站了起來,又去拉著季子強的手,嚷著說:“走,我們走路回去。”
季子強有點蒙了,他可能在想鳳夢涵到底是醉了還是在裝醉。不過季子強並沒有掙脫,而鳳夢涵正拉著季子強往路中間走。
也許是擔心鳳夢涵亂跑出事,季子強用力把鳳夢涵拽了回來,但似乎用力過猛,鳳夢涵身子一傾,倒在了季子強的懷裏。
這次鳳夢涵立馬掙紮了出來,眼睛癡癡的盯著季子強,季子強也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鳳夢涵也笑了:“你再這樣我可要把持不住了,”一邊說著,一邊又拉起季子強的手向十字路口走去。
雖然是夜裏,路口車還不少,可出租車卻少的可憐,即使有車也是有客。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在路口等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空車過來,他們便穿過馬路,繼續向前走去。
路上行人不多,讓人感覺有點冷清,鳳夢涵慢慢的依偎了過來,像是找到了一個依靠一樣,把自己的身體和重量都投放在了季子強的肩頭。
季子強看著嬌柔豔麗的鳳夢涵,有點迷茫了,他想起了江可蕊和安子若,他悄悄得鬆開了她的手,小聲的對她說:“夢涵,如果你沒有醉,那麼你記住,假如有一天我愛上了你,你千萬不能也愛上我,不要給我機會,一點機會都不要給我,這樣會害了你”。
鳳夢涵被季子強突然的一番話給震住了,停下腳步,人也清醒了起來,她用那無辜的眼神望著季子強,對他說:“如果有一天我先愛上你呢?那該怎麼辦?”
季子強歎口氣,說:“千萬不要那樣,那樣的話,我們都會很慘。”
沉默了,他們兩人都開始了沉默,路上鳳夢涵和季子強後來都沒有說話了,直到季子強把鳳夢涵送到她房子的門口,她們都什麼也沒說,或許,她們兩人都知道,剛才的話太沉重了。
第二天,季子強走進全市長辦公室,向全市長彙報他們這段時間的工作,彙報他對於收回那塊土地的最新想法。.
季子強說:“魯老板是一個頑固不化的家夥,如果,還像其他那些職能部門那樣跟他擺事實,講道理,結果,可想而知,仍然前功盡棄。對付這種人,隻能用強硬手段。我們不硬,他就不會軟,不會誠心誠意坐下來,和張老板協商出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價錢。”
全市長緊了一下眉頭,看著季子強說:“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呢?”
季子強不動聲色的說:“讓魯老板畏懼的強硬手段隻有一個,那就是依法收回那塊地。但是全市長,你也應該知道,依法收回那塊地,必然會引起然大波,會在投資者,包括已投資的、準備投資的投資者中產生不良影響,嚴重損害政府招商引資的形象。”
全市長沒有說話,這個結果他其實早就明白,他沒有想到季子強也看到了這點。
季子強見全市長沒有說話,自己又說:“魯老板很明白這一點。認為我們不會采用這一強硬手段,所以,他抓住了我們的軟肋,才敢和我們叫板。因此,我們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全市長有點艱難的點點頭,說:“但造成的後果和影響呢?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現在全市長隻能調整一下自己的思路了,既然季子強看到了這點,自己就必須提出這個問題,至少不能讓季子強感覺自己在算計他。
季子強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回的走動了幾步,站在了全市長的麵前,說:“我想,製造一個假象,要他上當,要他以為,我們就是要不顧一切,孤注一擲,采用法律的強硬手段收回那塊地。要他以為,政府就是要和他過不去,就是要和那些不配合政府的人過不去。這種假象製造得越真越好。不但要魯老板上當,還要讓魯老板後麵的人知道。”
這是季子強昨天晚上回去之後深思熟慮的一個結論,季子強認為,魯老板肯定不是孤軍奮戰。他後麵一定還有人,到底是什麼人?他不知道,但是,魯老板後麵沒人,他不會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和政府作對,那麼多的職能部門,那麼多的職能部門領導他竟一點麵子也不給。隻要魯老板上當,他就會驚慌失措,就會乖乖地和張老板談價錢,否則依法收回那塊地,他一分錢也得不到。
從對方的心理上來判斷,這場官司,魯老板不敢打,他自己很清楚,打起來,他是輸定的,現在的生意人,學法律學得比自己還精通,他隻是也看到了後麵的幾步棋,知道政府要顧全大局,所以欺負政府不敢來真的!
所以,季子強就要製造和魯老板打一場官司的假象,逼他屈服。
全市長依在辦公椅的背靠上聽了季子強長篇大段的彙報後,睜開眯縫的眼問:“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季子強說:“目前,隻有這唯一辦法。”
全市長問:“你覺得,你能有幾成把握?”
季子強說:“十成把握不敢說,七,八成把握應該有。”
全市長很老道的說:“一線希望,可能可以奪取最後的勝利,但反過來說,一成不足也可導致溝陰翻船。”
季子強點點頭,突然之間,季子強有了一個奇怪的感覺,這個全市長並不像很多人認為的那樣碌碌無為,暈暈盹盹。他其實也具有官場所有久經曆練的老手的那種睿智和敏感,不過這一切都被他很好的掩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