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鴻雁見劉立海不說話,很有些生氣,便把手機給掛斷了,她可是為他好。如果他連這一點都不能接受,而且不能按照她的計劃來,總有一天會引火燒身的。
劉立海見冷美人掛斷了電話,知道她生氣了,可他何嚐不委屈呢?倒在床上想睡一覺,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索性起來想整理一下采訪的內容,可采訪的內容都在背包裏,背包在密宮裏。
劉立海一直等到天黑下來時,回到了花都,很小心地四處看了看,沒看到什麼才進了電梯,等他打開“密宮”的門時,竟然發現冷美人在房間裏,她顯然是睡著了,她的睡相那麼安靜,美麗,一點也不像她剛剛教訓他的樣子,唉,她要是對他溫柔一些,如小女孩那般小鳥依人該多好。
劉立海悄然走近了冷美人,坐在她身旁看她時如此想著。正想著,手機突然一下子響了起來,嚇得他一下子從床上彈跳起來,而冷美人也被嚇著,驚叫著問:“誰?”
劉立海一邊趕緊把燈打開了,一邊說了一句:“是我。”
“你要把我嚇死啊?”冷鴻雁聽出了劉立海的聲音,氣呼呼地說了一句。
手機還在固執地響著,冷鴻雁又補了一句:“快接啊。”
劉立海這才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林小慶的,這人又想玩什麼呢?不由得壓低聲音對冷美人說:“是林小慶。”
“接,聽他說什麼。”冷美人的語氣完全是命令式的。
“唉,她還是他的女領導,而不是他的小鳥依人的戀人。”劉立海有點不爽,但還是聽話地接了電話,電話一通,林小慶極熱情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劉,到江邊來消夜吧。有個老板想見見你,讓你為寫篇報道。”
劉立海實在拿不準這個林小慶在玩什麼花樣,他一時跟蹤自己,一時又熱情地給他介紹活兒。在報社,哪個記者都願意給老板寫報道,主任安排的事情,版麵總會有的,而且這樣的活兒,吃喝玩樂不說,紅包不菲。劉立海隻是聽說過,這麼好的事情,一般都落到了老記者和林小慶頭上,怎麼就突然掉到他頭上呢?不會又是陷阱吧?不過林小慶的聲音這麼熱情,他不得不也熱情地說:“謝謝林主任,我馬上過去。”
林小慶哪邊先掛了電話,劉立海確定沒聲音後,才把手機裝進了口袋,冷美人卻冷冷地看著他,看得他渾身發毛,不由得問了一句:“我又說錯了?”
“你不是來看我的?”冷鴻雁盯著劉立海問。
“姐,我,我是來看你的。可是我也沒想到林小慶會突然要見我,而且他說讓我給一個老板寫報道,我現在怎麼辦?”劉立海望著冷美人問著。
“你到底是不是來看我的?”冷鴻雁又問了一句,完全不接劉立海的問題。
“姐,我,我沒想到你還在這裏,我是來拿背包,采訪記錄在背包裏,我想加緊把稿子寫出來給你指導一下。”劉立海不得不說了實話。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無論在什麼狀況之下,我要的是你的實話,真話,聽明白沒有?你明明是拿背包的,就不要騙我說是為我而來,而且你在我麵前騙術很淺,所以,你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一個真我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隻有這樣,你無論做錯什麼,我都可以原諒。我和你還在磨合階段,我需要你的真我,隻有這樣,我才能不斷地調整方向培養你。而且你是一個大男人,不要動不動就如女人一樣置氣,不說話不回複,我對你沒有熟悉到不說話就明白你在想什麼,你要什麼的狀態。這個時候,我們之間就不能出現任何讓我去猜測你的種種,這種猜測浪費時間的同時,也容易出現很多問題。一如下午,我讓你趕緊拿著花去前台,你聽話般地去了,如果你在這裏要解釋,要什麼理由,時間錯過了,你想迷補的機會都沒有。既然你願意跟著我,願意聽我的安排,就要完完全全地聽,等你不需要聽我的時候,我自然會放手的。”冷鴻雁把壓在內心的話全部和盤端了出來,如果她不這樣告訴這個小傻子,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嗎?說完之後,她看著這個小傻子,而在曖昧的燈中下,劉立海那張帥氣得讓冷鴻雁百看不厭的臉上,頓時滿是感激的色彩,一如春天的花園,盛開得讓她想要去憐愛和撫摸。
冷鴻雁眼中含的色彩還是被劉立海捕捉到了,他把這個時冷時熱的女領導一把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低聲說了一句:“想死我了。”然後迅速封住了她的嘴,這連串的動作,快得讓冷美人沒有喘息的時間,可她卻又是那麼喜歡這個年輕人的這種霸道,這種不講道理甚至是跳躍式的親吻或者愛愛。年輕就是好啊,如果這種情形之下,宋立海一定會是極為理智地給她一係列的道理,一如她現在給劉立海的道理一樣。
“我這是怎麼啦?怎麼不斷地把這個小男生與宋立海比呢?”冷鴻雁一邊享受著劉立海的親撫,一邊想著。而這個小男生卻已經把手往她懷裏抓著,那一對一直令她驕傲無比的大白兔,頓時被他抓在手掌之中,而且動作粗暴地被他拉扯著,一種夾著痛感的快慰讓令她有著極強的刺激感,可這個時候,她是不能與他做那種活的,哪怕她很想很想,那個林小慶既然跟蹤了他,一定就注意上了他,她可不能被刺激衝昏了頭腦。
冷鴻雁推開了劉立海,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弄亂的頭發說:“快走吧,見過林小慶再過來。”
劉立海正在興頭上,一下子被女人推開,很有些不悅,不過一聽冷美人如此說,才知道她是為他好,便再次抱了一下她,摸了摸她的臉說:“等我。”說完,轉身了離開了冷美人的“秘宮”,而他卻分明感覺到了她一直在看著自己的背影。
劉立海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冷美人的眼裏。他此時的狀況是不能出現失誤的,再說了,他雖然在一步步套牢冷美人,可畢竟自己沒有實在的能力與林小慶抗衡著,他要讓自己強大,再強大。
劉立海幾乎是一路小跑式地出了酒店,打車直奔江攤大排檔。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林小慶的目的,但是不管他有什麼樣的目的,見林小慶一麵還是極有必要的。到了江攤大排檔一條街時,遠遠就看到林小慶對著他揮手,他快步向林小慶奔過去,那動作倒也裝得如此真正被領導寵幸的一般。
劉立海來到林小慶的攤位時,林小慶一直站著,一見他過來,另外三個人站了起來了,最先被林小慶介紹的人是永豐酒廠的老總胡永峰,劉立海猜估計就是與這個人寫報道吧,這種以地方特色建立起來的酒廠,最先侵占的銷售點就是本市,當然了,本市的銷售打開了,就足夠他們盈利的。另外兩位一位是林小慶的同學,京江有名的律師,長得很清秀,與林小慶的粗曠形成了兩個極為明顯的分水嶺。其他一位倒讓劉立海很意外,竟然是市長的秘書馬明。
當林小慶重點介紹馬明的時候,劉立海擠滿了笑容,努力地讓自己熱情而且惶恐不安地同馬明握了握手,好在馬明挺隨和的,讓他坐下來說話,於是所有人都坐了下來。
林小慶先望著劉立海說:“小劉,給幾位領導倒酒,你來遲了,自罰一杯,再給每次領導敬一杯。”
“各位領導對不起,自罰是應該的。”劉立海說著,很自覺地自罰了一杯,好在是啤酒,要是白酒,被林小慶這麼折騰,他喝得下去嗎?
劉立海一口氣喝了五杯,林小慶正準備說話,馬明趕緊說:“吃點菜再喝吧。”林小慶便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裝作和胡永峰碰酒,笑著說:“胡總,劉記者我可是給你請來了,他寫不寫就看您的誠意了。”
胡永峰一聽林小慶這麼說,趕緊反過來給劉立海敬酒,而劉立海剛剛夾的菜不得不放手,舉著杯子對胡永峰說:“胡總,謝謝您,還是我敬您吧。”
不管是誰先敬誰,胡永峰把一杯幹掉了,劉立海不得不幹,雖說是啤酒,這麼一個喝法,劉立海開始發蒙了,不過他很清楚,林小慶喊他來談寫報道並不是誠心的。
“劉記者,林主任說了,關於我們永峰的報道,就要靠劉記者的妙筆生花了,所以,這杯酒裏,我說什麼也得敬劉記者。”說著胡永峰又端著酒舉向了劉立海。
劉立海感覺林小慶和胡永峰之間是約好的,但是馬明怎麼又在這裏呢?而且馬明顯然有些偏護他,這一點,他就有些納悶。可是這酒如果他不喝,作為新人,顯然是沒有理由的,可如果被林小慶這麼掐著脖子玩弄,他又是極為不甘心,他開始盤算著如何應付。
林小慶見劉立海有些猶豫,不由得也端著杯子說:“小劉,你可是我極力向胡總推的好記者,也是我們報社的門麵,這次的報道就靠好好寫了。”
劉立海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不過他看了一眼馬明,馬明似乎是旁觀者,他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很淡然,劉立海便猜測至少馬明不在林小慶和胡永峰的約定之中,不過他怎麼坐在這裏,劉立海還是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