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薑好說要連續針灸三天,宋氏也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現在縣城裏那些藥堂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如今有人能治,自然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薑淮慶不能有事,他若出了事,他們一家人怎麼辦?
這個結果,宋氏不敢想。
“卞媽媽,給這位……大夫,準備休息的地方。”
宋氏吩咐卞媽媽去安排,然後才問薑好:“不知大夫貴姓?”
薑好正好落完最後一支銀針,回頭笑著應道:“回夫人,鄙人免貴姓薑。”
“哦,江大夫。”
宋氏潛意識的便認為薑好說的【薑】是【江】,難得臉上緩和了不少:“還真是有緣,想來江大夫也聽說了,我們也姓薑,不過是同音不同字。”
可不就是有緣!
還是孽緣!
薑好笑笑不說話,隻是點著頭摸了摸兩撇胡子。
很快卞媽媽就回來了,把薑好的住處安排在了前院的一間客房。房間不大,但已經收拾妥當。最重要的是,離薑淮慶住的地方隻有十幾米遠,看診方便。
薑好留下來是為了求證一些事,至於住哪兒她並不在意。
等她給薑淮慶針灸完,卞媽媽主動領著她去住處:“大夫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告訴老婆子。”
“多謝。”
薑好送走卞媽媽後,關上門,合衣躺在床上小憩,腦海裏琢磨著薑淮慶的病。
薑淮慶因為薑好給他針灸過,倒是舒服了不少,安穩的睡著了。
宋氏見狀,倒是真信了薑好幾分,對三個姨娘道:“你們三個,老爺之前最是疼你們。現在老爺病了,你們可得好好伺候他。”
“是。”
三人異口同聲的應道。
茹姨娘如今可不想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對著薑淮慶,她佯裝擦了擦眼淚,對宋氏道:“夫人,妾身們自然盡心盡力伺候老爺,隻是,我們三人都守在這兒,怕是會打擾了老爺休息。所以,妾身覺得……”
宋氏哪裏聽不出她的意思,考慮了一番,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那今晚惠姨娘回去休息,辰時來換婉姨娘回去,以此類推。”
“夫人,妾身……”
茹姨娘又不傻,自己冒風險卻是替人做了嫁衣。
宋氏心裏頭冷笑,三個姨娘就數茹姨娘心眼兒最多:“有意見?”
哪裏敢有意見?
有意見,也要憋著!
“妾身不敢。”
茹姨娘恨的直嘬牙花子,可偏偏她拿宋氏一點辦法都沒有。
宋氏見她老實了,冷哼一聲:“那就好,就這麼安排吧。”
“是!”
宋氏離開後,茹姨娘氣的一把火直竄天靈蓋,可是這火又無處發,見婉姨娘手腳無措的站在一旁,壓低了聲音嗬斥道:“有沒有一點眼力勁兒?還不趕緊把老爺的髒衣服拿出去。”
惠姨娘看了她,沒理會她們二人的紛爭,轉身走了。
“呸!裝什麼清高。”
惠姨娘一走,茹姨娘便朝著她背影唾罵。
惠姨娘站在簷下,看著院子左邊那間禁閉的房間,聽著屋裏茹姨娘的謾罵,眸子一沉,從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