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焱此話一出，屋裏屋外的人都驚的沉默了。
紀子攸離開後總覺得不得勁兒，他一味的退讓，會不會讓祖父認為自己膽怯，難難堪大任？
但是，他又怕折回來被罵。
薑好話裏話外，都充滿了對他的嘲諷、奚落，而祖父好像也有些忌憚她。
對，就是忌憚！
所以，紀子攸猶豫了好久，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外頭進來。
明叔早就疏散了院裏的下人，以至於紀子攸回來都沒人來通傳。
誰知，剛靠近，便聽到了紀焱的話。
一切都明朗了！
紀子攸一直捉摸不透，為何祖父對他的態度一改往昔，從小到大，他是多一眼都懶得看自己的。
原來是這樣……
他竟然是二房的兒子！
可是……
就在紀子攸渾身激動自我腦補自己為何在三房長大時，屋裏又傳出了紀焱的聲音：“我也是那日才知道的，郭氏一直都瞞著所有人。我想，老二應該也不知道。”
“作孽啊！”
“哎！”
“夫兄睡了弟妹，還生下了孩子……”
紀子攸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在此時卻整個人癱坐在地，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應。
等他回神時，已經被薑好拎進書房丟在了紀焱麵前。
“祖……祖父……”
紀子攸慌了，他還在胡亂猜想著自己為什麼會在三房，耳邊便傳來了晴天霹靂！
他……他原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才對！
若是傳出去，文人墨客該怎麼看他？那些嚼舌根的長舌婦又會怎麼形容他？
“啊——”
紀子攸惶恐不安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然後爬起來，跌跌撞撞跑了。
假的！
都是假的！
薑好看到已無鬥誌的紀焱和大為受挫的紀子攸，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今日來的收獲，竟是比想象中還大。
如今，紀焱真的是要好好考慮了。
“縣主……”
明叔見薑好起身離開，連忙追出去喊住了薑好，卻又欲言又止。
薑好知道明叔想問什麼，不過，明叔身為紀焱的爪牙，難道他做過些什麼，明叔會不知道嗎？
“明叔，別把自己想象的太無辜，也別認為老太爺無辜，今日的他……不選，也得選。”
薑好勾著唇角，看了看夜空，目光落回明叔身上，一字一句的道：“就像……當年他選擇紀子羨和我一樣。”
明叔聽的瞳孔驟然一縮，不敢置信的看著薑好，哆嗦著嘴唇道：“你……你怎會……”
薑好卻沒有理他，轉身大搖大擺的走了。
明叔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連忙轉身回了書房，著急忙慌的道：“老太爺，縣主她好像知道當年的事了。”
紀焱聽的一怔，反應了片刻才道：“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要不然，她怎麼會拿科舉考試來威脅他！
“不是，老奴說的不是這個。”
明叔立即湊到紀焱麵前，低頭說了幾句，最後才道：“老奴懷疑，大夫人可能是被縣主藏起來了。”
當年知道那事的人，死的死，賣的賣，不應該會有人知道才對。
除非……
薑好見過薑氏這個當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