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來過了?
德公公麵色瞬變,握著拂塵的手立即緊了幾分,轉身便往外麵跑。
太子今日已經被請去了大理寺,廢太子又嚷著看見他了,難不成……真的如傳聞那般?
德公公可不敢有半點耽擱,連忙去稟明已經等在外麵的陛下,這絕不是什麼小事。
“當真?”
德公公不敢有半點隱瞞:“剛剛奴才聽到的的確是這樣。”
“來人。”
“奴才在。”
“立刻傳令阮南燭,搜查整個廢太子府。”
若真是鈺琪,抓到後,就地處決!
聖上已經在心中有了打算,下令後,讓人停下轎椅,獨自進了廢太子寢殿。
德公公可不敢耽誤,親自往前院跑去找阮南燭。
寢殿內,廢太子的情緒再次緩和了幾分,過度嘶吼後,聲音已經有些沙啞。
薑好去而複返,躲在了梁上,寬大的橫梁將她擋住,從下麵往上看,根本看不到她。
聖上從外麵進來,看著床上似哭似笑的廢太子,蹙眉問道:“你真的看到他了?”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
廢太子並不回答,反複呢喃著這一句話,那種無能為力和痛苦之情,全部蘊藏在了這八個字裏。
他真的是冤枉的啊!
聖上看著廢太子這副樣子,想到太子做的孽,對廢太子的愧疚竟然浮現在臉上。
隨後,愧疚之色漸漸被憤怒和猙獰取代,然後,轉身離開了寢殿。
薑好來此的目的也已經達到,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被刺激後晃神的廢太子後,也悄然離開了寢殿。
廢太子府內,燈火通明,阮南燭親自帶著禁軍在府裏搜尋,大有不把“太子”找出來不罷休之勢。
但他也同樣派了人去大理寺大牢。
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
今夜,大理寺大牢裏注定鬼哭狼嚎。
紀焱像個不知疲憊的機器,從把太子府的人帶回大牢、分批關押後,他便開始親自審理此案。
蕭恒山見他在大理寺裏頗有喧賓奪主之勢,便另外設了審案室,開始提審被關押的人。
審了大半天,整個過程就匆匆吃了頓飯、喝了一碗茶、如廁一次,累的他渾身僵硬,說話聲都啞了。
可紀焱呢?
他一把歲數了,不累的嗎?
蕭恒山暗歎有些吃不消,而紀焱已經讓人將意識模糊的太子“請”了來。
連夜審太子?
蕭恒山精神一震,睡意全無,立即奔向紀焱。
在這裏,即便他與太子有私怨,但也絕不能讓太子死在這裏。
蕭恒山擔心,紀焱憤怒之餘沒把控住,將太子給怎麼著了。
到時候,死無對證,倒黴的還是紀焱以及他自己。
“紀太傅……”
“大人,外麵阮大人的人求見。”
蕭恒山被人叫住了。
今日多虧了阮南燭及時趕到,哪怕蕭恒山平日裏與他不太對付,但也問道:“來的人可有說為何而來?”
獄卒想了想道:“他們想確認太子殿下剛不久前,是否去過廢太子府。”
嗯???
蕭恒山扭頭看了一眼出氣多進氣少的太子,怎麼他好像有點沒聽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