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站在後花園的一棵大樹上,夜色隱去了她的身影,但她能看清房裏的人影。她看著紀子攸略顯慌張的從工具房裏出來,四下環顧後,這才抖了抖衣裳,鎮定的離開。
過了一會兒,香蘭也從工具房裏偷偷摸摸的出來了,那躡手躡腳、瞻前顧後的姿態,倒是印證了四個字“做賊心虛”。
隻可惜……
她差一點點就拿下二公子了。
薑好從樹下一躍而下,幾個跳躍,便消失在後花園。
可她剛回芳草萱一會兒,便聽見外麵有婆子在喊“香蘭姑娘”。
薑好立即給了香菱一個眼神,便見香菱放下手裏的茶杯走了出去:“是香蘭回來了?小姐找你呢。”
“……來了。”
此時,香蘭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刮子,一路想著念著二公子,都忘了自己撒謊說回家看娘去了。
進屋後,薑好已經準備睡了。
香蘭緊張的很:“小……小姐。”
薑好卻假裝一點沒有意識到她的不安,先是關心了她娘的病,又讓香菱給了她一角碎銀子讓她給買點東西回去。
香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從薑好的屋裏走出來的,但回過神卻是暗暗竊喜,四小姐可真蠢,自己說什麼,她信什麼。
“小姐,你想逼香蘭背後的人動手?”
香菱一語道破薑好的算盤,悄聲問道。
薑好對香蘭越好,背後的人就越是坐不住,肯定會主動做點什麼,要不然,東窗事發怎麼辦?
“睡覺。”
……
紀子攸回到三房後,還在惡心後怕香蘭撲進自己懷裏的那種感覺。
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最終掉進深淵裏。
既然二伯已經被祖父發配,生死不明,那留著香蘭始終就是一個禍害。
發生這麼大的事,四姐還能一如既往對待背信棄主之人,絕對在醞釀不為人知的大事。
紀子攸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想了想後,便立即做了決定。
“娘,香蘭的娘是在你跟前伺候吧?”
大晚上郭氏被吵起來還有些懵,想了想後,還是道:“你說的是秋田家的吧?”
秋田,香蘭的爹。
紀子攸點點頭,壓低了聲音道:“娘,你跟我來,我和你說點事兒。”
郭氏看了兒子一眼,心裏一沉,但還是點了點頭。
母子倆進了紀子攸的書房,隻見紀子攸從一個暗格裏,拿出了一個黃紙包交給郭氏。
郭氏驚恐的看著兒子,被迫拿著紙包的手卻是止不住的發抖。
“娘,別怕,不會死人的……”
四更時分,香蘭娘腹痛不止,口吐白沫,同房間的另一個丫鬟嚇的魂都飛了。
她不敢驚擾了老爺夫人公子們睡覺,想到香蘭娘有個女兒在芳草萱當差,又十分得寵,便出了院門,往芳草萱方向跑去。
……
翌日一早,薑好剛起床洗漱,便見一個婆子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又驚又怕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香蘭姑娘……香蘭姑娘沒了……”
除了薑好外,屋裏的三個丫鬟,均是一驚。
怎麼好好的,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