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焱也是一宿未眠,早朝前洗漱時,伺候的下人見他,花白的頭發竟然一夜全變成了銀白色。
明叔看的也是一愣,眼眶頓時酸澀不已,囁嚅著嘴唇道:“老……老太爺……”
“何事?”
紀焱聲音有些沙啞。
明叔壓下心中翻騰的想法,緩聲道:“二夫人來了,想問二老爺的事。”
紀耀宗突然就“出遠門了”,這說法隻能堵下人的嘴。
紀焱已經穿戴整齊,問了問時辰後,便道:“你今日留在府上處理吧。”
他不想見劉氏。
劉氏這個兒媳婦,比起老二紀耀宗倒是精明許多。
但是,在紀焱看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她和紀耀宗有點區別,但是也不大。
“是!”
劉氏見明叔來了,連忙道:“明叔,公爹可願見我?”
明叔搖搖頭,躬身回道:“二夫人,太傅公務繁忙已經入宮了。二老爺的事,你想問什麼,問老奴即可。”
劉氏一聽,頓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頓時一顆心涼了半截……
紀耀宗肯定是犯事兒了!
明叔見她不問話,自己也不主動說話。
直到劉氏離開後,他才站直身來。
……
馬車裏,香菱有些擔心的看向薑好,低聲問道:“小姐,若明叔問起奴婢昨夜為何沒如約相見,奴婢該怎麼回答?”
薑好心情如沐春風,喝著早茶淡笑道:“我一直都告訴你們,真誠乃是必殺技,怎麼就記不住呢?昨夜你做什麼了,你就回什麼,不用有所顧慮。”
香菱聞言,瞬間醍醐灌頂:“小姐說的是,奴婢曉得了。”
……
四更天,香菱悄摸出了芳草萱,去見明叔。
結果出人意料,明叔昨晚因為紀耀宗的事要處理、安排,他並未來赴約。
所以,他也不知道香菱沒來,隻當她來了沒見到人又回去了,對她是一點沒懷疑。
“四小姐屋裏,到底怎麼回事?”
明叔可不相信香蘭“良心發現”這種鬼話,主要是,薑好實在是手段層出不窮,極難對付。
“奴婢不知。”
香菱搖頭:“明叔您也知道,四小姐向來最是信任香蘭,很是器重她,隻要香蘭在,奴婢和香草就沒有近身伺候四小姐的機會。芳草萱裏,都稱香蘭是‘香蘭‘姑娘,很是尊重。”
這些明叔也聽到過風聲,自然知道香菱沒說謊。
“我問的是昨夜的事。”
這件事,香菱是真的不清楚!
但是,香菱把明叔走後,發生在芳草萱裏的事,挑著說給了明叔聽。
“四小姐一聽香蘭那話就知道有蹊蹺,所以才沒讓您把香蘭帶走。結果,還沒用刑呢,香蘭就什麼都招了。”
芳草萱裏的人也是驚呆了,誰知道香蘭竟然被二老爺買通了?
吃裏扒外,被咬死也活該!
明叔見香菱還有些後怕,不像是撒謊。
隻是無奈歎氣,二老爺為何就不能替老太爺想想呢?
香菱回到芳草萱,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急匆匆去見薑好,把明叔說了什麼,問了什麼,都一一告訴了薑好。
“嗯,做的不錯,回去睡吧。”
“是!奴婢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