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人,我知道你如今根本不怕死,可能更是盼著死,順帶著拉幾個墊背的。”
薑好在薑懷慶身邊坐下,伸手搭在了薑懷慶右手的手腕上:“可是,你聽過人彘嗎?”
薑懷慶聽的渾身一顫。
這個歹毒的逆女,她又想幹什麼?
薑好也不管薑懷慶知道不知道,一邊替他診脈一邊道:“這人彘啊,得砍掉雙手、雙腿,挖掉眼睛、割掉耳朵、鼻子、舌頭,再把耳朵給戳聾……聽不見,說不出,動不了,但是,卻又無窮無盡不知天日的活著……”
甭說薑懷慶,一旁的徐行聽到都不禁一顫。
在大黎,是沒有這種毫無人性的酷刑存在的。
至少,明麵上沒有。
薑好收回手,拿帕子擦了擦,隨手將帕子丟在桌上,戲謔的目光看著薑懷慶:“薑大人雖然中毒,但是有我在,解毒不是問題。按薑大人的身體狀況,再活十年八年沒問題。到時候,再把夫人和公子一同做成人彘,依次將你們三人放在陶罐裏,或者丟進豬圈裏,想來你們一家三口也很願意。可惜了,若是秀兒還活著……”
薑懷慶已經聽傻眼了。
原以為自己癱了說不出話已經是極致悲慘了,結果,還有更悲慘的在等著他。
“薑大人,你若是願意配合,這次我真送你一個痛快。”
薑懷慶想了想,終是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薑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
徐行拿出了解藥。
薑懷慶怨毒的眼神看著徐行,在心中詛咒了他千萬遍。
他不想當俊傑,他隻求解脫!
薑懷慶又能說話了。
不過,這次他確實放聰明了,沒有鬧,也沒有罵,安靜的等著薑好問。
“你和紀焱,誰說的才是真話?”
薑懷慶神色微微一愣。
“你說,我是廢太子之女。但是,紀焱說我是紀家長房薑氏之女。你們……誰說的才是真的?”
原身究竟是誰的女兒!
薑懷慶聞言,微微張大了嘴,半晌沒回應。
薑好是什麼意思?
不僅是薑好,現在連薑懷慶都有些糊塗了。
“你是我從廢太子府上的奶娘手裏抱來的。因為那個奶娘與宋家是親戚,我曾見過她,所以認得。”
薑懷慶回憶起十八年前那個下雪的夜晚來。
當時薑好像是剛出生,被奶娘抱著在皇城裏逃。他因為醉酒誤了出城的時間,趕上了宵禁,東躲西藏,結果便遇到了同樣躲藏的奶娘和薑好。
奶娘中了毒,倒在他麵前,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把繈褓中的嬰兒和一塊玉佩交給了他。
他大致猜到了嬰兒的身份,但是,他卻沒有把嬰兒送到衙門去,而是躲了一宿,打算把孩子抱回去,替代親閨女。
誰讓親閨女八字太大,養在家對他不利。
宋氏一直不太同意,所以,薑懷慶便琢磨著把這個身份不凡的嬰兒先抱回去。
結果,一大早碰到了謝名遠。
當時他還與謝大人不熟,但後來薑好偶然救了謝世安,再次見到謝名遠,他就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