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好反複幾次下針後,徐行每吐一口黑血,黑血裏都會有蠕動的白點。
一番折騰後,徐行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不過,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吭一聲。
薑好也累的一身汗,收針後,有些乏力的坐到一旁休息。
見章仲景二人還臉色發白的看著銅盆裏的東西,解釋道:“這些都是分裂的子蠱,不過,如果不盡快逼出母蠱,很快就會有新的子蠱出現。”
逼出子蠱隻能暫時壓住蠱毒的發作,治標不治本。
要想徹底救徐行,隻能想辦法除掉母蠱。
但寄生二十來年的母蠱,豈是輕而易舉就能除掉的。若真這麼容易,這蠱毒早除掉了。
章仲景聞言,把銅盆往薑好旁邊的矮幾上一放:“丫頭,你可有辦法?”
薑好沒回他,隻是從身上取了個拇指大小的瓶子,將裏麵的藥粉倒進了銅盆裏。
隻見黑血裏的白點劇烈的跳動,腥臭味瞬間濃烈了數倍。
又不過幾息功夫,那味道又很快散去。
銅盆裏,再也沒了蠕動的白點。
解決徐行身體裏的子蠱後,薑好又去了徐昭那邊。
薑好前腳一走,驚雷和追風後腳就進來了。
等二人彙報完情況後,徐行看向驚雷:“這些大人們確實很有本事,在規定的時間內幾乎都能完成籌措。但是,聖上的仁慈卻不能讓百姓去承擔隱藏的風險。”
放過了這些貪官,貪官假以時日,隻怕會變本加厲搜刮民財。山高皇帝遠,有冤無處申,到時候苦的還是百姓。
所以,徐行既想將數百萬兩銀子押送回京都,卻也不想讓這些貪官們活命。
追風和驚雷立馬會意,齊齊拱手道:“屬下立刻去安排。”
……
徐昭被蠕動的白點嚇到了,章仲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安撫好。
薑好離開時,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朦朧細雨。她望了望天色,從門房那兒拿了一把傘,走進了雨霧中。
回到家,茶樓的夥計送了消息來,說是陳家的管事找她。具體什麼事,不知道,隻是讓她申時正茶樓一敘。
薑好看看時辰,這會兒出門剛好趕得上。
似乎,有點不方便。
薑好發現了這樣傳遞消息的弊端,去的路上琢磨著怎麼解決。
這麼一琢磨,便想到了宋氏那幾個鋪子。
趁著薑懷慶的案件還沒徹底清算,她得趕緊把幾個鋪子的房契過戶到自己名下才行。
茶樓裏,胡管事提前到了。
有月餘沒看到薑好,這會兒看見,一張臉頓時笑出了褶子:“薑姑娘。”
薑好對他笑笑,在胡管事旁邊坐下。
胡管事親自給她倒了茶水。
說正事之前,胡管事滿臉激動的說起了他母親的病。
自從薑好給她針灸後,加上妻子的盡心照顧,近來他母親的氣色好了不少,夜裏也不再輾轉難寐,還能拄棍行走。
今年,能平安過冬了。
胡管事一陣感謝後,又給薑好添了茶,這才說起找薑好的正事來:“薑姑娘,我們家老爺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