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嘛,楊子軒立馬反省自已,是不是最近兩年自己表現不乖了,還有,就是要瞞住木柔桑,萬一她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又動了,他找誰哭著賠娘子去?
於是,楊子軒這一想就緊張了,他一緊張便抽風了,結果--
今兒傍晚從衙門回來時,路過關門的玉器閣,想著那些好物在那裏落灰塵還不如拿回去討親親娘子開心。
然後,玉器閣的首飾隻要瞧得上眼的,不拘一概打包,就這樣,那些首飾少了一大半。
掌櫃的以為有大客戶找楊子軒訂下這些精貴物,歡天喜地的給他特意找來了好馬車拉這些貨。
然而——
楊子軒在掃蕩了大半個玉器閣後,大手一揮,吩咐道:“嗯,這批貨不錯,想來娘子會喜歡。”
他這當主子的是喜眉笑眼的走了,隻留下掌櫃的站在店前的木梧桐下哭著一張老臉。
哦,連梧桐葉都欺負他,哪兒不能飄落,偏偏飄落到他頭上來,愛財的掌櫃氣惱的扯下樹葉子,又十分心疼的目送走那批精雕細打磨的玉首飾。
心中哭天喊地:真他娘的敗家!這批貨賣出去可是能賺一二十萬兩銀子,就這麼被少爺拿去討少奶奶的歡心了。
木柔桑聽他說是搬了玉器閣的東西,端詳了他半晌,才笑道:“你這當少爺的真任性。”
楊子軒見她眉眼彎彎的接過那簪子,他一把攬住她,從身後摟著木柔桑,用甜死人的話哄著她,就怕她不開心了就琢磨起楊絹兒被打入冷宮的事。
其實,完全是楊子軒想多了,她吃飽了撐著才會去費那腦子,有這空閑還不如給自家夫君多做幾件秋衫。
楊子軒這隻狐狸又拉著她一一瞧過其他的首飾,兩人是開開心心的欣賞了一遍這些珠玉,隻是問題來了!
“夫君,這些首飾也太多了,放哪兒?”
木柔桑指著半屋子的首飾盒子讓他瞧。
楊子軒也犯難了,答道:“說得也是,這些首飾好像是太多了,娘子,要不你天天換著樣兒戴?”
木柔桑沒好氣的朝他翻白眼,她的首飾還少了去?那梳妝台下的櫃子裏已經塞得滿滿的了。
“我看還是挑幾個喜歡的吧,其他的明日叫人拉回鋪子,放在家中落灰怪可惜的。”
“啊?娘子,為夫覺得沒必要,這些你不是都喜歡嗎?”楊子軒不想拉回去,那多沒麵子啊!
木柔桑又道:“這麼多,我哪記得住,便是天天換著戴,可若碰上喜歡的呢?你那玉器閣又不是開一兩年,往後好看的多著呢!”
關鍵是這些玉器水頭都好,能換上不少銀錢,她心中的小算盤又扒拉個不停了。
小兩口這晚上就這問題又爭了老半天,楊子軒很是享受這過程,嗯,事實證明,他家親親娘子心中還是有他的!
楊子軒終於圓滿了,在木柔桑打著哈欠睡意濃濃的情況下,他安心的摟著她睡去了!
不管外頭如何,小兩口的日子還是要過,忠親王雖然回來了,但他本身受了傷,又要伺候楊老太君,因此,這搬家一事遲遲不曾提上案頭。
十月清秋鎖冷煙時!
木鳳釵的及笄日終於姍姍而來。
一大早,木柔桑便被夏語等人從被窩裏挖出來。
“啊,啊,啊!我不想起,我不想起,困死了!”
木柔桑被她們鬧得不安生,一個打滾,又滾到了床鋪的裏間。
“少奶奶,你忘了今兒是什麼日子?”夏語把昨晚上燙得十平的衣衫拿來。
幾個丫頭又是一陣忙亂,好容易才把犯困的木柔桑鬧起來,又打了溫水給她細細梳洗一番。
頭上把銀薔薇綴珍珠華勝戴,淺紫珍珠步搖斜倚雲鬢,隨著她的動作而蕩悠悠。
一身掐銀絲玫瑰粉紫藤薄禙,再配上淺藕色的內衫,下罩清爽散花白水煙裙,腰間香禳輕墜,行走間環佩叮當,花香嫋嫋。
“好了,這打扮應不會出格,咱們快些走吧!”
因今日要出府,木柔桑昨晚便與楊老太君報備過,允了她今日回來後再去請安。
春景在一旁邊撩起裙擺扇風一邊說:“少奶奶,你咋穿什麼都好看?”
木柔桑瞪眼看她露出來的褲腳,十分無語!
“春景,你怎地老改不了,姑姑都說了,笑不露齒,行不露趾,你每次都是張嘴大笑,還把這大腿隨便撩!”
春風在一旁抱怨她,要是被柳姑姑逮到,她也要跟著吃掛落。
春景十分無辜的放下裙擺,嘻皮笑臉地答道:“這不是沒有外人在嘛。”
也正因為她分得清楚場合,木柔桑也就由著她去了,左右楊子軒打算給她找個能一頓吃十碗,一拳打死牛的壯漢子給她做夫君。
因為楊子軒說過,像春景這種隻會如牛嚼牡丹的人,還是不要去糟蹋了普通男子。
木柔桑聽得淚目啊,有這樣說自己陪嫁丫頭的夫君嗎?
“好了,別鬧了,拾掇拾掇去貓兒胡同。”
京城物貴,那房子就更貴,木意楊家的那點家底子在這京城湊合著能買個二進院子,但木柔桑不同意,叫兩人把銀子拿去買了莊子,讓木意楊帶了木鳳釵、木楊氏和小石頭先住在她的陪嫁院子裏。
每年田莊除了出息,那泡菜也是一大收入,木意楊也不矯情直接厚著臉皮子搬了進去,每每打發人送自己田產裏的活雞活魚給木柔桑,兩家到是走得極親近。
“少奶奶,堂少爺今年也該考貢生了吧!”
春風在一旁問道,她與春景同堂少爺木意楊還是極熟的。
“嗯,但是你們也瞧到了今年的年景,皇上也沒有頒下旨意說要開考。”
外頭到處是戰事,多地百姓失去家園到處流竄,外地的學子也不敢隨意出門。
木柔桑很煩,按計劃她哥哥今年也要參加殿試的,結果碰上了這種爭權奪位的破事。
這麼思憂著便去了貓兒胡同的院子,她坐的馬車是靖安郡主派去的馬車,上頭有皇家的標誌,因此,她才順順利利的到了木鳳釵這裏。
馬車剛在門口停下來,木柔桑為木鳳釵新填的四夏之一夏夜,已經恭候在門口多時,見到她的馬車來了,忙上前來扶正下車的木柔桑。
“少奶奶可算來了,咱姑娘早早便差了奴婢在門口候著呢!”
木柔桑滿意的點點頭,柳姑姑把幾個教導得極好,進退之間十分得體,又很快認下木鳳釵這個主子。
“你家姑娘呢?”
“回少奶奶的話,姑娘在後院廂房裏,正在梳妝呢!左夫人已經提前打發人過來了,說是一會兒就過來了。”
木鳳釵一家在京城就隻有木槿之、木柔桑這兩門高親,而兩兄妹又無父母雙親,木楊氏在京裏更是不識得貴人。
她也想木鳳釵的名聲好聽些,便找了機會求到了木柔桑的跟前,至於靖安郡主那兒?她是敢想不敢去!
木柔桑知道成年禮十分重要,請的人好了,這將來女子說親也是更多便利,也是各世家暗中比拚後台的一種方式。
“你家姑娘呢?”
“回少奶奶的話,姑娘在後院廂房裏,正在梳妝呢!左夫人已經提前打發人過來了,說是一會兒就過來了。”
木鳳釵一家在京城就隻有木槿之、木柔桑這兩門高親,而兩兄妹又無父母雙親,木楊氏在京裏更是不識得貴人。
她也想木鳳釵的名聲好聽些,便找了機會求到了木柔桑的跟前,至於靖安郡主那兒?她是敢想不敢去!
木柔桑知道成年禮十分重要,請的人好了,這將來女子說親也是更多便利,也是各世家暗中比拚後台的一種方式。
她原就想把木鳳釵嫁在京城,兩姐妹住一塊兒也好有個商量,便早早與左夫人通過了氣,請了她為木鳳釵梳頭!
又親自去了一趟靖安郡主那裏,直白的說了請她幫木鳳釵扶簪。
靖安郡主十分給麵子的到場了,隻是木槿之與楊子軒最近天天忙得不見人影,姑嫂兩個也不知他們在忙啥,這一次兩人的嘴就跟緊閉的河蚌似的,怎麼也撬不開。
另外來的還有木柔桑相熟的,楊子軒同僚的夫人,靖安郡主也請了幾位相熟的手帕交,還有左人文、左人賢兩人的妻子,喻秀珠、張敏慧兩人,幾人又拉了幾個交好的來觀禮。
劉桂芝也抱著自己的小兒子早早就來湊熱鬧了。
這樣一來,木鳳釵的及笄禮到也顯得還熱鬧,又因是國孝期,大家也隻是關起門來熱鬧熱鬧。
除了要今日及笄的木鳳釵因要著大紅衣外,其她人一致都是比較素淨,皆避開了新鮮的顏色,便是頭麵也隻是挑碧玉,珍珠,藍寶石,綠鬆石這些。
木柔桑為木鳳釵準備的是一套粉紫色珍珠頭麵,原本為她準備的紅寶石金頭麵,隻能待她出嫁時放在添妝裏了。
靖安郡主給木鳳釵的及笄禮是一對白玉貴妃鐲,左夫人添的是一對翡翠鳳頭含珠釵,還有其她人送的也不賴,隻是木柔桑請的幾位夫人稍微差點,有送親手做的錦衣,也有送其他小巧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