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笑著應了,又道:“少奶奶喚我進來可是有事吩咐?今兒莊子上送了幾條鮮活的大肥鯽魚,奴婢安排人已破膛洗淨上了鹽巴醃上了,等到晚飯時正好拿出來做個紅燒的。”
木柔桑十分愛吃鯽魚,莊子上隔三差五的半夜三更便網起新鮮的魚兒,趁著星光便往城裏趕,等送到忠親王府時,正好是辰時,不耽擱一日的飯菜。
“甚好,記得多放些辣子,對了,我找你是要說姑姑的事。”
夏語端了茶過來遞給她,笑道:“廚房裏很熱吧,看你滿頭大汗,快些吃杯冷茶吧,放心吧,是擱在井裏鎮過的,咱少奶奶這幾日不能吃,到是偏宜裏屋內的這些好吃鬼們。”
春染正渴得利害,接過茶盞咕嚕一口氣喝盡,這才滿意地說道:“我當差那會子,便是每月盼著少奶奶的這幾日快些來,也好便宜了我們幾個丫頭能多喝些冰鎮的。”
木柔桑這時已離開窗前,歪在軟榻上,鼻尖有淡淡的青草香,是榻上鋪的青席散發的味道,她笑道:“虧得你們的身體底子好,隻是如今你也成家了,還是要仔細些莫要太貪這些涼食。”
春染笑著應了,又道:“少奶奶喚我進來可是有事吩咐?今兒莊子上送了幾條鮮活的大肥鯽魚,奴婢安排人已破膛洗淨上了鹽巴醃上了,等到晚飯時正好拿出來做個紅燒的。”
木柔桑十分愛吃鯽魚,莊子上隔三差五的半夜三更便網起新鮮的魚兒,趁著星光便往城裏趕,等送到忠親王府時,正好是辰時,不耽擱一日的飯菜。
“甚好,記得多放些辣子,對了,我找你是要說姑姑的事。”
她示意夏荷去給春染搬了個繡墩來,又叫春染挨著她坐下,說道:“你隨我的時日最常,對姑姑的身世也最了解,當日我便許諾她,等她百年之後為她送終,姑姑一天天的老去,終有一日你要接她的手管這院子,我琢磨著,左右你是一直被她教導,於你而言說是恩師也不為過的。”
春染笑道:“原是為了此事,當年少奶奶便提過,隻是因為一直不得時機方才擱下,奴婢早早便想認了姑姑做幹娘,正好如今得了少奶奶的示下,回頭我便買些素酒素點心請大家聚聚,也好告訴大家,姑姑以後便讓奴婢奉養著。”
木柔桑笑著擺擺手,說道:“當初為了留住姑姑許諾到時供養她,這筆銀子自是由我來掏,隻是你到時得把她接家去照顧。”
“那是應該的。”
這幾年柳姑姑視春染如已出,一身本事盡數教給她,春染與春意往後這輩子,便是木柔桑的左臂右膀了,將來隨著楊子軒官位的提升,她與春意從柳姑姑處學到的許多東西便能派上用場了。
木柔桑又叫人取來一副銀首飾,把它交給春染,方才道:“前兩日我托了子軒去查了姑姑的官籍,原來六月初八是她的生辰,這副首飾你抽個空送去給姑姑。”
春染把首飾盒抱在懷裏,說道:“謝謝少奶奶,奴婢今日才知姑姑壽辰,往日也問過,隻是她都不曾回答,後來奴婢隻得做罷。”
“隻是子軒如今的路子寬了些,查起這個不難。”
說到這兒她又想起給木鳳釵教導的那四個小丫頭,便問道:“上回聽姑姑說快要教導好了,這些日子你可曾去瞧過?”
春染應道:“那些個小丫頭已經被春意安排去了山溝溝訓練,且姑姑怕她們幾個不適應,一並也跟著去盯著了。”
木柔桑哪裏不知,這是柳姑姑怕那幾個小丫頭吃不了苦偷懶罷了。
“左右到時是要考試的,沒達到要求便要繼續待在山裏。”
夏語在一旁抿嘴輕笑道:“可不是,那幾個又不像奴婢們都練了好幾年才去的,這才一年不到,想必那四人是吃盡苦頭了。”
春染聽了解釋道:“咱少奶奶就這麼一個堂妹,打小就是捧在手心裏寵著大的,什麼好吃好玩好看的,都是要給三姑娘留一份的,便是她身邊用的兩個丫頭,也是我家少奶奶當初備下的,這才叫三姑娘賴上了,非要再給她準備四個與春草、春雨一般利害的。”
春染把首飾盒抱在懷裏,說道:“謝謝少奶奶,奴婢今日才知姑姑壽辰,往日也問過,隻是她都不曾回答,後來奴婢隻得做罷。”
“隻是子軒如今的路子寬了些,查起這個不難。”
說到這兒她又想起給木鳳釵教導的那四個小丫頭,便問道:“上回聽姑姑說快要教導好了,這些日子你可曾去瞧過?”
春染應道:“那些個小丫頭已經被春意安排去了山溝溝訓練,且姑姑怕她們幾個不適應,一並也跟著去盯著了。”
木柔桑哪裏不知,這是柳姑姑怕那幾個小丫頭吃不了苦偷懶罷了。
“左右到時是要考試的,沒達到要求便要繼續待在山裏。”
夏語在一旁抿嘴輕笑道:“可不是,那幾個又不像奴婢們都練了好幾年才去的,這才一年不到,想必那四人是吃盡苦頭了。”
春染聽了解釋道:“咱少奶奶就這麼一個堂妹,打小就是捧在手心裏寵著大的,什麼好吃好玩好看的,都是要給三姑娘留一份的,便是她身邊用的兩個丫頭,也是我家少奶奶當初備下的,這才叫三姑娘賴上了,非要再給她準備四個與春草、春雨一般利害的。”
木柔桑到是不在意這些,她連木鳳釵出嫁用的百年小葉紫檀木都備好了,又怎會不如了她的願準備幾個丫頭。
“不過是幾個丫頭罷了,左右是你們四個教她們手腳功夫,她將來出嫁有這四個丫頭當陪嫁,我也不用擔心她會吃了虧去。”
“少奶奶,大夫人聽說你這幾日身子不舒坦,打人送了油辣涼粉過來。”
這時夏畫端了一盆子上麵撒了花生、芝麻澆了紅油辣子的涼粉過來,說道:“大夫人到是個有心的。”
春染在一旁冷笑兩聲,說道:“你是沒瞧見她當初那副嘴臉,也就如今咱少奶奶身份精貴了,她沒那膽子在咱少奶奶跟前橫。”
木柔桑笑道:“唉,她是個文墨不通的,當初那年月家家無餘糧,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做為一個母親,自是要為她的孩子打算,這也無可厚非。”
“哼,也就少奶奶你是個心寬的。”春染卻是很不喜木楊氏。
木柔桑搖搖頭,說道:“我同樣也不喜她,但是無法啊,她是我們的大伯娘,是我堂兄、堂妹的親娘,我又不能為了出口惡氣打殺了她,算了,左右如今我們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麵,如今意楊哥與鳳釵也被教導得很好,就由著她去吧!”
木楊氏已經成了木柔桑記憶裏的一點灰塵了,她如今過著木楊氏仰望、羨慕的生活這邊夠了。
春染又道:“哼,要奴婢說,她時時示好便是想巴結你。”
“哈,說得沒錯,你想啊,當初那般子欺負我的人,現在卻是腆著臉來示好,是不是很痛快?”
好吧,木柔桑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她也好小心眼撒。
待到晚間時,木柔桑等楊子軒回來後便把白日裏的事又說了遍,小兩口窩在家中合計了一番,覺得此事不宜打草驚蛇。
楊子軒與她又慣是個主意多的,現下蘇婉兒的行事看似可疑,卻不曾有何把柄被捉到,便是鬧到忠親王與楊老太君跟前,兩口子也隻會挨掛落,到不如先瞧瞧蘇婉兒打的是何主意。
“白玉寺?我下頭的人查出來,大嫂娘家哥哥最近好像發了大財。”
搖曳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暗誨不明,楊子軒眼角的冷意寒入骨髓。
“她娘家哥哥?不是個七品小官嘛?”木柔桑說到這兒又瞧了他一眼,笑道:“就那點子俸祿哪裏夠一家子開銷的?再說了,也不是每個男人如咱夫君這般有眼光,早早便懂得做生意了。”
楊子軒聞言臉色緩和不少,說道:“對了,今年秋闈怕是要延後了,如今南邊北地書信不通,也不知舅舅與表妹可還好?”
“上回舅舅不是說了表妹夫人不錯嗎?念書雖不大看好,但如今表妹已接手了舅舅的部分生意,又有你在一旁看顧著,雖說此時不通書信了,但咱親王府的牌子卻是立在那兒,量他也不敢生異心。”
木柔桑想起劉蘭芝當年也是個有心計的,便是同為商家之女的周寶兒都在她手上吃過暗虧。
楊子軒重重歎了一聲,淺笑道:“當局者迷,我還不如娘子看得透徹,眼看離十五沒幾日了,我已催了外頭的人趕緊去查大嫂娘家哥哥的事,你這邊也要緊著些,能早些得了消息,咱們也能早做準備,免得到時被打個措手不及。”
木柔桑笑著應下,卻是心思百轉,兩夫妻一夜無話早眠,翌日清,楊子軒去衙門點了個卯便去查那事了。
木柔桑又打發了夏蟬去與杏兒暗中商量一番。
如此又過了兩日,楊子軒一日午後便回來了,見木柔桑正懶懶的睡在桂樹下乘涼,邊上兩個小丫頭正在為她打扇。
木柔桑見他回來了,便問道:“今日衙門又清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