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奴婢是王妃跟前的人!看哪個敢動我一根汗毛。”
沈媽媽還驕傲的挺直了腰板,她知楊絹兒是即定的皇後,是大周朝新君的正妻,而忠親王妃便是皇上的丈母娘。
“呸,不要臉的老虔婆!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本爺捆了先關入柴房!”楊子軒一揮手,小桐立即帶人如同老鷹捉雞一般凶猛的撲過去。
把沈媽媽一把摁倒在地,再借機狠狠地扇她幾十個耳光,打得那老貨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
“啊--”沈媽媽的慘叫聲傳到了院子外頭。
此時忠親王也趕了過來,不過,在將進院時,碰到了同樣得了信來到此處的木柔桑與蘇婉兒。
“父王!”兩人忙見了禮。
忠親王急欲進院的腳步一頓,忙示意兩人站起來,說道:“你倆也過來了,想必是得了消息吧!”
木柔桑正好聽到了沈媽媽淒涼的叫喊,眼兒一轉,便道:“媳婦們不知是何事,隻聽說夫君好似很生氣,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仆婦衝撞了他,惹得他心中十分不快,夫君雖說是庶出不假,但再怎樣也是父親的親骨肉,是忠親王府堂堂正正的三少爺,更是先帝親點的探花。”
她一字一句如雨打青荷,打在了忠親王的心坎上,原本還有些怕楊子軒鬧出事來,聽到了木柔桑的話不覺高看她一眼。
“子軒到是娶了個好媳婦,當年我還曾反對,如今看來你不是一般的聰慧。”
木柔桑琢磨著,忠親王這是表揚她?又或是警告她?不管怎樣,他還是聽進去了不是麼?
“不敢,媳婦隻是覺得夫君很優秀,他能做到的,大周朝又有幾人能做到?”
忠親王眼中精光閃過,這個媳婦真的好生聰明,便是真正拿捏到了利害之處,楊子軒即是探花出身,將來的成就即可預見,便是沒有自己護著,這些年他不也一步步的按著自己的意願行事。
“你是在威脅本王嗎?”
木柔桑忙乖巧地說道:“父王誤會了,媳婦隻是很誠實的說明事實,再說,夫君是父王的親生兒子,他便是再有出息,那也是襲了父王的才智與能力。”
忠親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過對她的回答到是很滿意,說道:“說來,是父王虧欠了軒兒,你說的是實情,他是本王的好兒子。”
“啊,楊子軒你這個小雜種,你怎麼不去死?哼,你想要你姨娘的骨灰?你做夢吧,本王妃已經把她挫骨揚灰了。”
忠親王妃偏執、瘋狂、尖銳的聲音狠狠地劃過院子上空。
木柔桑聞言立馬收起剛才鋒芒畢露的小爪子,一副十分乖巧的好媳婦模樣兒,俏立於一旁聽訓。
忠親王見她這樣子,真是氣也氣不得,罵也罵不得,隻得無奈地道:“軒兒的眼光真不錯!你倆隨我一起進去看看。”
隨即又皺眉地問蘇婉兒:“子智呢?”
木柔桑的一雙精靈耳輕輕地扇了扇,眼角掛起一絲笑意。
蘇婉兒也察覺到了有絲不對,不過容不得她多想,忙答道:“夫君一早就出府了,說是有人請了他去一詩會。”
“嗯,多出門與那些文人交往也是好的,到底他拿不慣刀槍。”
說到此處便不再多言,這才帶了兩人穿過已經麵目全非的院門,快步行過抄手遊廊,穿過前院穿堂,這才奔來後院。
隻見院內狼藉一片,原本修葺精致的後院,此時那些花花草草已被院子飛奔的兩人踐踏得東倒西歪,滿地都是摔碎的花盆子。
“你個毒婦,給我站住,今天我不剁了你,便不姓楊。”
楊子軒真是氣極了,而忠親王妃早已失去了那份雍容華貴,狼狽不堪地正抱著個菊花盆子。
“哼,你這個小雜種,竟敢對本王妃無禮,當年就敢下狠手掐死你,都怪本王妃當年一時心軟,就不敢留下你這小賤人。
“啊呸,你才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你的子女早晚會要遭到報應!”楊子軒早已被之前的事刺激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忠親王眉頭微皺,示意身後的侍衛把兩人隔開。
披頭散發的忠親王妃此時才發現忠親王來了,忙抱著菊花盆子,以驚人的速度奔過來,欲撲向忠親王懷裏,卻被他輕輕避開,眼裏閃過一絲嫌棄。
“王爺救命啊,這個目無尊長的庶子欲殺我,還要毀了你最喜愛的青菊。”
嚇壞了的忠親王妃根本沒來得及細想,又道:“王爺,如此不孝之子應該逐出王府。”
“哼!”木柔桑卻是不依了,敢欺負到她親親夫君的頭上?
“母妃,你這是何意?夫君向來守規矩,為何獨獨今日隻是見了你就喊打喊殺,還請母妃給媳婦解說一番?”
“我怎麼知道?”忠親王妃很是討厭木柔桑,就覺她就是掃把星,自從她進了家門後,這府中就沒有安生過。
“還有,你個村姑有什麼資格插嘴?這是我們楊府的事關你什麼事?”
“其實我也不想管啊,但是很不幸啊,我偏還就是楊家的媳婦。”木柔桑真恨不得活活氣死這該死的婦人。
“還有啊,母妃,你若是不清楚,媳婦兒幫你提醒下,我夫君早先可是去了父王的南書房,出來後才朝母妃這邊來的。”
好嘛,不是說她多管閑事嗎?你個王妃有種就去與忠親王對質啊!
禍水東引!
原本追著忠親王妃砍的楊子軒被侍衛攔下,在見到幾人後早已持劍立於旁邊,見到木柔桑如此做後,一雙血紅的狐狸眼慢慢的恢複正常的黑色,娘子!原來在這世上還是有人真心疼他的......
忠親王很是鬱悶,沒想到被自己的媳婦坑了一把。
“咳,王妃,當年劉姨娘死之事如今已查清楚,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軒兒有今日之變故,也是你昔年種下的因。”
忠親王妃心中一驚,王爺怎麼會知道的?
“王妃,可還記得老奴!”
華金花在小丫頭的挽扶下走了出來。
“你是?”忠親王妃先是隻覺得麵熟,隨即似見鬼了地驚呼道:“你,你不是已經......”
“沒錯,正是老奴,三七的時候,老奴去姨娘的墳前祭奠,卻是發現姨娘的墳被人重新挖過,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你叫人去盜屍了,回來後老奴本是想質問你,卻不想叫老奴無意間聽到了你與沈媽媽的對話,你真該遭天打雷劈,你這種人死後一定會下油鍋滾刀山。”
華金花陰鷙的看向她,那眼神好似恨不得要噬她的血肉。
“啊,你怎麼還活著,不可能,這不可能!沈媽媽不是說你已經.......”她連連後退,一個腳步不穩卻是癱倒在地。
“哼,母妃,夜路走多了仔細遇到鬼啊!”
木柔桑見到她那扭曲的臉,心中很是快意。
“啊,鬼啊!”忠親王妃嚇得魂都掉半邊。
忠親王冷漠無情地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忠親王妃,在他眼裏一切都是以保住楊氏世家的地位為重,所以--
“來人,王妃得了癔症,暫且關在正屋內,不得外出!”
忠親王妃不敢相信的瞪向忠親王,半晌才緩過神來罵道:“楊君華,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當初為了求娶我好話說盡,如今卻是彈盡弓藏,你才是最無情無義的人。”
呃,木柔桑與楊子軒齊齊往後退三步,兩人互相對視,貌似聽不到不該聽到的啊!
“閉嘴,你這個愚婦!”
“啪!”忠親王衝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大手一揚,狠狠地扇了忠親王妃一巴掌!
她那臉上塗了一層又一層的粉因先前逃跑出汗而滑膩,如今一巴掌蓋上去左半邊臉又紅又腫,嘴歪到了一旁,一時左右紅白分明,煞是好看!
“嗚,裏(你)幹(敢)打喔(我)!”她的王牌還沒有拿出來呢,她要進宮找女兒去。
忠親王妃想明白關鍵之處,骨碌一下,十分利索著的從地上爬起來。
“你還想進敢告狀!死了這條心吧!”
“啪!”
忠親王妃右半邊臉也腫了!
木柔桑在一旁暗點頭,這樣子好看多了!至少看上去不會覺得很怪異,雖然都是腫......
“鬧夠了!”
楊老太君拄著黃花梨拐杖,由含香扶著從穿堂處走過來。
“母親!”
楊老太君緩緩走過來,忠親王妃似是看到了救星,眼裏閃爍著希望,伸手捂臉想朝楊老太君撲過去。
結果,忠親王十分嫌棄地一腳踹在她身上,木柔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疼,不過她的心情十分好,頓覺今日豔陽高照。
楊老太君直接無視被踹地上的忠親王妃,側頭對一旁的忠親王道:“王爺,再怎麼說她也是絹兒的親生母親,這麼個鬧法傳出去,給外人憑添笑話。”
又轉頭對楊子軒道:“我知你心中恨意難平,原先是看在她生了絹兒與智兒的份上,隻是不曾想到這婦人如此歹毒,當真是留不得,我想王爺自會給你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