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份是文房四寶,瞧那墨就比她在縣城買的還好,其它的到不清楚,想來也是不便宜。
在另一邊還有兩塊素錦布頭,這是給兩兄妹做衣裳的。
“咳,爺瞧見那個了,問過下人們才準備的!”他伸手指指堂屋北麵靠牆的一個小文案,那上麵正擺著木柔桑父母的靈位,他的臉上慢慢染上一絲紅暈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她突然覺得這家夥有一點點可愛,也有一點點感動,隻是這禮物還是太貴重了,“喂,這個我不能收,你快點拿回去!”木柔桑伸手把東西擋住,她現在懷疑是不是這家夥從家裏偷來的。
楊子軒不樂意了繃著小臉,“什麼喂,爺坐不改姓,行不更名不會叫啊!”
“你什麼時候說過你叫什麼了?”
呱呱,呱呱~~~~,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
“哼,爺姓楊名子軒,還有,第一次你撞到我時,就已經告訴你,你滿腦子都塞滿雞肉嗎!”
這個嘴巴惡毒的死小破孩,“知道啦!楊子軒,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木柔桑這才想起他以前好像說過,不好意思她早就忘記了。
楊子軒可是急紅了脖子,上次用新菜單子賺了不少錢,他還想著從木柔桑這裏多要些呢!
“哼,爺叫你收下就收下,哪那麼多廢話!”
木柔桑有些頭疼,她還是第一次在這個時空見到如此精致的首飾,想來這也是個貴物,“這東西太貴重了我無功不受祿。”
她是想打定主意不收這禮,免得將來這個不著邊的少爺又反悔。
楊子軒哪看不明白她的那點子小心眼,“對了,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你家姓木,上次你哥說過了。”
立一旁的小桐心裏偷偷鄙視自家主子,明明以前調查過這兩兄妹,哪裏會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名字,小桐懷疑他家主子“居心不良”。
木柔桑瞧著他那架式,今兒要不告訴他,估計是要賴著不走的樣子,連忙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取自陌上采柔桑中的柔桑二字!”。
“子軒或者軒哥哥!”楊子軒微眯狐狸眼輕輕說。
木柔桑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死,“什麼?”軒哥哥?她不覺全身一種惡寒雞皮疙瘩掉一地。
“楊子軒,我跟你不熟!”
他一聽柳眉倒豎,一對狐狸眼寒光乍現,木柔桑小手撫額這丫滴是誰家的貨啊,“楊子軒,其實你不送年節禮沒有關係!”
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斜睨她一眼,“爺還等著你的回禮!”
有這樣的人麼?上趕著要人家收節禮,還強迫人家必須回禮!“好,我就拿一樣好吧!”木柔桑指著那快看上去很好沉香墨。
“哼,你上次給爺的菜單子幫了爺的大忙,這份是謝禮也是年禮,說來還是爺賺了!”
楊子軒扭頭偏向一邊來個鼻孔朝天,嗷嗷,又傲嬌了有沒有!
“菜單子?謝禮!”木柔桑聽得腦子打結了,這是哪兒同跟兒啊!
小桐做為專業的書僮自然得站出來解釋一番,木柔桑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傲嬌男有這本事,事實證明無論到哪個時代都是拚爹拚娘的朝代啊!
木柔桑一聽他賺了大錢雙眼冒金光,她當然不會是想入股什麼的。“你家是不是很利害?”
楊子軒雖是庶子可是他有舅舅幫襯著,再加上本是出自候府一般人也不會去招惹他,隻需他放出風聲說是候府誰知道是哪一位幕後老板。
“哼,那是自然!”一副你有事那就快點來求爺吧!
木柔桑也不計較他這副德性,堆起可愛的笑容,“軒~~哥~~哥!”嬌憨糯軟甜溺人的叫聲。
楊子軒全身一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擺著一副正兒八經老爺模樣,“咳,有何事相求?快說!”
木柔桑手心好癢癢恨不得上前掐他一把,“我剛才忘記拿一樣吃食給你嚐嚐了!”
一聽又有好吃的,楊子軒炯炯有神有望著她,明晃晃的在催她快點去拿來。
木柔桑低頭抿嘴,這丫滴有時還真可愛,也不多繞圈子起身去灶屋裏,從一個壇子裏挖出做好泡菜裝一碟端出來。
“我瞧著這下雪天,大多數時候是食肉,而青菜左右也不過是那幾樣,就想了個法子變著來吃!”
楊子軒早就看到一碟紅紅的,一坨一坨的東西粘在一起,“這是什麼?”他的牙幫子怎麼有點泛酸水了。
“這個挺解油膩的,你要不要嚐嚐?”她把這一小碟泡菜擺在他麵前又接著推銷,“這菜,甜辣中帶著清香,嚼起來鮮脆可口!”
他哪有不信的,每次木柔桑雖沒燒幾個菜,可是那個味道實在是沒得說的。
正好剛才吃多了雞肉正膩得很,夾起一筷子品嚐,“嗯,味道不錯,你家還有多少,全拿來送給爺吧!全當是回爺的年節禮,爺瞧著你家還是這茅棚子也不好意思多拿其他東西。”
這死小孩明明是想全要了,還拐著彎兒說是為木柔桑做想,一副他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不過木柔桑是誰,可是有個殘次空間的人,她樂得楊子軒多要些去。
“這一次我也沒做多少,你要是瞧著好我就給你包好裝上!”
心裏的小人偷偷比了個剪刀,這賣泡菜終於邁出了第一步,雖然目前還隻處於送禮階段,她並不擔心楊子軒不會上鉤,空間裏種出來的調料口感可是要好上幾分。
“那你等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裝上。”
楊子軒也不等她一個人溜去灶屋裏,跟著她後麵也進了這地麵很不平的灶屋,瞧著被熏得看不出顏色的屋梁,又看看外麵那厚厚的一層雪,“我說丫頭,你家的房子什麼時候蓋好,爺瞧著你家的豬長得挺快的,下一次賣掉了能蓋房子了吧!”
木柔桑歪歪腦袋,豬圈裏現在可是有十多頭,長大後賣掉差不多能蓋個青磚瓦房,可是她想一步到位,連帶院牆都是想要青磚的。
嘴上卻一點都不得意,“賣掉不用再添幾頭?這喂豬的本錢也要算進去,哪能說蓋就蓋啊!”什麼本錢?木柔桑一點兒也不心虛,明明隻有買豬崽子才花本錢,豬食料都是空間裏麵弄出來的。
楊子軒到底是經曆過一些事兒,哪能不明白木柔桑意有所指,“嗬嗬,小丫頭到是一點都不肯吃虧,爺過兩天要回京裏,你給爺多弄上幾壇子,爺到時候好拿去送人。”
這話裏的意思是他要拿去送給那些豪門內院裏的貴人吃,木柔桑看著壇子裏的泡菜全都變成了一個個銅板子。
有動力了自然有幹勁,連忙屁顛的拿出上次買的青瓷小壇裝上十幾壇,還別說,本來看著不起眼的東西經這麼一包裝一下子高端大氣起來。
“嗬嗬,不錯!爺瞧著這東西順眼多了!”楊子軒看得兩眼冒光,不覺多看了木柔桑幾眼,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木家兩兄妹家長連個指點的長輩都沒有,可是偏生日子卻過得不錯,隨即又扔到腦後,管他呢!反正隻要他能賺到銀子就成,哪還願意管別人家的事非!
木柔桑到是沒注意他的莫測神情,正低頭小心的把泡菜裝進小青瓷壇,然後上麵又用幹荷葉封上口用粗棉線係好。
楊子軒瞧著這些個小瓷壇心裏暗自琢磨自己能從中獲得多大利潤,“小丫頭,你哥啥時候回來!”
木柔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的思想也太跳脫了吧!不過還是回答了他,“我哥?大概下晌午就會回來了,現在冬季天黑的早,先生隻讓上大半天課!”
想來劉秀才也是怕路上不安全,這下雪天路不好走,還好自家哥哥是趕著驢車去的,每天出門木柔桑都給他準備兩雙鞋,一雙穿著出門的是棉鞋,一雙是在課堂上穿的兔毛皮靴。
劉秀才出於安全考慮,是不允許學子們在課堂上燒碳盆子,一則影響學習,二則也確實怕走水。
楊子軒又指揮木柔桑把青瓷壇子上粘到的泡菜汁擦幹淨。
“三少爺!”一個中年仆人站在台階下有些拘束的喊。
楊子軒的眉頭微皺,不用問想必馬車裏的那女人又出什麼妖娥子了,還是開口問道:“何事?”語氣有些沉悶,顯然是不高興了。
那中年仆人原來是趕車的馬夫,被車上的兩個女人打發他來問少爺何時回鎮上。
楊子軒冷哼,“你去告訴她們,我的事何時輪到兩個下人來插手了!”想想又再次補充,“爺瞧著這天氣也不好,你先趕著馬車把兩位送回鎮上我舅舅的別院裏,然後你再回頭來接我!”
“少爺?”那馬夫是個小得不能小的小透明,一邊是夫人跟前的紅人,一邊是候府的主子,再是庶出那也是正經主子,他可不是車上那兩位,有夫人在後麵撐腰。
“怎麼?難不成在你眼裏她們才是主子?”楊子軒正好在想如何不讓那兩個死女人發現他打的主意。
“少爺,奴才不敢!”馬夫現在更是厭惡車上那兩人,就算有夫人撐腰還不是同他一樣是個下人。
打發走了馬夫,楊子軒站在台階上看著陰沉的天空,一片片厚重的雪花似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一直在掙紮,掙紮著能活得更好,掙紮著有一天能出人頭地。
“就說爺怕凍著兩位,隻是爺實在太喜歡這鄉下景色,先送兩位回別院你再去找管事按排下,就說我吩咐的給那兩位燙上兩壺小酒,給爺當菩薩供著。”
楊子軒舅舅的下人,早就被他吩咐過這兩人是來監視自家外甥的,除了好生伺候之外,其他的事一概不得透露。
“你要不要吃點這個?”木柔桑弄完手上的活,剛走到門邊聽到他所說的話,看來這位少爺活得也不如表麵上快活光鮮。
轉折身來走到碗櫃的另一邊,借著碗櫃的阻擋從裏麵拿出一些自己做的點心來,又整齊的用荷葉包好。打開碗櫃從裏麵翻出一些幹的木耳和蘑菇來,連著這些也一起裝在一個小簍子裏。
聽得外麵馬夫離開的腳步聲,她這才拖著小簍子到灶屋通往屋外台階的門口。
“小丫頭,你咋弄了這麼多東西,嘖嘖,這黑不啦嘰的是什麼?爺瞧著不像是吃食,到像是樹皮子來著!”
剛還有些同情他,這會兒全都拍到九宵雲外了,“這不是樹皮,這是黑木耳!”沒常識最可怕,木柔桑心底暗自腹誹。
“這也是年節禮?”他挑挑眉問道。
木柔桑氣鼓鼓地瞪圓小鹿兒眼,“難道你嫌棄?”大有敢說是,她就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