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竟然讓這才十二歲的小家夥給鄙視了,剛才被揍,而現在是被嘲諷,要不是你小子揍得我如同豬頭一般,我至於怕成這樣?就算是禽獸不如,我也不至於不敢見韓蘭哪。
想到這,簫心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要不,你替我將這母大蟲打發掉?”
昊一不屑的道:“那還不容易?看兄弟我的。”
說著昊一真的向著樓下而去,而楊寒一邊盯著昊一一邊疑惑的問簫心道:“簫兄,你這媳婦怎麼和昨天完全兩樣了,不是你得罪她什麼了吧?”
簫心哭喪著臉道:“兄弟呀,你哪裏知道做大哥的苦,別看你蘭姐平時看起來溫柔可親,可要是惹怒了她那就和平日裏完全兩樣了,我想你現在也感覺到了吧?”
楊寒讚同的點點頭:“的確是與昨天大有不同,難道嬸子在你麵前也是頭一回發飆?”
簫心苦笑一聲,表示楊寒猜到了,他鬱悶的道:“如果早知道她是這副真麵目,我還真不敢要她。說起來也真夠奇怪的,她平時不是這副模樣的呀,怎麼今天會凶成這樣?”
還是蘇語好呀,自己冷落了她這麼久,可蘇語對自己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狠話!楊寒轉念一想,那韓蘭為什麼會罵簫心禽獸不如呢?難道簫心對韓蘭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楊寒想到這天不亮簫心就跑自己屋裏來,登時浮想連翩起來。
難道是這樣?一幕無恥的情景出現在楊寒的腦海中,先是下藥,然後是將昏迷不醒的韓蘭抱到床上,再後來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件……很明顯簫心得手之後擔心東窗事發,跑到自己這裏避風頭來了,而韓蘭醒來之後羞憤交加,來找簫心算帳而來,這家夥果然是禽獸不如!
楊寒語重心長的對簫心道:“簫兄,我覺得是男人就應該有擔當,既然得到了蘭嬸就應該對蘭嬸負起全部的責任來!簫兄,你現在應該走出去,勇敢的對蘭嬸說一聲對不起!”
簫心呆呆的看著楊寒:“我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楊寒感到自己有可能在這件事上誤擺了烏龍,他心虛的看了樓下一眼,心想怪事!難道昊一有誌不在年高,還真把那母大蟲給搞定了,似乎正在和韓蘭大聊其天?韓蘭可一點都沒有發飆衝上來的架勢,雖然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但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韓蘭要衝上來的意思。
當然了,這要看楊寒是否願意,隻要他想的話,把自己的神識放出去,那將虎門宗整個上千裏的動靜都收在自己的眼中那沒有絲毫的問題!
可現在楊寒沒有必要,利用自己的神識偷聽韓蘭和昊一之間的說話,這也未免過於下作了吧。
因此,楊寒才聽不到樓下這兩人對話,事實上昊一人小鬼大,出去之前就已想好了將韓蘭搞定的主意,簡單的來說就是兩個字:賣萌!
昊一現在這副樣子要是賣萌的話非將韓蘭弄惡心了不可,自然要恢複原貌,這個太容易了,說有就有,雖然昊一年已十二歲,但是他從表麵上看頂多就是十歲,蹦蹦跳跳就出去了,一邊問道:“是誰找我簫大哥?呀,原來是嫂子,小弟給嬸子請安了。”
韓蘭正在發飆,昨晚上一肚子的怒氣就準備發作到簫心的身上,他倒是溜得挺快,轉眼之間就沒有了蹤影,這件事決不能就這麼善罷甘休算了!
她心中雖怒,也不好意思直接衝到楊寒的屋子裏,雖然明知道簫心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多半跑楊寒這裏,可和楊寒畢竟還是昨天才見麵,也不能過分。
現在見到蕭心沒有出來,蹦出一個不大的少年來,頂多十來歲的年齡,長得肉乎乎的煞是可愛,韓蘭不認識昊一的新形象,不由怔怔的道:“你認識我?”
昊一笑著對韓蘭道:“嫂子,小弟是昊一,昨天的樣子是為了掩人耳目,現在才是小弟的真正容貌。”
因為昨天乍聞楊寒被城中人切齒痛恨,和楊寒分明是一路走來的昊一自然知道楊寒是受了不白之冤,因此他為楊寒挺身而出,為楊寒辯解,讓城中有人知道他和楊寒是一夥的。
楊寒既然要抓那個敢冒充自己的假貨,自然不能把自己給暴露出來,連昊一,乘風和風涵這些鮫人族都是改變了容貌身材。
後來簫心和韓蘭出現,自然沒必要對他們掩飾自己的身份了,但容貌並沒改過來,因此韓蘭還是頭回見到昊一的真正容貌。
韓蘭就是再對簫心生氣,也不能對昊一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生氣,再說她也並不是真的恨簫心,而是又愛又恨,你說這呆頭鵝怎麼就這樣不開竅呢?
韓蘭笑道:“原來是這樣,看你年齡很小,大概連十歲都不滿吧。”
世界上就算都是人族,人與人之間還是不一樣的。
就拿昊一來說,就比普通的孩子要看小一號,明明都十二歲了,可是在韓蘭的眼中可連十歲都沒有。
昊一連忙搖頭:“哪裏,我都快十三歲了。”
“可我看你這小身板,頂多也就是十歲,想必小時候吃過不少苦吧。”韓蘭是孤女出身,連爹媽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自然更不知有無兄弟姐妹了,見到昊一一副活潑可愛的樣子,恨不得將昊一拉過來當弟弟才好。
昊一眼珠一轉,頓時眼眶中轉出兩滴眼淚來,他苦澀的道:“我以前是在一個大院中當道童的,後來楊寒大哥可憐我,才算剛剛過了兩天舒坦日子。”
韓蘭不禁倒抽一口泠氣:“昊一,原來你也是孤兒?竟然當道童?”
在韓蘭的心目中,隻有最可憐沒有生路的孤兒才會去當道童,一當道童,可是連娶媳婦這樣的人倫大事都沒有資格,世界上可有比這還要淒慘的事情嗎?
韓蘭自然將昊一說的大院是什麼宗門的內院或外院,她卻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大院對於修煉者來說可是人人向往的所在,帝院!
還有一種道童是修煉者搶破了頭都願意去的地方,帝院的道童!
可是現在,韓蘭的腦海中全是昊一的悲慘遭遇,她對昊一是滿滿的同情,哽聲對昊一道:“昊一,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願意帶你去古羅山,你可願意?”
昊一心中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有想到韓蘭會對自己這樣的同情,不過相比之下,昊一還是願意呆在楊寒身邊。
因此他搖搖頭說:“蘭嫂,我不想去古羅山,我師傅讓我跟著楊寒大哥的。”
韓蘭惋惜的道:“我們古羅山肯定比你想象中的要強過好些,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隨時可以前來找我。”
看到韓蘭的臉上所露出的憐惜之色,昊一的心似乎被什麼重重的觸碰了一下,他心目中師傅麻衣老者自然是對他最好的,隻是麻衣老者雖然對他傾注了太多,可昊一畢竟和麻衣老者差了輩分,年齡也相差得太過懸殊,自然不如與同齡人在一起快樂。
說起來他對楊寒更要親近些,兩人歲數相近,楊寒在自己受欺負,自己還隻是一個普通道童的時候就將他視為兄弟,因此昊一對楊寒的感覺自然就不同了。
而現在,韓蘭是第三個讓昊一心生親近的人!因此,讓韓蘭露出這樣失望的表情使他不由也一陣的失落,他就覺得如果讓韓蘭這樣黯然的話,會讓自己這一輩子都會覺得內疚!
想到這裏昊一忽然跪了下來,這讓韓蘭不禁心中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昊一已在她麵前磕了三個頭,然後對韓蘭誠懇的道:“昊一從小舉目無親,從今天開始便有了姐姐!”
韓蘭不禁又驚又喜,她這才明白原來昊一是這個意思,她不由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昊一心中也很高興,他是大帝之徒,自然不是在乎韓蘭來自古羅山這種一流宗門的領袖,你就是一流宗門之首,難道還可以和帝院相比?
昊一在乎的是韓蘭對自己的真心,她是真的可憐自己才會對自己這樣好的,而且韓蘭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是大帝弟子,這才是最為難得的地方!
因此昊一激動之下,才會做出了這個對他而言極為重要的決定。
韓蘭喜出望外,一時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昊一見姐姐淚水滴落,顯然是真情流露,他的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激動,隻是剛拜的姐姐如此傷心,做弟弟的不能傻乎乎的在一邊賠哭吧?
有了。昊一撓了撓後腦勺,一副不解的樣子道:“難道姐姐不喜歡有弟弟,可要是做我母親的話似乎也太大了些。”
“去你的,姐姐有這麼老嗎?”韓蘭不由破涕為笑,這才止住了悲聲,拉著昊一左看看,右瞧瞧,一邊還搖頭。
昊一心中好奇,連忙問道:“小弟身上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那當然,大有不妥,你說楊寒對你好,可姐姐一看就知道你是在為他遮掩!”韓蘭義正言嚴的道:“他對你若是真的有如手足兄弟的話,他就應該幫你身上重置新衣!可你居然還穿著麻衣!這簡直太不象話了!”
昊一頓時傻眼:“姐姐你可不要誤會……”
也難怪韓蘭生氣,麻衣那是什麼人穿的?看人看衣,從衣服上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等級來!
最普通的修煉者都是一襲青衣,麻衣,隻有窮困潦倒的人才會這樣的穿著,韓蘭若與昊一沒有什麼關係的話,頂多也就會在楊寒的麵前提醒兩句,讓楊寒注意而已。
可現在韓蘭已經收了昊一為弟,那感覺一下子強烈了好幾倍,看她氣憤的樣子已從簫心的身上轉移開來,這就要找楊寒為昊一討一個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