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花朝是蒂亞的親戚?
付琳走出了沈宅,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蒂亞所說的街市。
路上她餘光瞥見了妖嬈的黑裙女人,立刻叫司機停下了車。
其實離蒂亞約定的時間還早。
付琳覺得這女人的打扮像極了花朝,她驚疑不定地跟在女人身後。
穿過大街小巷,黑裙女人踩著高跟鞋進了一間高檔酒吧。
付琳剛打算跟進去,一個小男孩便跑過來抱住了她的腿。
“姐姐,我抓住你要找的人啦!”男孩的童音稚嫩。
酒吧二樓的窗戶口,黑裙女人看見這一幕,美麗的臉上神色複雜,收回了對著付琳腦袋的手槍。
“哎喲,你能不能跑慢點,小哲!”卷發女郎一瘸一拐地從街那頭追了過來,手上還拎著高跟鞋,到付琳身前,又將高跟鞋穿上。
付琳對眼前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久不見的好友,心情稍微好了些。
“蒂亞,你怎麼來這裏了?”付琳問出口,“這個小男孩是?”
“姐姐我叫小哲,跟蒂亞姐一起來旅遊的嗷!”男孩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白的牙齒,兩顆小虎牙格外可愛。
蒂亞湊到了付琳耳邊,嘀咕道,“這孩子是我家抱養回來的,他親戚可有錢啦。”
“那為什麼他的家人不養他?”付琳低聲問。
“好像都太忙的樣子,話是這樣說的。”蒂亞笑道,拉過小哲有些嬰兒肥的小手,向前方的酒吧而去。
“真是的,親戚呆哪裏不好非要呆這種地方,教壞小孩子。”
她發著牢騷。
跟蒂亞進了酒吧二樓的一間房,黑裙女人正站在窗邊,轉身,美眸警惕地盯著付琳。
花朝!
付琳心中警鈴大響,將蒂亞和小哲護在自己身後。
“付琳你這麼緊張幹嘛啦,這是花姐!”蒂亞有些莫名其妙。
小男孩看見花朝的那一刻,眼眸亮亮的,張開雙手朝著黑裙女人奔了過去。
“花阿姨,花阿姨我要吃糖!”小哲的聲音稚嫩好聽。
付琳有些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在打量花朝的同時,花朝也正揣摩著她。
“我能跟你這位新朋友談談麼,蒂亞?”花朝開口,聲音動聽。
蒂亞疑惑道,“你認識付琳嗎,花姐?”
“我覺得她像一個畫家,喬葉。”
花朝話音落下,蒂亞立刻激動地拍手。
“對,她就是,花姐你也看過付琳的畫,對嗎!”
“嗯,在畫展見過。”
花朝勾起嘴角笑意更深。
沒有阻攔兩人,蒂亞反而更希望花朝和付琳好好聊聊,忙拉著小哲跑到門外去了。
“你接近蒂亞,有什麼目的?”花朝率先開口。
付琳覺得她這句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想知道,你接近蒂亞的目的。”付琳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美麗女人。
花朝,是跟媽媽喬賢秀一個年代的人。
“哼,我不會傷害他們。”花朝冷哼一聲,睨著付琳,“你想用什麼來要挾利用別人的話,倒不如擔憂自己再落入白大少爺手裏的下場。”
她的美眸半眯著,好像十分愜意。
“沈奕把你救回去,白冰是真動了怒火。”
付琳想到白冰這個人,身體就忍不住打顫。
她抬眸,故作鎮定地問花朝,“這麼說來,你和白家合作很久了?”
“當然,白家就是一朵毒花,越妖冶,越殘忍狠毒。當然比不上那位。”花朝說著,想起了什麼,又住了嘴。
“哪位?”
付琳的心跳動,每當一觸及母親的事,她的情緒就難以自控。
“你這麼激動幹嘛,和你有關係麼?”花朝淡笑著。
付琳回過神,才發覺自己被誆出了什麼。決定還是不要跟花朝談話。
“好了沒有啊!”蒂亞已經開始敲門。
付琳擰開了門把,卷發女郎牽著小男孩肉肉的小手,走進了房間裏。
兩人的眼睛好奇地在付琳和花朝之間徘徊。
聊了些什麼,為什麼表情都這樣怪怪的?
“沒事,你們出去玩吧。”花朝擺了擺手。
蒂亞挽著付琳的手臂,抬腿向外走去。
身後的黑裙女郎眼神幽幽地盯著付琳的後背。
大街上,車流不息,這裏的商業街極為繁華,蒂亞有著富裕的花朝撐腰,自然大包小包地買個不停。
小哲吃力地提著一個鼓鼓的手提袋,朝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姐姐投去幽怨的目光。
“蒂亞姐,你買了這麼多,我的糖呢?”小哲抗議。
“前麵就是快餐店了,你看不到嗎,小笨孩!”蒂亞依依不舍地將視線從周圍的商場,服裝店上移開。
三人在快餐店落座,小哲的肚子已經餓得叫起來了。
付琳單手支撐著下巴,看向蒂亞,“你知道花朝是做什麼的嗎?”
疑惑她為什麼會問起這個,蒂亞搖了搖頭,“你和花姐聊了什麼啊?”
“關於畫展的事。”付琳選擇說謊。
“嗷,花姐經常接濟我們家啦,我媽我爸,我奶奶都超級喜歡她的!家人說她是我們的親戚,什麼親戚,也沒告訴我。”蒂亞回憶著。
“總之,花姐是個好人,大好人!”
蒂亞的話音落下,處於換牙期間,掉了門牙的小哲也跟著嚷嚷起來。
“嗯,花阿姨大好人,經常給我買吃的!”
很快,點好的快餐放到了三人的桌上,小哲開始啃起了炸雞。
蒂亞埋頭吃著,又突然想起什麼,對付琳誇讚花朝。
“花姐的醫術特別好,不過我很奇怪,她為什麼不去當醫生。我奶奶那年重病,然後送去醫院都沒說沒救了,最後我們無奈,隻能在小診所先養著,然後死馬當活馬醫,讓花姐偷偷主持了手術。”
她說著,眼底盡是感激,“我們全家人本來都不抱希望了,但是花姐給我們帶來了奇跡,現在奶奶還生活得很好呢。”
付琳聽到她這句話,點了點頭。
總覺得這其中有些重要的信息,但她卻聯想不起。
和蒂亞在外遊玩了一天,快到六點,付琳又乘車前往沈宅。
“你總是在六點之前回去。”蒂亞站在路邊,朝付琳揮手道。
“我還想姐姐陪我多玩一會!”小哲有些泄氣。
轎車駛向了沈宅。
她按時回到了房間裏,沈奕正在書房處理著公事。
聽到付琳的腳步聲,男人手中的筆頓了片刻。
他忙到深夜,才回到了臥室,床上的女人已經睡去,沈奕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將她抱在懷裏。
“今天的沈唐寧的那個問題。”
“答案是,我會娶你。”
但怕現在說出來,將你推向風口浪尖。
沈奕的語氣很輕柔。
付琳正處於一個渾渾噩噩的夢中,好像耳邊有人說了些什麼,一股清風伴著青草香味襲來,將她夢中的迷霧撥開。
但那人說什麼,她終究沒有聽清。
半夜,沈右係的住宅一陣鬧騰。
沈娉婷砸碎了房間中的所有名貴花瓶,示威一樣的將碎片撒在地上給進門的薑媛看。
“為什麼不把她趕走!媽媽,我們什麼時候連這點都做不到了!”沈娉婷攥緊拳頭,眼中怒火燃燒,“讓那個女人跟我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實在受不了!”
“你讓我天天看著她跟沈奕兩個秀恩愛嗎!”
看著女兒惱恨的模樣,薑媛歎了一口氣,一種眩暈的感覺直衝上她的腦門,讓她有些站不穩。
她現在感覺,自己和女兒才是寄人籬下的人。
“付琳,還有那個私生子,全都是賤人!”沈娉婷咬牙切齒。
她一提起夏藍棠,薑媛更覺得心頭煩悶。
自己手中的地位,權力,好像被老鼠啃咬一樣,在鬆動。夏藍棠就是根源。
那個女人的種啊!
沈唐寧心中摯愛女人的種啊!
“媽媽?”沈娉婷看著搖晃有些站不穩的母親,赤腳踩過地上的碎瓷片,仿佛沒有覺察到疼痛一樣,靠近了薑媛。
薑媛的身體好像被抽光了力氣,軟軟地向地上倒去。她連忙扶住,打電話喊著醫生。
片刻後,醫生為薑媛打了一針營養劑,開了安生的藥,囑咐沈娉婷,讓薑媛注意休息,不要太抑鬱。
沈娉婷坐在床邊,緊握住母親微涼的手,呢喃著,“我才是沈家的千金,私生子永遠是私生子。我是沈奕的未婚妻,付琳什麼都不是。”
越像要失去,她抓得越緊。
薑媛從昏沉中醒來,反握住沈娉婷的手,艱難開口,“越在這種時候,越要冷靜,越要站在大方的主人立場。”
沈娉婷卻無法理解。
“我不爭,難道讓他們都奪取?”
她怒吼出口。
薑媛搖頭。
沈娉婷還是不明白,夏單菁在她父親心中占的地位有多高。
那麼他們之間的孩子,沈唐寧更為重視。
薑媛能想到的,隻有用沈唐寧在乎的權勢,來讓他放棄夏藍棠,在時機沒有到來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抓得越緊,失去的越快。”她歎息。
當初自己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若鬆開手一分,心就要痛百倍。